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沉默地跳下车子迳自进屋,而壁则拿着纸袋回屋内,一回屋内便要井联络奎。不一会儿,荧幕闪出一道ZC交叠的字帜,底下衬着绿色棕榈叶——
“奎。”
“任务完成了?”变声的音调从彼方经由卫星传到。这是奎接到联络讯号后的直觉反应,他从不往坏的方向想。
“没错,目的物到手。”壁拿出纸袋里的东西,微皱眉头地看着眼前有些陈旧的精致木盒。
“很好,我会联络海奥,请以往常方式将目的物交到我手上,而酬劳将在海奥收到委托物后交付。”
“我们会立刻将目的物交到你手上。”壁想想又道:“不过,奎,这只珠宝盒的外观有些老旧,上头的锁也已生锈,我很怀疑海奥要以何种方式打开它。”
“这个不用担心,海奥既然会委托我们偷这珠宝盒,自然有他打开的方法,你们只要完成任务即可。”
“说归说,但我们这样叫助纣为虐吧,替海奥偷东西,让他混进皇室。”星又开始打马后炮。
“星,你现在才说这番话,不觉得晚吗?”奎很不客气地顶回来,气得星一张俊脸全绿了。
“你——”星咬牙切齿、剑眉倒竖,气愤地将自己甩往沙发上。
“奎,海奥得到宝盒后,对挪威皇室会有影响吗?”鬼走到通讯器面前,正对着荧幕发问。
鬼已换下原本的老人装束,恢复除了ZC成员外,还未有人见过的真实面貌,他双手插放裤袋,外表轻松自若,内心却因未得到的答案而波涛汹涌。
三人同时转头望向鬼,皆对他无从解释的异常行为感到错愕。
“鬼,辛苦你了。”
“告诉我,对挪威皇室的未来有影响吗?”他急迫的想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对挪威皇室带来某种程度的伤害。
“不能说完全没有,绝对有一定程度的伤害。”毕竟挪威皇室的印信要是落入非皇室之人手中,皇室在挪威的号召力势必减弱。
“何种程度上的伤害?”鬼眼中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慌乱,让在场三人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皇室印信落入外人之手,皇室在挪威的威信必然下降,因为连皇室拥有的印信都能被外人偷走,挪威人民又怎么能放心将自己的国家交给这样的皇室管理?所以说,若海奥得到印信,对皇室在挪威的威信有一定的破坏力。”
鬼不语地靠向背后的矮柜。
“鬼?”壁有些忧心地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鬼。
(鬼,还有问题吗?)
鬼懊恼地低头皱眉。他不该接下这任务、不该认识蒂希蕥、不该乔装成亚笠的孙子亚理士、不该爱上蒂希蕥,更不应该让她爱上他、将心掏出,他不该情不自禁地占有她,让她的心更陷入!
井看着鬼的举动,小小声地问向壁:“鬼怎么了?”
壁仔细端详了鬼一阵,恍然地低喃道:“我看是为情所困吧。”
是呀!只有为情所困的人才会有这种左右为难的痛苦表情,他们其他人也都曾为爱所苦、为情所困,他也流露出这种身不由己、懊悔的表情。
看来,一向轻视生命、视感情为无物的鬼也陷入情网中了。
“为情所困?”星细细咀嚼壁的话,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哼,原来一向自视甚高的鬼也会为情所困,他还以为鬼真的是完全无情无欲呢!
(如果没有问题,请将委托物交上。)奎讲完便关上通讯器。
鬼被奎的话惊醒,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只能看着荧幕上的ZC组织标志和绿色棕榈叶消失,闪过了关上的光芒,沉入黑影一片。
“鬼,你是否有事瞒着我们?”壁问。
鬼看了眼壁,随即便不发一语地步出房间。
“壁,鬼他——”
壁举手,阻止井再问下去。“鬼他会解决自己的事,不需要我们担心。”
“可是……”
“鬼做事一向有分寸,没什么好担心的。”
真是如此就好了。壁皱起眉,一脸担心的神色。
第九章
“不会的!”
蒂希蕥正仓惶地在别馆里乱窜,寻找亚理士的踪影。
“公主——”蒂希蕥的举止吓坏了一干仆役,他们从未见过温柔娴雅的公主这般失控。
“蕥蕥,你身体还没好……”奶妈跟在她身后大喊。急死人了!
“不会的…他不会就这样消失不见……”她仍不相信亚理士会离开她。
今早一醒来,就看不见他人,原以为他去忙些事情,没想到一直等到傍晚,仍然没到他的人,一问之下才发现大家今天都没见到他,她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在下人的搀扶之下,她到他的房间去,看着桌上摆满日用品,她虽放心不少,但却觉得室内有些不一样,少了人气,看不出前一晚有人在房内睡过的痕迹,床铺太过整齐。她开始着急地在别馆内到处乱跑,找寻亚理士,可是,愈找她就愈害怕。天色已暗,湿气开始重了,身体还没痊愈的她脸上开始失去血色,苍白得吓人。
“蕥蕥——”奶妈看见她毫无血色的容颜,心头一惊,连忙扶住她的手臂,以防她虚弱地倒下。
“奶妈,他不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对不对?”她转过苍白如纸的脸,问向一旁的奶妈。
奶妈无言。
“他怎么可能会不见,他一定是在和我玩,所以将自己藏起来了。”她还在自我安慰。
“蕥蕥……”她始终知道,这两人的未来是堪忧的。
“奶妈,你们快帮我找一找……”眼前转黑,她腿软地就要往地上跌去。幸好奶妈及时扶住了她。
“蕥蕥!”
“奶妈!”她向往奶妈怀中哭道:“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蕥蕥……”奶妈多愁善感的个性也被她感染,老泪纵横地哭着。
蒂希蕥原本就感冒,现在又在湿气重的户外待太久,身体自然受不了,终于不支地倒在奶妈怀中。
奶妈惊吓地连忙和仆役将蒂希蕥抱回房间,她摸了摸蒂希蕥的额际,发现异常的烫,便着急的要人去找皇室专属医生过来。
一会儿,医生诊断后告诉众人,蒂希蕥因为感冒尚未痊愈,又在外头待太久,已经转为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
挪威公主身染重病的重大新闻,怎可能逃过新闻报道的渲染,早在蒂希蕥?住进医院的那一刻,便有眼尖者在见到一向陪伴在蒂希蕥身侧的奶妈出现在医院时,便开始口耳相传,到处散布着蒂希蕥重病入院的消息。
当天的晚间新闻,全以紧急插播方式将蒂希蕥入院的新闻当成重大头条,开始每隔半小时作现场追踪,一向忙碌的医院这时更挤进满满的人潮,全是想一得最新消息的记者。皇室公关部派出了人员向记者们解说,但似乎无法满足大家窥探的欲望,最后,颂雷恩只好亲自出马,在医院贵宾室召开一场记者会……
“请问殿下,蒂希蕥公主得了什么病?”
“请问殿下,蒂希蕥公主是什么时入院的?”
“请问殿下,国王知道公主患病入院的消息吗?”
“请问殿下,据传公主其实是因为相思病,拒绝进食而体力不支入院的是吗?”
这名记者一席尖锐的问话,在记者群里激起不小的骚动,而颂雷恩则脸色沉重,眼中透着严肃。
“殿下,据说公主是因和身旁的护卫相恋,但因护卫不告而别,所以才会病情加重的,有这种事吗?”一名男性记者手中拿纸笔,仿佛在等待颂雷恩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