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羞!”小女娃扮了个可爱的小鬼脸。“男生爱女生,爹地爱珊珊阿姨……”
“小鬼头,竟敢取笑我,当心我把芭比娃娃抢回来。”卫达熙威胁道。
“那我就叫珊珊阿姨不要跟你约会。”小女娃鬼灵精怪地吐吐舌。
“达熙,快进去吧,我也该带妮妮回家了。”映雨牵着小女娃,向卫达熙挥挥手,两人一起往捷运站的方向走去。
“妈咪,你刚才和谁在说话?那个人看起来凶凶的。”小女娃好奇地追问。
“只是一个朋友。”映雨的话语中掩不住浓浓的失落感。
她该回头去找瞿牧怀吗?还是让彼此再度错身而过呢?这么多年过去,他是否已经对过往的仇恨释然,可以重新接受她的感情呢?
翌日,瞿牧怀领着美国总公司派来的高级干部,在侍者的带领之下进入一家高级美式餐厅。
几个人点完餐后,开始闲聊一些非关公司业务的私事。
“Jerry,这次考察结束我们还多出四天的假期,你可以介绍几个台湾好玩的景点吗?”一位满头灰的男子用流利的英文发问。
“你们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瞿牧怀问。
另一名美籍男子取出从饭店带出来的观光导览手册,指着其中一个景点。“花莲好像不错,上面介绍的太鲁阁我很感兴趣。”
“那等你们确定好景点,我请助理帮你们安排行程和饭店。”
“Jerry,你可以再帮我们安排一个导游吗?我们想深入一点了解台湾的风俗民情和生活。”
“没问题。”他站起身,对四位高级干部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
瞿牧怀沿着走廊进入洗手间,出来时,却在靠窗的座位上看到一抹眼熟的身影,他忍不住走了过去,见到卫达熙亲昵地握着同桌女子的手——
“珊珊,我已经追了你五年,可以考虑和我交往了吧?”
五年前他在映雨的介绍之下认识卓珊珊,对她一见钟情,苦追多年,然而她事业心重,总以年纪比他大为由,屡次拒绝他的追求。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对弟弟型的男朋友没有兴趣。”卓姗姗无奈地抽回被握住的手。
“珊珊,你没听过年纪不是问题、体重不是压力、身高不是距离吗?我只是小你三岁,又不是小你三十岁,你就不要那么介意嘛。”卫达熙苦苦哀求。
“卫达熙,你不要这么烦好不好??”卓珊珊沉下俏脸,这家伙碰了五年的钉子,怎么还不懂得放弃。
“珊珊,你不要这么冷漠行不行?医生的心都是很脆弱的……”卫达熙将脸贴近她的手背,撤起娇来。
瞿牧怀眯起眼眸,没想到这家伙在映雨面前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背地里却做出伤害她的事。
他心头窜起一把怒火,大跨步向前,抡起拳头挥向卫达熙。
“啊——”卫达熙还搞不清楚状况,俊脸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拳头,整个人连同座椅倒在地上,引起一阵骚动。
“该死的家伙,你居然背着映雨做出这种事来!”瞿牧怀走向前,揪住卫达熙的衣领,又往他的腹部揍去,“不要打了——”卓珊珊面对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的局面,一时不能反应。
卫达熙认出揍自己的家伙竟然是瞿牧怀,也毫不客气地伸出腿,狠狠地踹向他的腹部。
就是这家伙狠狠伤了映雨的心,让她离开台湾多年,要不是珊珊一直劝她回来,恐陷她们母女俩现在还待在洛杉矶。
“你这家伙才欠扁!”卫达熙靠着一身蛮力,将他压制在身下,狠狠地往他的下颚揍去。
“这一拳是替映雨打的,打你的狼心狗肺……这一拳是替妮妮打的,打你的不负责任……”
瞿牧怀吃痛地皱起眉头,嘴角渗出血渍来。
“你这家伙背着映雨偷腥,还敢大声说话,既然已经和她结婚,也有了小孩,为什么要伤害她?”瞿牧怀用力地挣脱他的钳制,义正词严地数落他。
“等等……”卫达熙退开来,不停地喘息。“你说谁和谁结婚?什么小孩?”
“你不是和映雨结婚,还生了一个小孩吗?难不成你没和她结婚,让她当未婚妈妈?”瞿牧怀拭去嘴边的血渍,怒气腾腾地瞪着他。
“她的确是未婚妈妈没错……”卫达熙趁他没有防备,又往他的脸上揍去。
“不要打了!”卓珊珊大声劝架,挡在两个男人中间。
餐厅里的服务生听见扭打声,赶紧过来将两个互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架开。
“你这家伙居然让映雨当未婚妈妈,为什么不和她结婚?”瞿牧怀怒火中烧。
“我喜欢的人是珊珊,又不是她,干么要和她结婚?”卫达熙不服气地吼道。
“不喜欢她,还让她生孩子!”瞿牧怀抬起腿,作势要踢他,被服务生架开来。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卫达熙气急败坏地说:“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明明离婚了还让她怀孕,怀孕后又不认帐。”
瞿牧怀顿时愣住,难不成——映雨的小孩是他的?!
“那为什么小孩叫你爸爸?”瞿牧怀在疼痛中醒悟过来。
如果是他的小孩,为什么她要躲起来,不来找他呢?
“这个世界上是不准单身男子先当干爹,实习该怎么当个尽职的好爸爸吗?”
“Jerry,你还好吗?”一名跟他同行的干部听见争执声,赶过来关心状况。
卓珊珊抚着抽痛的额际,打电话给映雨,告知她,妮妮的正牌老爸和实习干爹在餐厅里打起来了。
餐厅里的柜台人员在顾客发生争吵的第一时间,马上打电话报警,连络警方处理。
半晌,几位警员将肇事的瞿牧怀和卫达熙带回警局,这场纷乱终于告一段落。
映雨在家接获通知后,赶到警局关心情况,在她的劝解之下,卫达熙决定与瞿牧怀达成合解,不提告诉,就当是误会一场。
出了警局之后,卓珊珊开车送卫达熙回家,而瞿牧怀则坚持跟着映雨返回她的住处。
两人进入公寓后,映雨招呼他坐下,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棉布包裹着,冷敷他肿胀的眼角。
“会有点疼,要忍耐一下。”映雨轻声地说,眼神飘忽,没有勇气迎视他犀利的眼神。
“你是不是该解释整件事情的经过?”瞿牧怀抬起她小巧的下颚,强迫她面对他,要她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准闪躲。
“你想先知道哪一部分?”面对他又愠又怨的眼神,她无助地咬着下唇。
“妮妮到底是谁的小孩?”他直接问重点。
“你的……”她垂下脸,不知如何是好地盯着他衬衫上的钮扣。
“该不会是那一晚——”瞿牧怀隐忍发火的冲动,想到她一个单身女子,提着行李远赴洛杉矶,独自承受生育的艰苦。他不知道该为她的愚蠢狠狠地打她的屁股几下,以示惩罚;还是该搂住她,怜惜她所受的苦。
她怯怯地点点头。过往亲昵缠绵的画面涌上脑海,令她耳根一阵灼烫。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激动地追问,牵动嘴角的伤口,又渗出血渍来。
映雨连忙抽起面纸,抹去他嘴角的血痕。
“我怕造成你的困扰,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她眼神柔柔地望着他。“我担心你还是无法解开心结,如果强硬要求你照顾我们母女,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
“谁说我还恨着你父亲!”他激动地澄清。“在你发生车福的时候,我就对过去的一切释怀不再恨他,否则我不会在你车祸之后,负起照顾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