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座舱长在呼叫我们,先离开了。”
敢情是有其它旅客看不过去,禀告座舱长请她做紧急处理,一群花蝴蝶似的女空服员翩然飞走,徒留遗憾。
“你还真受欢迎。”没喝到半滴可乐的吴若曦心有不甘,把所有过错都算到巫梓雍头上,他倒也不在意。
“那是因为电视台曾经采访过我,她们才认出来。”巫梓雍相当谦虚,不过结果还是一样,她彻底地被忽略,连一瓶可乐都拿不到。
“就算电视台不采访你,你光站在路边,就可以吸引一堆蚊子苍蝇。”活脱脱就是惹麻烦大王!
吴若曦冷哼。
巫梓雍闻言感兴趣地打量她,瞧她一脸不快,双眼又冒火,莫非是在妒忌?
也许是巫梓雍的凝视是在太热烈了,吴若曦没地方躲,唯一能让她逃难的地方是厕所,她于是不安地起身。
“借过,我要去洗手间。”她尽可能表现自然,可惜她略微发抖是声音偷偷露馅,不然就很完美了。
巫梓雍二话不说,站起来让她通过,吴若曦终于可以稍稍喘一口气。
呼,压力好大……
不过,她同时可以感觉,巫梓雍感兴趣的目光依旧追着她跑,丝毫未曾松懈。
霎时,她内心产生一股女性的虚荣,总觉得他热烈的凝睇中另有含义……
“那个巫梓雍真的好帅哦!又好有礼貌,难怪人家都叫他万人迷。”
“对啊,他真的好迷人。”
在去洗手间的途中,她经过女空服员的小工作室,不期然听见她们在讨论巫梓雍,于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他那双眼睛超会放电,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跟人说话的时候双眼一定直视对方,态度好诚恳。”
“没错,我都快被电晕了。”
“我也是。”
“我也是……”
和她有同样想法的人显然不少,只要是女性,都难逃过他那双眼睛的荼毒,都要在他诚恳而专注的凝睇下,举白旗投降。
这么说起来,他刚刚的凝视并没有什么特别嘛!自己到底在虚荣什么……
“最令人生气的是他身边坐的那个女的,穿着打扮好男性化,我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她们本来在讨论巫梓雍,突然间话锋一转换到吴若曦身上,她是招谁惹谁,无端成为箭靶。
“应该不是他的女朋友吧?”
女空服员们纳闷。
“看起来不像,她和巫梓雍一点都不配,两个人坐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朵闲话插在牛粪上——”
“巫梓雍是那朵鲜花,她就是那团牛粪!”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他女朋友,那就代表他的眼光有问题。”
“不,或许得了青光眼。”
“那不是得开刀?你好坏哦!”
“哈哈哈……”
一群外表看起来优雅端庄,批评起别人比谁都恶毒的女空服员,躲在布帘后面拼命说人家的不是,气得吴若曦差点当场掀开布帘,冲进去吓她们。
算了,还是不要惹事,暂时饶她们一命。
吴若曦决定宽大为怀,装作没听到,原谅她们在高空很无聊,能聊的八卦不多,就吃点小亏好了。
话虽这么说,吴若曦仍然觉得郁卒,她的穿着打扮有什么不对?黑衣黑裤加上牛仔外套,人家酷酷嫂也是这么穿,她那么受欢迎,她就要被嫌弃,一点都不公平!
吴若曦明白那些女空服员只是嫉妒她能和巫梓雍一起出游,但她就是心有不甘,怎么说她以前也是头号人物,之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
“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当她洗完手回到座位,巫梓雍细心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但她没有感到特别高兴。
“没什么,只是被流弹扫到。”她一屁股坐下,觉得自己跟他一起出门真的很吃亏。还有,他的皮肤未免也太好了吧?相较之下,自己好像真的欠缺保养,等到达日本后一定要勤敷面膜,才能和他大车拼。
“流弹?”巫梓雍不解。
“算了。”她嚷嚷。“我不想说了,反正你也无法了解我的痛苦。”
不一定哦!巫梓雍老早就发现到她对那几个女空服员特别有戒心,当然她们的态度也有问题,摆明联合起来欺负她。
她以前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根本不把前方阻碍当一回事,如今却为这么一点小事生闷气,可见他在她心中有一定分量,是个好消息。
巫梓雍暗自兴奋,吴若曦却是越坐越闷,想她以前也是万人迷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万人厌,全都因为她身边这个男人!
“想什么?”巫梓雍多少也感受到她充满敌意的目光,她似乎想将他扒掉一层皮。
“要你管!”他真是天生的衰咖,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不免从主角沦为跑龙套的,有时还得扮演小丑!
“你该不会又在懊悔遇见我吧?”她不说,他倒是一清二楚,极有自知之明。
“哇!你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我就是在想这件事。”既然他都主动提起了,她也只好大方承认,明白告诉巫梓雍她有多讨厌他。
“那真是遗憾。”他微笑回道。
只不过,喜欢和讨厌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很难分得清楚。
“最痛苦的是还摆脱不了你。\\"他们之间似乎有条无形的线将他们紧紧绑住,无论距离相隔多远,经过多少岁月,最终还是会碰头。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生来就要在一起。
“你别说这么恐怖的话!”呸呸呸。“我可不想还没抵达日本,就心脏病发。”吓死。
“真的有这么恐怖吗?”他好笑地瞥了她惊恐的表情一眼,认为她太夸张了。
“非常恐怖。”一点都不夸张,她真的很怕和他绑在一起,压根儿不像和他有所牵连。
巫梓雍表面上不反驳,心里却在说:等着瞧,命运的红线早就将他们绑住一起,她注定逃不掉。
“你在笑什么?”她怀疑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本来就爱笑。”他若把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诉她,她包准吓死,说不定还会当众跳机。
吴若曦想想也对,他以前在校的时候就笑个不停,她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而笑,为谁而笑。
她不知道自己即是他快乐的泉源,只要和她在一起,巫梓雍就会笑得特别开心,天塌下来了也不管。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
他们排队办妥通关手续,提领行李走出海关,吴若曦原本以为他们会直接跳上计程车,没想到巫梓雍的日本友人早等在入境大厅迎接他们。
“这是我的好朋友大桥真也,他曾经到台湾当过一年交换生,和我是大学同学兼死党,中文说得很好。”
吴若曦还没来得及用日文跟对方打招呼,巫梓雍就抢先介绍他的日本好友说得一口流利中文,害她都不知道该用哪种语言跟对方说话才好。
“你好,我是大桥真也,请多指教。”对方也一样惊讶,但他马上就听懂巫梓雍的暗示,用中文跟吴若曦打招呼。
“你好,我的名字叫吴若曦,也请你多多指教,”她被对方优秀的中文能力吓着,虽然仍听得出来有日本口音,但基本上已经说得非常好,咬字发音都非常清楚。
“WelcometoTokyo。”大桥真也热情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梓雍带人来参展,以前他都一个人来。”
大桥真也的中文虽然说得不错,但用字还是不够精确,看展变参展,以往变以前,虽然大致上听得懂,但实际上还是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