“怎么,很惊艳?”开阳回过头瞧着他面上一派满足的表情。
“嗯。”
她微眯着眼,“你这意思是,我这身打扮,及得过那些等待你青睐的大家闺秀或是江湖侠女?”
“别太谦虚了。”
“我像个女人了?”他不是三不五时把老头这二字挂在嘴上吗?
他低声在嘴边咕哝,“像到我可能又会睡不着……”
爽朗的笑意再次跃上她的脸庞,一时间又看呆的斩擎天,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两眼自她嘴角小小的梨涡挪开,满脑绮思的他搂紧她的腰际,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道。
“咱们早点摆平这个大会回客栈去吧。”回去后,他可得请东翁为他好好挑个良辰吉日。
她怀疑地挑高柳眉,“你真认为今年的大会能够顺利的进行到底?”根据南宫道所说前三届的惨况,她可完全不敢指望这回的大会能如他所愿平平安安的落幕。
“怎会不能?”
当然不能。
他想得太美了,他不该忽略掉他的报应强度和他的衰运度。
听主办人南宫道说,就在武林大会开始的前一日早上,一堆武林高手因吃了大会外来路不明小摊商所烹煮的不洁食物,纷纷上吐下泄,一半的选手因此而不得不退赛,另一半的人,则都集中躺在大会提供的客房里养病,就盼能赶得上这次的比武。
至于闯祸的小摊商,早在事发之前就已先行跑路了,根据其它摊贩的供词,那位让众多高手含恨下山的一兀凶,姓封。
接获南宫道的通知后,被打击到难以承认这是事实的斩擎天,深深的体会到,他心中的美梦在有了他家邻居的搅局后,永远都会变成噩梦这个道理。
待在房里看他失魂落魄了一早后,开阳站在他面前,以哀悼的目光瞧着他那张怨到深处还是很怨尤的苦瓜脸。
“盟主大人,您再沮丧也还是得面对现实的。”能够衰成这样也太不简单了,她现在完全能体会连着三届武林大会下来他的悲惨心境。
斩擎天忿忿地抬起头,“我要指死那个臭小子……”
“别忘了你的盟主风范。”开阳一把拉起他,“起来啦,身为盟主的你,不是有责任去慰问一下那些就快落马的高手,并在病榻旁为他们打打气?南宫大人都替咱们把慰问品给准备好了。”
望着堆满一室的汤药与补品,又再次站在地狱边缘的斩擎天,勉强打起精神,他侧首看向封浩一不帮她打扮,就又是那副散漫德行的开阳,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仍旧还是能感觉到,自昨日起,每个人看向她的眼神已变得与初时不同了,眼下在外头的廊上,还有着一大票慕名而来,想亲眼一睹未来盟主夫人风采之人。
松松散散的发髻,在她的发上绾成一种放纵的风情?垂缀在她颈畔的发丝,则令人有种想将它拨开的冲动;大红的腰带在她的腰际打成一个小结后,垂曳下来随着她的行走妖娆地摇曳着……
为何这样的她,他得将她自掌心中交出来,与他人一块分享?藏在她身上的每一分美丽,她一无所觉,而望着窗外人影绰绰的他,则是满眼的不愿。
当开阳端起一盅快放凉的鸡汤时,斩擎天快步走至她的身旁将托蛊放下。
“你不需去了,我与南宫两人一道去就成。”
“为何?”开阳仰首看着他,隐约地听出他的音调似是有些不自在。
他心虚地别开眼,“因为……”
“你近来的目光干哈老是对我闪闪躲躲的?”她一手覆上他的面颊,将他的脸给转回她的面前,对他这种逃避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满。
“那就不闪躲,咱们和外头的都正面以对吧。”斩擎天索性来个快刀斩乱麻,一把扯开她的衣领低首探向她,张口就往她的颈间咬下去。
“什么……”反应不过来的她忙缩着肩,“痛痛痛……”
斩擎天不动如山地紧握住她的两臂,全然不把她的推扯当作一回事,咬完了左边的颈间后马上又换成右边,且咬完了一口就又再接一口。
她不解地低叫:“为什么咬我?你饿了吗?”
“是饿了。”他意犹未尽地往她喉际再啃上一口。
“你早膳没吃饱?”发觉整个人被他拿来啃的她,在使出全身的蛮力加上手脚并用后,这才把他给推开一段距离。
“只是还有些嘴馋而已。”低首看着她颈问的战绩,斩擎天颇为满意地松开箝制的双掌。
开阳一头雾水地端起托璧,不想再被咬一回地赶紧逃离虎口。在她打开房门来到外头的廊上时,一整群占据了走廊的人们,见着她脖子上的咬痕后,先是集体呆了呆,不一会儿在清醒后,马上有志一同地围上前去口口声声地问着她疼不疼。
将众人的反应都看进眼底后,斩擎天额上青筋直跳地走出门外,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一手环过她的腰,动作快速地将她拖回房里并踢上房门。
“这回又怎么了?”开阳没好气地两手抆着腰,看着这个今儿个可能是被打击过头的男人,无言地在她的面前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有点饿。”斩擎天忽地停下脚步,看似冷静地将目光集中在他已蹂躏过一回的地方。
“哈?”
熟悉的气息再次包拢在她的四下,温润的唇亦贴牢在她的颈问开始大肆吸吮,开阳愣了愣,回想起外头人们与他的反应后,总算是摸清他老兄如此反常是为了哪一桩。
“喂,你是改食人肉不成?”她两手用力揪着他的耳朵,奈何他就是不痛不痒。
“似乎是这样没错。”他更是兴起地在她脖子上亲来亲去,到后来甚至连她的双耳也不放过。
开阳缩着身子,酥麻与战栗的感觉无处不在,偶尔滑过她肤上的舌尖,更是勾引出更多难以言喻的心头骇浪,逐渐上升的热意,似乎都集中在他的唇走过的每一处,燎原似地熊熊烧了上来。
“别亲……”她很努力地想捧起他的脸制止他为恶,“别再亲了!”
正正踹中腹部的一脚,成功地踹走了耽于美色而有些分心的盟主大人,开阳气喘吁吁绕过花桌防备地与他拉开距离,在他又想要走过来时,她扬手警告他。
“别动,不许过来,不然我就在人前休了你这号未婚夫。”
斩擎天回味地舔着唇角,不情不愿地高举着两掌向她示诚,而一点也不敢松懈的开阳则是抢过桌上的托盘就往外头跑。下一刻,廊上响起了整齐的抽气声,所有人先是扼腕地瞪看着她那吻痕泛滥的颈问,再看向站在她身后春风得意,一副欢迎众人挑战模样的盟主大人,而后,众人都很识相地摸摸鼻子在廊上让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心情转瞬间好到不行的斩擎天,跟在开阳的身后只走了两步,就遭她回过头大声喝住。
“你已经够饱了吧?别再跟着我!”拜他所赐,她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
“可是……”
她再冷冷一瞪,“还不快去履行你盟主的义务?”
“好吧。”自眼角余光瞧见躲在廊上角落里的天机后,他这才放心地愿意放人。天机在她举步离开时,很认分地放弃看戏也跟了上去。而已一长叹了一早的南宫道,则是在廊上的人们都跟着开阳离开时,满心落寞地朝斩擎天一步步踱去;他万没料到,在连续了三届的意外频传后,今年的大会还是一片凄风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