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一声,不待黄苔后讲完话,白睦琳便神色慌张地挂上电话。
“什么福利金?那是什么东西?额上冒出三条特粗黑线,白睦琳开始相信熊初墨的自信其来有自。”而且我根本没跟公司签什么狗屁约!”控制不了自己尖细的嗓音,她快抓狂了。
“有啊,是白妈帮你签的。”弯起好看的笑弧,他由矮几下抽出一份影印的合约丢到桌面上。“喏,就是这一份。”
白睦琳激动地冲到矮几一刖拿起那份合约翻看,每看清一个条文,她的脸色便铁青一分。
合约里写明了“另类”与员工白睦琳签定三年工作约,言明白睦琳是位极优秀的员工,因此“另类”才会与她签此长约;公司方面除了支付白家两百万的签约金外,每个月白睦琳还可以领取原有薪资,但条件是这段期间白睦琳不能中途离职,否则将赔偿“另类”十倍签约金之金额。
最恐怖的是,合约最后还有代理人签署栏,上面明明白白地签了歪歪扭扭的“黄苔后”三个字—.
“这哪是合约?这根本是“买身契’!”恼火地将合约丢回桌上,白睦琳铁青的脸转为火红,一股血气直冲脑部。“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当怒气高涨到某个程度,它便会转化成可怕的恨意,熊初墨正处于这种极端的愤怒之中。
“我为什么要滚远一点?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好歹得向你收取一点报偿。”他眯起眼,脸部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唯有闪动吊诡幽光的眸,稍稍泄漏了他的懊恼。
“我根本没叫你那么做!”
大哥要生孩子,二哥要结婚,老妈想要大房子,那就叫他们住家里的人赚钱去买啊,“使用者付费”的道理没有人不懂的吧?!
要说她自私也好、没血没泪也好,反正她迟早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为什么要用她“卖身”的钱来买她用都用不到的东西?她不服!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喽?”
“不管是闲事还是急事,我都不希望你插手管我的事!”
她的吼叫无疑打中他心中最脆弱的一处,她不要他,她正明白地告诉他。不要他!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不好吗?她就这么讨厌他,讨厌到连看到他都受不了?
再怎么说他也算稍有名气的二线演员,虽不至于大红大紫,但他有自信可以做到成功的境界;多少女人巴望着攀上他,可是她却恨不得将他推得老远,最好从此不见……
不,他没办法接受这种结局!他要她,好久以前就下定的决心,他绝不轻言放弃—.
“来不及了。”咬了咬牙,熊初墨一把将她扛到肩上。“你的事我管定了!”
“啊——”白睦琳放声尖叫,突然离开地面让她感到心慌脚麻,更对他的举动感到深沉的无措,因此她更为用力地拍打他的背脊。“熊初墨!叫你放开我你是没听到喔?该死的熊,你该去重修你的中文了!”
对她的呐喊充耳不闻,熊初墨打定主意要征服她的决定早已无法改变。
踢开房间大门,熊初墨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抛上床,引来她更为高亢的吼叫;但他已经不在乎了,现在除了征服她这件事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足以让他在乎的事了。
“你、你别乱来!”隐隐察觉气流里暖昧因子的晃动,白睦琳狼狈地爬坐而起,试图跟眼前这只听不懂人话的熊沟通。“我不是…不是你随便可以乱来的女人……”
熊初墨哼笑一 声,粗鲁地褪去自己身上的T恤。“现在才说这个不会太迟了吗?对你,我早就‘乱来’过了。”
他可不许她忘了两人之间那段令他回味再三的热情缠绵,只要想起她的喘息、她不曾让其它男人见识过的柔媚,总让他亢奋得无法入眠;如果她的忘性真有这么好,他不介意提醒她,即使要他每天说上一日,他都不会厌倦。
两颊一红,她瞬间明白他的暗示,也因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而起的无边春色而感到羞惭;半合眼睑地流动眼波,就在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来阻止他的“兽欲”之际,吊挂在他房门后的一只老旧风筝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那是……”她怔愣地凝住那只风筝。
那段掉入河堤里恐惧的记忆,随着那只风筝突兀的出现方式而全部浮出脑海,但恐惧在此刻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只她以为早已沉入河中的风筝,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在他台北的住所里?
而且看起来保存得很不错,她甚至可以隐约看出当年用不透水颜料涂绘在上面的笑脸……
熊初墨心口一阵凝缩,他凝窒半晌,陡地胀红颧骨,动作迅速地用刚脱下的T恤盖压住那只风筝。“什、什么都没有!”
“骗人!”不想让他盖住那只满是回忆的风筝,她踉呛地下了床,跑上前去拉扯他的T恤。“那分明是我的风筝,我以为它早就沉入河底了,你为什么不还给我?”
“你、你看错了……”他显得有点结巴,似乎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只风筝的“来历”。“怎么可能是你的?那、那可是我在街上随便买来摆的。”
“是吗?”认真的眼对上他,却发现他居然显得比自己还紧张。
熊初墨屏气凝神,望着她认真的美眸,半晌他竟发不出任何声立——
第七章
一男一 女大眼瞪着小眼,滑稽可笑地全挤在房门口,谁也不肯让谁。
“别这么闷不吭声的。”白睦琳对熊初墨那张口结舌的模样感到新鲜且有趣,平常都是她才会有那种呆滞的表情,今天总算让她见识到这头熊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平常你不是很会说吗?怎么不再说了咧?”
后后!这种感觉好棒喔!以往她只有被他欺压的分,没想到自己终于也有一 天可以尝试如此咄咄逼人的快感,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你……你这女人!”熊初墨恼火地用整片背脊挡住她和风筝之间的空隙,彻底遮住她盯看风筝的视线。“我说买来的就是买来的,你问那么多干么?”
“为什么我不能问?除非你心虚。”当一方显得欲盖弥彰,另一方便会诡异地更加冷静,这似乎已经成了不成文的定律。
熊初墨深吸口气,那双性格的虎眼呈现出她所不曾见过的图瞠。
“心虚?你说我心虚?!我心虚个屁!”额头沁出汗滴,他以爆烈的口吻压盖令自己莫名困窘的问题。
“你别那么大声行不行?”蹙起秀眉,她大胆地责备起他来。“你以为比大声就赢了吗?我又不是在跟你比谁的嗓门大,我只是要个答案而已。”
“我就说了不是,你是听不懂喔?”仿佛听不懂她的奚落,熊初墨不仅声音更大,连带地加入焦躁的肢体动作,跨了一步朝她逼近,成功地将她逼退一步。“夜市两个一百五、三个两百,你要真有这么喜欢,我可以多买两个来送你!”
她也跟着恼火了起来,伸直双臂抵住他不断逼近的身躯。“我只要你挂在门后的那一个!”
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双腕,熊初墨卑鄙地以身材上的差距将她压入大床上。“好啊,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啊?”
“我为什么要用换的?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她羞恼地意图摆动双手,但很不巧,属于她的双手此刻正被他的大掌紧紧压制在大床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