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妍一向济弱扶倾,对于看不惯的事一定会出手相助,不管是钱财或是人力,于是大家对她的印象都很好,也希望能够祝福她。
童妍正坐在闺房里,身上穿戴着凤冠霞帔。
今天一早她就坐在椅子上被动地任由盘儿与夏望月打扮,不但一句话不吭,也没有任何表情,就连打点好新嫁娘的装束,她也仍然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小姐,咱们该上大厅拜堂了。”
盘儿扶着童妍徐徐地走出闺房,这段到大厅的路上,每个下人都拼了命地对她说着吉祥话。
到现在,她胸口还是有一种舒展不开的窒闷感。
“新娘道!”站在大厅门口的人一见童妍出现,马上对着众宾客大喊。
头上罩着喜帕,她根本看不到路,也看不见身旁的人是何表情,一这么想她的步伐就更不稳,幸而有只大手扶住了她。
牵着她的手,让人既温暖又安心,紧紧的握捏似乎是想告诉她别害怕。
顿时间,她的眼眶一热,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一种从爹死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感伤。
“拜堂、拜堂!”段叔站在主位旁示意大伙儿安静。“一拜天地──拜──二拜高──”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娇憨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哇!真的有婚礼耶,皇额娘你看,我没骗你吧,童妍姊姊真的要嫁给玄月哥哥了!”
敏儿完全不知道她这些话会让原本井然有序的婚礼顿时乱成一团,原先坐在主位上的八府巡按急忙跳下主位奔到前头,双手互拍单膝跪地行礼。
所有人见八府巡按下跪,也全都连忙跪下。
“臣尹升给玉妃娘娘、敏格格请安。”
童妍一听,急忙将盖头掀起。
“敏儿?”
敏儿往童妍的方向奔来,并一把抱住她。
“妍姊姊,敏儿好想你。”
敏儿点点头。“是呀是呀,敏儿是敏格格。”见敏儿又点点头,在场所有人皆吃惊地张大嘴。
她竟然救了一位格格?突然间,一抹没来由的愉悦在心底浮现。好呀,刘成,你死定了!
* * *
坐在主位上的玉妃娘娘看来颇为生气,而一旁的敏格格一见额娘皱起眉头,也不禁鼓起腮帮子。
“所以,敏儿差点被刘成欺侮了去,是你从刘成手中救下敏儿?”
“是的,玉妃娘娘。”童妍低着头,唇角却是一抹掩饰不去的笑意。
玉妃娘娘一听立刻气得捶着桌子。
“尹升!”
“臣在。”
“将刘成带来!”
“是。”
在场众人知道刘氏一家在劫难逃,纷纷暗自叫好。
没多久,刘成被带了上来,他还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所有人皆用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他。
“刘成,你居然胆敢强占良家妇女!”玉妃娘娘指着刘成的鼻子骂道。
“你这婆娘,你谁呀?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刘成甩开制伏他的人。“我告诉你,我爹可是这里的县令,你们要是有人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叫我爹将你们全部关进牢里!”
“大胆!”八府巡按尹升拍桌子大骂。
刘成见尹升身上穿着官服,他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你的官位好像比我爹高一点……”
“何止一点,是好几点!”有人嘲讽地回斥他。
“刘成,你强占良家妇女之罪你可认罪?”
“认什么罪?我哪有强占良家妇女──”“就是你,坏哥哥,居然把我的漂亮衣服撕破。”敏儿指着刘成骂道。
“现在你还不认罪?”
“一、一个小女孩说的话,谁、谁信!”
“我们信!”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你们仗着人多……”
这时门外传来刘县令的咆哮声,他方才在衙门听见刘成被捉到童府来,便立即赶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他看见一旁的八府巡按连忙行礼。“巡按大人您也在呀?”
“刘大人,还不跪下。”
“跪?”
“玉妃娘娘在此,还不快行礼!”
刘县令一听,双膝立即跪地。“玉妃娘娘恕罪,小的不知玉妃娘娘在此。”
“刘大人,你与儿子刘成在景德镇上作威作福,居然连皇上的爱女也敢欺侮!”
“皇上的爱女?”
“我。”
敏儿指着自个儿,还不忘骄傲地扬高下颚。
刘县令一听,顿时跌坐在地上。
死了!完了……
“刘大人,不用我再多说吧。”
刘成见情况不对,他扯了扯父亲的衣袖。
“爹,怎么了?”
其实那夜他喝了酒,根本就没看清楚武师送来的姑娘长什么模样,所以到现在他还认不出敏儿。
刘县令气急败坏地猛甩刘成耳光。
“败家子,你这败家子,我被你害惨了!”
* * *
一切混乱过去,夏玄月与童妍也拜了堂,童妍此刻正独自坐在新房里等待夏玄月。
今天的一切实在太过混乱,害她迷迷糊糊地就拜了堂,直到被送进新房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夏玄月的妻子了。
夏玄月一进房就见她不停地摩娑着双手。
唇边扬起一抹微笑,他拿着喜秤掀起她的盖头。
烛火将她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美丽清雅,涂着胭脂的唇瓣也比往常还要诱人,而她身上喜气十足的衣裳也令他移不开双眼。
她娇羞地低着头不发一语。
“怎么了?”蹲在她身前,他将手覆在她手上强迫她将视线对着他。
“你真的想娶我吗?”她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淡淡的哀愁。
“当然。”他拉出凳子坐下。“小妍,你一直认为我会娶你只是因为权宜之策,是吗?”
她的眼眶里开始泛起泪光。
“其实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是。”.
她有些震惊地看着他。“我不相信。”
“从你带敏格格回来,隔天早膳时我就知道你救的是位格格。”
但是……她还是不懂。“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还要大费周章地去请八府巡按出面?”
“别忘了,敏格格那天是怎么说的,她说她是偷溜出来的,也就是她是从皇宫里偷溜出来的。”他笑了笑。“这一路上,一直有人暗中保护着敏格格,否则依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可能一路从京城跑到景德镇来?”
“是哈萨跟你报告的,对吗?”
他爱怜地抚过她的脸颊。
“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她羞怯地别开脸。
“但这并不能代表你……”
“我爱你是吗?”一见到她惊慌的表情,他笑得更开心。“你想问的是,我是否是因为爱你而娶你。”他点点头。“是呀,你可是头一个打到我的姑娘,我怎能不爱你呢。”
“你好讨厌!”她伸手想捶他的胸膛,但却被他握在手里。“我又不是每次都会失误打到人。”
“我也不是每次都会被打到。”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解着她的衣扣。“你要知道,在我身边可是有哈萨保护的。”
童妍努努嘴。
“可是他很讨厌我。”
“你要原谅他,他对你能打到我一直耿耿于怀,他认为是他保护得不够好,才会让你得逞。”
“得逞什么!我才不想打到无辜的人……”奇怪,胸前怎么凉凉的?童妍低头一瞧,身上的喜衣不知何时已被褪下,只剩一件单薄的抹胸挡在胸前,她慌乱地抱住身子。“你!”
抱起她往喜床上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他低头吻住她,并伸手放下床边的花纹罗帐。
他轻柔地解下她颈上的细带子,胸衣顿时失去依靠地被扔下了床,一阵凉风拂来,她忍不住双手紧抱,他却霸道地将之扯开,倾下身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