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歌错愕,她又不是侍女,也没有巧手可以让他满意……
“如果让我不爽,小心倒扣分。”
咦?!这个恶劣的大神,威逼利诱之事做来倒是很得心应手!
阮行歌犹豫了一阵,好像终于下定决心,郑重的走到他身后,小心谨慎的解开他束发的绳结。
她只期望自己的手指不要颤抖,就算发抖也不要让他发现,因为如果真要说实话……她其实也很想触摸传说中发质柔软,飘逸的自然卷长发。
以指代梳,无比顺滑的细捋过根根发丝,指腹的湿润触感是那样的柔软,连带心情也柔情万千起来。
“老板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干,还湿着就绑起来,是因为嫌麻烦吗?”
她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用吹风机?舒索情背对她的脸上眉梢一扬,虽有疑问却没有开口。
“留了这么长,还有些自然卷,很不容易整理吧。”毛巾包裹住他的脑袋,十指先在头顶部位轻缓的按揉,一点一点的将多余的水分吸走,再一路顺着发尾的方向,极有耐性的揉擦着。
无论她怎么弄,舒索情都没有说半句话,一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欲将毛巾从他的头上拿走……
“老板,可以了吗?”见他半天没动静,让她怀疑舒大神是不是睡着了?
阮行歌俯下身想看个究竟,忽然一只手绕到她的颈项后,环住她的后颈,将她使劲往下一拽!
不妙!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她便顾不得手上的东西,两手撑在沙发椅背上,缓和自己俯冲下去的态势。
舒索情的头上还罩着毛巾,脑袋仰靠在椅背上,一手反勾住她的脖子,与她颠倒对望。
好近!近到她的头发可以碰触到他的皮肤,她甚至能够清楚看见,倒映在他眼中的自己。
她撇开头,后颈的力道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使劲,她完全不怀疑,如果再用力一点,自己的脸一定会贴上他的!
即使不是正面相对,但他难得对她露出那样诱人的笑容,散发着某种邀请的意味,魔魅啊……她怎么可能不神魂颠倒?
要……亲吗……
“多谢。”
阮行歌还在发怔,他已松手起身,将毛巾扔在沙发上,瞥了她一眼,似乎心情舒畅的离开。
咦?!还算白皙的脸倏地涨红,她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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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客人来自不同的行业和领域,每一个都是独立个体,如果有那种‘一视同仁’和‘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想法,只不过是不负责任的愚蠢。”
三位学生皆屏气凝神,听着舒先生的真知灼见,授课气氛相当严谨。
“服务周到是第一原则,针对不同客人的习惯,要怎么随机应变得靠你们自己领悟,不过在此之前,你们最好先记住一件事。”
“是秘诀吗?”
“秘诀?”舒索情扬了扬唇角。“二楼客人的唯一共同点,是身分地位不凡,因此对隐私的要求也很高,实在应付不来就干脆当哑巴,不知道这算不算秘诀?”
三个人都不敢吭声,几日下来她们都很清楚,当他用这种漠不关心的冷调子说话时,一定是在嘲弄、讽刺什么。
老板好恐怖……
“不用想得有多神秘,也不要像个白痴把事情过分简单化,平常心看待,谨慎为之。”他顿了顿,继续道:“半年一次的考评期,目的是汰弱留强,不过偶尔也会有客人欣赏员工的品性,而产生人事异动。”
那不就是……挖角?二楼的服务人员,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啊?!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吧。”他忽然笑得有些狡猾,让人毛骨悚然。“虽然每半年都会有考评,但实际上能从一楼升上去的人寥寥可数。”
“你们不是很感兴趣吗?从来没看过二楼的同事长什么样子,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喔。”
不……她认为还是不要听比较好,阮行歌瞄了瞄另外两人,她们为什么都一脸雀跃的样子?!
比起开始授课时的严厉和冷漠,舒索情这会儿可谓笑得灿烂夺目。“除了上次开除的那位,如果暂时算你们通过的话……你们三个是仅有的女服务员。”
“我突然有一种任重道远的感觉。”冬海眨了眨眼,实际上她惊讶得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嗯!”小喜重重的点了点头,但她的脸上怎么看都是亟欲挑战的热血表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阮行歌暗忖着。到俱乐部工作前,她并没有做太过深远的打算,现在却感到自己已深陷泥淖。
舒索情又回到冷面无私的包公样。“言谈跟应变都是实战经验,将在回去后的一个月实习中进行,你们是我亲手训练的,回去敢给我丢脸试试看。”语气并不凶狠,却威胁性十足。
“现在先进行前期培训的小考核。”话音刚落,似乎听见几道咽口水的声音。“那么……谁先来?”
“我。”小喜举了手,三位战友彼此对看了一眼。
三张桌上的东西代表三道题目,答题者可以自由选择。
小喜走到最左边的桌子,第一杯酒色泽清透,棕黄带红,用器具沾了一点入口,应该是谷物类的蒸馏酒,口感干冽醇厚。
“没有烟熏的焦香味,Irish Whiskey。”小喜答完,舒索情没有指正,只道:“下一个。”
阮行歌走到最右边的桌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舒索情戏谑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眼前这杯是特地为她准备的,虽然大神应该没大胆到毒害她,但以之前的行迹来看,趁机整她是极有可能的事。
阮行歌想笑,他会失算的,也不想想,就算这真的是一杯毒酒,以她的执念也照样会喝下去。
就算是调制后的鸡尾酒,扑鼻而来的味道仍有些刺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将分量拿捏失衡。“基酒是伏特加,Bloody Mary。”太纯粹的烈味,连心都像有把火在烧,阮行歌有些难过地皱了皱眉。
“下一个。”舒索情声音中含着几分愉悦的笑意,让她更加肯定他是在整她。
冬海是最后一个,也是三题中最简单的,基础的葡萄酒入杯、观色、品酒。
“姐妹情深啊?还按照难易顺序排队来。”冬海测验结束后,舒索情连讽带刺的嘲弄道。
她们确实在之前商量过应对之策。“不过老板,不管怎么说,我们算是过关了吧?”
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瞟了阮行歌一眼,后者难过的脸色似乎取悦了他,开恩道:“算你们运气好。”
不,她肯定这不是运气,而是他有计划的预谋,应该早就算准了她们会采取什么对策,所以才会出现那杯调配失衡、比例不合格的鸡尾酒,他一定是存心要让她不好过。
阮行歌有苦说不出,身心受创的劫难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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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几天了?”
“七。”
“真快,眨眼就要结束了,虽然累,但还是挺有趣的。”
“真的要去书房吗?”这个问题让并行的三人顿住了脚步。
“没关系啦,老板说过可以自由活动的。”小喜先乐呵呵的笑开,同时带动再度前行的步伐。
“行歌,不好意思又麻烦你。”冬海感动得一把搂过阮行歌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