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当然是本少爷我,还会有谁?“喔,是对面的李妈妈帮你换的。”他可不想惹上什么“以身相许”这种麻烦事。
“喔,”高碧弦不疑有他地放下了心,“我想打个电话给靓仪,让她放心。”她能想象商靓仪现在有多着急。
“我已经和靓仪联络过了,她要你好好地养病”
刚刚他趁着到超市买东西前先和商靓仪通了个电话,商靓仪一听见高碧弦结生病时,电话那头即爆发出一长串的咆哮声。他今天早上已领教过她的大嗓门,不想遭受二度迫害,干脆将电话放在一旁任她尽情发泄,等他买完东西回来后,她也早已挂上电话了。
“你就在这里待到把病养好再回去。”他以“赎罪”的心态留住高碧弦。
她没听错吧!卫霆政留她在他的家里养病?“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难道他没听过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又来了!这已经是今天里的第三次,她露出那种犹豫的眼神,“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不想和我共处一室。”他愠怒着。
“不……绝对不是。只是……”他的这间公寓到底有多少女人进来过?看看自己身上的女用睡袍,记得他刚刚告诉她,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哪一任女友的所有物了。想到这,她的心中竟莫名地吃起醋来。
“只是什么?”
他发怒的表情让高碧弦以为他另有所图,他似乎非常渴望她留下。如果卫霆政知道高碧弦是这么想的话,必定不假思索地马上将她给撵走。
“只是……我还有课要上,而且我住在这里也会带给你许多不便。”她已经尽量在找借口了。
“靓仪说她会帮你向学校请假,更何况住在我这里也只是暂时的;我白天都不在家,晚上才回来。你就睡在客房,等你病好了,就可以立刻走人。”他只负责到她的病痊愈为止,谁叫她是因他而生病的呢!
卫霆政的最后一句话让高碧弦听了,又不禁忧郁起来。他非得每次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他不必每次都用那种厌恶的表情对她。
“好。”既然他那么厌恶她,那她就住下来气死他,非气得他脑充血不可。
星期一的早晨是那么美好,她今天可以不用很早起床赶着到学校,可以好好睡它个一整天,反正商靓仪已帮她请了好几天假。
高碧弦在床上翻来覆去,希望能再让自己睡着;但是……没办法!
她的生理时钟是早已固定,就算在不需上班的假日里,她也还是会准时起床,何况现在寄人篱下。
她坐起身,索性下了床走出房间。
原本昨天晚上她想起床到房外走走,卫霆政却坚决反对,而且居然撂下一句没良心的话来打断她下床的企图。
“我可不想你的病情又加重,到时靓仪说不定又拿什么借口来要我对你负责。”
听见这种话,再怎么有修养的人也会气得火冒三丈,何况是她这自认为修养没到家的凡夫俗子;为了不落他话柄,她忍了。
高碧弦环顾四周,充满阳刚气息的布置是最引她注意的一点,可说全是以黑、白两色为主,深蓝色为辅。
光从房子小细微的设计到大面积的布置手法,她肯定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走进厨房,一尘不染的厨具让她确知他是很少在家开伙,或是有专人帮他打扫房子。打开冰箱看见堆积满满的冷冻食品时令她“扑哧”一笑,肯定了她的想法是对的。当他想吃饭时,只要将冷冻食品往微波炉里一摆,按下时间,不一会儿便可填饱肚子。
忽睨见餐桌上的早餐,高碧弦绍好奇地靠近餐桌,看见早点下压着一张字条——
早点在桌上,午餐就将就点吃冰箱里的冷冻食品。你应该会用微波炉吧!自行搞定啰!
今天一整天我都要工作,一切请便。
P.S.记得吃药,我回来时别让我发现药包数目还和我早上出门时一样,也别想动什么歪脑筋;电话旁留有我的行动电话号码,以防万一。
倒霉的人
高碧弦看完,生气地将字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筒里。
“什么倒霉的人?我才倒霉!”
她拿起早餐迅速解决,然后倒了杯水正襟危坐地准备和桌上五颜六色的药丸抗争。
光想到那股恶心的药味她就反胃,挣扎了近半个小时,才紧紧一闭眼将药吞进肚里。“呕!”
解决掉那些可恨的药丸,她无聊地走到客厅按下电视遥控器的开关打开电视,享受一个人的清闲;也不知是药力发作还是怎么的,竟萌生睡意,她干脆走回房间继续和周公下棋。
这一睡竟睡到晚上七点多,还是卫霆政回来看不见她,跑到她房间叫醒她。
“晚餐吃了吗?”卫霆政坐在高碧弦的床边,冷漠地看着她。
高碧弦睡眼惺忪地揉着眼,“还没——”
“还没!搞什么!午餐呢?”别告诉他连午餐都没吃。
“没……没吃。”高碧弦绾胆怯地回他的话。
“没吃!”他气愤地大叫。
“是那个药害我想睡觉嘛!所以才一睡到现在。”
看见高碧弦泫然欲泣的脸,卫霆政收敛起暴怒的面容,“在这里躺着。”他走出房间,没多久端了盘炒饭进房,“把饭吃了,等会儿再吃药,吃完药后好好休息。”该死!他到底怎么了,他居然没办法生她的气,而且还连续两天帮她照料三餐。
“喔!”她现在正好饥肠辘辘,看见香喷喷的炒饭二话不说迅速解决,然后像听话的小孩般乖乖地把药给吃了。
卫霆政极满意她的顺从,态度显然柔和些地扶她躺下,盖好被子。“好好休息,别踢被子,我可不做半夜巡房这种鸟事。”
“喔!”虽然他的口气不甚友善,但最起码他已将他关心她的一面表露出来,高碧弦结有些愉快地进入梦乡。
望着她睡着的脸孔,卫霆政关掉房间的电灯,往她躺下的方位再望了望她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走出她的房间。
经过几天的相处,高碧弦了解到其实卫霆政并没有他先前所给予她的那股冷酷的感觉。而且他也正如他自己所说一样,白天都不在家,只有晚上会偶而突然回来;但一到假日,他总会留在家里陪她,为她解闷。她不止一次跟他提过,她想回家,可是他总以一句——你的
病还没好为理由,禁止她踏出房门一步。天晓得,她的病早就好了。
高碧弦一如往常无聊地在家里晃,她端了杯咖啡,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她感慨地环顾屋内四周,无奈道:“为什么我老觉得自己像他所豢养的情妇,老是等待他的归来。”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人家情妇穿的是锦衣绸缎、戴的是价值不菲的宝石饰物;自己呢?一天到晚穿的就是这么一件衬衫和牛仔裤。唉!还是别庸人自扰,反正自己绝对不是做情妇的料,也不可能会成为他的情妇。
大门这时倏然被人用力地推开。“哈……哈……啰……”
高碧弦惊讶地往门口一瞧,“天啊,你怎么醉成这样?”她迅速地跑到卫霆政的身旁,试图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卫霆政淘气地在高碧弦的脸上呼了一口气:“我……哪……哪有……喝醉……我……你……看我……有多清醒……”他推开她的手,表演交通警察测量驾驶者有无酒后驾车的那种走直线的老伎俩。不过他表演得并不怎么样,身体歪侧一边,随时有跌倒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