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知道的是,那个没回头的男人竟然也喜欢她……
在他据理力争属于自己的人生时,只有大哥是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因为他能代替大哥飞出鸿基以外的世界。
大哥疼他,为了他,扛起他该扛的那部份,从没跟他说过苦,力挺他到极限,而现在居然让他知道,他们曾经两情相悦,这……真是该死的孽缘。
干么让他发现?
可恶!
***
皮耶餐厅,衣香鬓影。
所有出席的女士们莫不将自己装扮成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开始互比行头,比天比地比美丽。男人们更是用力地深呼吸,努力地缩小腹,制造年轻唯美的假象,虚伪做作的绅士风。
时间是晚上八点,同学会已经进行到一半,吃吃喝喝得差不多,有人开始搞团康活动,只有杨光心不在焉,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视线频频看向窗外,等着那抹该来却未来的身影。
到底来不来?都已经八点了。
不管怎样,都不会先联络她一下吗?
“喂,你坐窗边耶,你的吃相能不能好看一点?砸了我家餐厅的招牌,我就把你拆了。”难得便服上装,一起参加同学会的小灵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不饿啊。”
“谁理你饿不饿。”再瞪。“你干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干么看着窗外?有谁要来吗?”
“就……”
“杨光~”
高八度的叫唤声书她不小心掉了刀叉。
“怎么一个人呢?”余夕艳的声音已经逼到耳边。
杨光叹口气,蓄满能量,绽放超亮眼笑容。“余夕艳,怎么今天走妖怪风?”
“这是金属风!”不长眼的家伙。
“喔喔,也对啦,把自己弄成妖怪,才不会被大家发现自己是妖怪喔。”她如往常鼓起舌根与她对战,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非常没劲。
“你今天火力不够。”余夕艳发现了。
杨光眼角抽搐,就这么喜欢被她损吗?改天等她精神好,狠狠骂得她不敢再踏进她方圆三公尺内。
“你不是说今天要带你的男人来亮相?”余夕艳尽管发现她不对劲,还是追问她男人的下落。
“你的男人不也没到?”她没好气地说着,浑身没力。
“我那是不可抗拒的因素。”
“来的路上,被洪水卷走了?”杨光皮笑肉不笑地说。
余夕艳瞪着她,“今天是总裁订婚的日子,三级以上主管都列席。”换句话说,她的男人是三级以上的主管。
“订婚?”喔喔,有印象,余夕艳说过。
“公司一票女同仁哭死,看得好过瘾,你要是看见,保证你也会哈哈大笑。”余夕艳坏心眼地说。
“我干么耍笑?”关她什么事?她在那家公司没待很久,跟同事没交恶也没交情。
“可以报她们以前欺负你的仇啊。”不觉得过瘾吗?
“欺负?”杨光呆掉。“我什么时候被欺负?”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搞错了吧?通常只有小光欺负人的份。”一旁大嗑特嗑的小灵一脸她有毛病的表情。
“有没有搞错?你这个被欺负的居然不知道被欺负?”余夕艳翻了翻白眼。“你不觉得你的工作永远做不完,什么事都丢给你处理?”
她摇头,一头雾水,畲夕艳被她彻底打败。
“那是她们在排挤你、孤立你。”
虽说她跟杨光是死对头,但看她被孤立,莫名的,她就是很不爽。
“是哦?为什么?”还真的没什么印象。
“那是因为总裁对你太好,她们不爽。”
“有吗?”这更没印象了。
“我也不知道,是在化妆室听她们说的,听得有够不爽,所以我就故意刁她们,拿总经理秘书头衔压死她们。”
杨光听完,黑琉璃般的眸流转一圈。“那我还得要感谢她们呢,要不是她们,也许我永远不会发现,我有多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你不气?”
“你都帮我生气了,我还有什么好气的?”杨光软绵绵地叫着。“夕艳,原来你对我这么好,”
余夕艳有点赧然。“谁对你好?欺负你是我的权利,她们凭什么使用我的权利?而且还是那么不人流的手段,看得我都替她们感到丢脸。”
“这样子啊──”她拖长尾音。
余夕艳被她眨眼睛的可爱神态给吓得发毛。“况且,我也不认为像总裁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会看得上你。”她只是纯粹不相信谣言罢了。
“总裁哪有喜怒不形于色?他人很好,很亲切很和气啊。”杨光不解地看着她。
余夕艳傻掉。“他哪里亲切和气?骂人像在骂狗,尖酸苛薄,常常把我Honey骂到哭耶。”
“会吗?”难道是男女有别?这她就不知道了。
“你没被他骂过?”
“没,他对我很好,总是笑笑的,有空就会绕到我座位,教我一些有的没的,我觉得他对新进员工很好啊。”
余夕艳挑起她精离细描的眉,颤肩苦笑。
原来不是谣言……
第5章(2)
“抱歉,我迟到了。”
温醇的嗓音有如低鸣的大提琴在满室欢乐的餐厅里响起,余夕艳侧眼探去──“厚,你怎么现在才到?”杨光跳起来,埋怨得很甜,撒娇意味浓厚。
“有事耽搁了。”慕学庸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发。
“你坐这边。”杨光指着旁边的位置。
“你们好。”慕学庸随意看过一圈,对着她同桌的老同学们简单打招呼。
“哇,小光,他是你男朋友?”
一群女人聒噪起来,暴动如炸弹般从这一桌为中心点,震开涟漪,就连隔桌的人全都好奇地回过头。
“对啊。”她甜甜地回应。
沉默许久的余夕艳突道:“我看过他。”
小灵瞟她一眼。“他偶尔送云岫的有机蔬果过来,你大概是来餐厅的时候见过的吧。”
“种田的?”隔桌和余夕艳同派别的女同学讪笑着。“小光,不需要为了打肿脸充胖子,就找个种田的来吧。”
杨光横眼瞪去。“种田的犯法啊?你们今天可以在皮耶吃到这么好吃的蔬果,就是我男朋友种的,有意见吗?”
“真的是男朋友?你不是爱死了总裁?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出声的是也在鸿基任职的一位女同学。
“啊啊,他的眼睛很像总裁……”还在观察中的余夕艳压根不知同学正在批斗她,只是一径地陷入记忆中。“不对,他跟总裁长得有点像。”
“厚,原来是替代品。”一票女人笑得无法无天。
“什么啊?”杨光不悦瞪向余夕艳。“余夕艳,亏我还在开心你把我当朋友,想不到你竟然……”
身旁突地有动静,杨光一回头,瞥见慕学庸头也不回地走了。“学庸!”她赶紧拎着包包,快步追着他,将满室吵闹抛诸脑后。
“你在搞什么鬼?让小光难堪,你过瘾了?”小灵不爽地瞪余夕艳。
“我?”余夕艳还在状况外,听着身为同事的老同学的讪笑,火大地吼着,“吵死人了!搞什么鬼?我允许你们这么做了吗?”
“可是,是你先说的。”
“我?我说了什么?”
“你说,小光的男友很像你家总裁。”小灵没好气地开口,拉开椅子,走人。
“我?”可是,真的有像啊。
这有什么好气的?
***
追上他,跳上他的重机,抱着他的腰,她像坐在横行冲刺的大怒神上,急速怒冲,风急速刮痛她的颊,吹乱她的发,巨大的重压袭面而来,像是没有尽头。
重机如风飙进农场里,杨光严重晕车中,而慕学庸早就潇洒下车,大步走进他一人独居的小木屋,压根不管她到底跟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