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了会儿,星才缓缓开口:“绮,你留在这儿等我们回来。”
“我?一个人?”她惊讶地大叫。居然要她一个人留在这荒岛!?“不,还有笨笨,所以你不是一个人。”
“明明就只有我一个人,笨笨它是动物,你是打算让我在这小岛上自生自灭是吗?”她咬牙地大吼。
“你在恶意找碴吗?”星阴沉着一张脸,双唇抿得极紧,以此显示他的不悦。
她最恨的就是他这句话——“你在恶意找碴”,任何不顺从他心意的,都可以归纳为“恶意找碴”,她到现在还不晓得他究竟爱不爱她。她眼眶里泛起雾气,“好吧,你说我恶意找碴就恶意找碴吧。”她落寞地走进屋。
“很好。”等等,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如此顺从?这女人的反应有点怪喔。星马上提起脚跟跟了上去。
第六章
“你在做什么?”星隐忍着怒火冷冷地问。
“我……没有,我只是想回美国去——”路绮手中的衣服瞬间被扯成两半,她惊诧地瞪着他。“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你居然敢抛下我回美国!”该死!他要吻昏这女人。
她忿忿地跌坐在床沿。“反正你也不需要我。”
“可恶!你再说一遍,有胆你再说一遍!”
“你需要过我了吗?我在你眼中根本就可有可无,我到底算什么?”她低下头不去看他。
“我只是自己心甘情愿跑来的小猫,你大可不用管我……当然,你也从没管过我的死活。为了你我放弃了美国的一切,只为了追随你,而你表现出来的是什么?
将我当成累赘、包袱,恨不得从来就没认识过我。”路绮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然后落泪,哽咽地道:“不过没关系,我就要离开,你不会再有包袱了。”
他的怒气在瞬间被她的热泪化解,他叹息地拥着她,轻声安慰:“嘘,别哭,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有这种感觉,我只是不容易表现出自己的情感,你应该知道我爱你呀!否则我怎能容得了女人在我怀里度过一夜又一夜,这你该知道的啊!”
“但你拒绝我介入你的生活。”
“我怕你有危险,因为爱你所以不愿看你受伤。”
“是这样吗?”
“当然。”
“那我能跟着你们到日本去吗?我想到日本玩。”
“好啊!”
她抱住他大叫,楼下的井和壁听见楼上的欢呼声,不免皱紧眉头,摇头叹气。
“我看星被绮吃得死死的,绮只要掉一两滴眼泪,星就算有天大的怒火都会被浇熄,然后被驯得服服贴贴。”
井又叹了声,而壁则是含笑将视线调回书本。
☆ ☆ ☆
达星饭店顶楼,公良宗远和公良宗卓已开始行动,趁着夜色漆黑,他们偷偷摸摸上了二十五楼。意外的,这层楼竟然没上锁,公良宗远看见大门旁的密码锁,心中的疑虑加深。“怎么没上锁?”他问向一旁的公良宗卓,并拿出怀中的小型聚光手电筒,悄悄移进房里。
空旷的套房除了该有的设备外,就只剩左侧房门紧锁的房间,偌大的榉木办公桌正对大门,一旁摆着一座欧式仿古长沙发,另侧嵌入的矮书架放置着各种书籍和一卷卷的卷宗。公良宗远无声朝公良宗卓示意,要他检查书架,而他自己则绕到书桌后,试着打开抽屉。
没上锁!?公良宗远有些吓到,而公良宗卓推着玻璃门的手也停了下来,转头和公良宗远面面相觑。
“没锁。”公良宗卓沙哑地开口,尽量将音量减低。
公良宗远耸耸肩,摇头回应,然后又继续翻动抽屉里的东西。未了,黑幽瞳孔瞬间放大,手里慢慢拿出一枝手枪。宗卓。”
“干嘛?”
“在台湾,枪枝是受到管制的吗?”他还有些怀疑。
“是啊,台湾不像美国,只要有执照就可以拥有枪械,有问题吗?”
“那……你可否告诉我,是否是我眼花看错了。”
公良宗卓侧身,突然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有这把枪?”
“你问我,或许你该问藤堂高野,为何在台湾他也能拥有枪械。”
公良宗卓靠了过来。“他从哪个管道得到这枝枪的……哇塞,枪身还是白金打造、镶上宝石的高档货,这枝枪的价格肯定不便宜。”天呐,这么好的枪就锁在这抽屉里,太浪费了,怎么说也该让它见见世面嘛!公良宗卓拔开枪膛。“这枝枪射击过。”十二发的子弹匣,如今只填满了十一发,虽然烟硝味已消逝,但明显有射击过的迹象。
“还记得前阵子达星饭店曾发生过一次意外,后来被藤堂高野将新闻压了下来,至今仍没人知道当天究竟发生了何种意外吗?”
“记得,据说那次的意外事件曾惊动了饭店旅客,不过却没任何一家媒体报导过这件意外。”公良宗卓将手枪放回原位。“算算日期,当天应该是路绮失踪的那一天,我想资料肯定是被藤堂高野拿走了。”
“若照这样算是没错……”公良宗卓的眼光被桌上直立相框里的照片吸引。
“你想,这会是藤堂高野的女朋友吗?”照片上的褐发碧眼女子长得十分可人,但看来未免太过稚嫩,应该不超过十八岁。
公良宗远不感兴趣地瞧了眼。“可能吧,否则他不会把她的相片放在桌上。”
说着,他又翻起别的抽屉。
“你不觉得她的年龄配上藤堂高野,略嫌幼齿?”
“或许藤堂高野就是喜欢这种幼齿货。”公良宗远终于意识到公良宗卓的恶意偷懒。“你正事不做,管人家女朋友几岁做什么?”
“没有啊,或许资料被藤堂高野交到他女朋友手上了。”
公良宗远停下动作,一副“你再给我说说看”的脸。
“好好好,我继续找。”他还真怕他哥这种警告嘴脸。
两人才又开始搜寻没多久,公良宗远就在桌面上找到了一直想找的东西,不过此刻资料已成了烟灰缸中的亡魂,“尸体”被烧得所剩不多。公良宗道捧起那堆焦掉的纸,“显然藤堂高野已经看过这份资料了。”他对着公良宗卓说。
“他还真不是普通的残忍,看完就算了,居然还把它烧成这样。”公良宗卓可惜的话语马上被公良宗远瞪了回去。
突然间,房间里传来了微弱的哽咽声,两人对看了一会儿,慢慢移到房门口。
“这时候应该没人会在不是吗?”藤堂高野昨天已飞到香港去,因为得到这个消息,他们才敢挑定今夜私闯二十五楼,不过显然估计错误。
房里的哽咽声渐渐剧烈了起来,在好奇心的趋使之下,公良宗卓扭开门把,推开一丝缝隙,只见一个女人背对着房门哭泣,身体颤抖得很厉害。
“该不该进去?”听那声音,似乎很痛苦。
公良宗远覆上他的手,噤声摇头,示意他不要。
公良宗卓才想将房门关上,房里的女人却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谁!?”
闻声的同时,公良宗远和公良宗卓已早一步离开房门口,迅速坐上电梯离开二十五楼,而所有的疾步声全被地毯吸纳,化为无声。
室身着薄薄的丝质衬衫,这件衣服是昨天和藤堂高野缠绵过后,在地上顺手捡拾的,昨夜藤堂高野带着满身的欲望找她发泄,几次缠绵后便告诉她,要飞去香港,朱儿在香港等着他……
他和朱儿仍纠缠不休,刚和她完事便急着飞到香港和朱儿见面,原来她在他心底只是个任他发泄的玩物,她在他眼中没有灵魂、没有生命、没有任何自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