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吻我?”她不想问的,觉得问出口会很尴尬,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吻。
“不能吗?”他反问。
玺爱辛马上跳起来,粉颜涨得通红。“这、这……我是你的义弟,你吻我,这事要是教谁瞧见了,你、你……”天,他真的喜男风!
“谁会瞧见?本王挖了他的眼。”她这初醒的酣甜样,他可是不允任何人分享的。霸道野烈的想法白成,他不禁怔住,而后无奈笑开。
原来,在他的心底,早就有了决定。
“你、你……”
“本王又怎么着?一个吻罢了,若教你记恨着,本王可承受不起,不如这样吧,你吻本王,就教本王把吻给还回去。”他笑得坏心眼,眉眼戏谑得很。
“这东西还有人在还的吗?!”怎么还?怎么算都是她吃亏好不好!
“不能还吗?”他佯傻。
眯起水亮亮的眸,玺爱辛怀疑他根本就是在逗她。
瞧她那古灵精怪的俏模样,他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天还未亮,本王浑身不对劲,你再陪本王歇会吧。”
“我瞧你生龙活虎得很!”
埋怨着,却还是乖乖被他搂近胸口,那炽烈的热透过薄薄衣料,烧着她的背,像是也烧上她的脑袋,教她无法思考。
“才不,我疼得很呢。”他贴着她的发低声说,大手扣过她的腰侧。
明明就是极为秀雅的骨架,她到底是打哪生出神力?
“哪儿疼?”她急切抬头,却吻上他方巧俯低的唇。
她瞪大眼,想退开,岂料他竟压着她,不许她退缩。
骗她?居然骗她!征北王真的很淫乱!
紧闭着唇,不容许他这次,岂料他也不躁进,湿润的舌就在她牙关上暧昧舔吻,吻得她浑身发麻发热,浑身乏力透顶。
“玺大夫,王爷他好点了——”外头,门开瞬间,伴随着兵铎的大嗓门,然后他脚步像生根似的就这么定住半晌,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才赶紧快速阖上门,举步狂奔而去。“啊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家的王爷爱男人啊!
“被人瞧见了!”玺爱辛粉颜快要酿出血了,挣扎地跳下炕床。
“要本王去挖了他的眼吗?”托着腮,世于将口吻很闲散,眸底却是一片氤氲欲念,相当不悦教人扰了兴致。
“他是关城总兵耶!”征北王是如此是非不分的愚将吗?
“既然你不介意,本王自然就不介意。”说得满嘴宠溺,好似一切都是为了她。
玺爱辛瞪大眼,突然觉得她真的很不懂他。
当然,认识才几日呀,可才短短几日,他的变化大到她完全无法招架,究竟是哪儿起了变化,他怎会荒唐了起来?
“过来陪本王再歇会吧。”他拍着身旁的位置。
“不要!”
“你敢违抗本王?”他佯怒眯眼。
“我是你的义弟,你怎能对我、对我……我是男人款!”
“喔~”他拉长了音,垂下眼轻点头,像在反省。“本王都忘了呢,谁要你长得一副细皮嫩肉的姑娘样。”
玺爱辛闻言,再度丢给他一记冷瞪。
“别瞪了,本王的背又热又痒,你瞧瞧吧。”他说,懒懒地趴在炕上,等着她替他看伤。
“你为何不先担心总兵大人会如何胡思乱想方才所见?”她无奈叹口气,走到他身旁,轻轻掀开略沾血迹的纱巾。
“他方才瞧见什么?”他抛给她一个无知的笑。
玺爱辛眯眼瞪着他尚未收伤的背,走到柜前,取出她特制的生肌去疤良药,此药唯一的问题就是撒在伤口上时会出现短暂剧痛,现下拿来治他,刚刚好而已。
她冷笑两声,很不客气地往他背上狂撒。
“……爱辛,本王不得不说,你有时的小心眼还真的挺像个娘儿们。”他哼了声。
还贫嘴?再撒!
“你以为是在本王背上种花撒肥料吗!”终于忍不住,世于将跳起来低咆。
真以为他是铜墙铁壁吗?那痛麻感简直像是千万根针不断地扎肉,刺向心坎里!很痛耶!
“你不是不怕疼?”不是威风得很吗?
嘴上呛着,但她还是赶紧后退后退。
世于将痛到浑身无力,最后只能倚在床柱喘气,蓦地却又笑了。
玺爱辛只能戒备地看着他。
“你是第一个敢如此耍本王的人。”他笑到岔气,笑到扯痛背部伤口,却还是忍不住要笑。
他征北王是天之骄子,除了皇上和大哥以外,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过,然而一个来路不明,迄今依旧无法证实身份的她,竟敢戏弄他……她完全不怕他呢。
但现在她是谁已经不是重点了,重要的是,他要定她了,不管她是男是女,哪儿也别想走!
第3章(2)
“我哪有耍你?”她的大眼滑溜溜地转了一圈,明白他话中意是指她的过份这次。“是王爷与我八拜相交,我才有这胆子的。咱们是兄弟嘛,笑斗一番,过份了吗?我惹恼王爷了吗?”
她灵巧地蹲到他跟前,满脸讨好的笑对上他沉敛教人渎不出意味的深眸。
那猜不透的眸光教她不安,倘若他问及昨儿个如何逃出生天,那就代表他没在怀疑她,只想知道她如何处理事情经过,若反之,就代表他根本没信任过她,他的心早就有个底了。
“爱辛,若你是女子多好。”
世于将垂眸,仔细地看着她脸上的震愕一闪而逝,而后扬笑。
“我要是女子,早教你给拆卸入腹了。”她打趣着说。
然,他却没半点笑意。“只要本王想,就算你是男人,一样要了你。”低沉嗓音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那是征北王的宣言。
这话震得玺爱辛说不出半个字,凝在唇角的笑意褪色无光,浑身寒透。原来他不是逗着她玩的,而是真对她有意……这要让他沾上她的身,岂还得了?
她读不透他。该问的没问,不该信任的,却又露骨表态,这男人究竟是怎厮的心思?
“你的脸红得像颗苹果,逗得本王心痒得很呢。”世于将黑眸薄利如刀,恍若早已将她看个透彻,却不言明。
他揉和笑意的嗓音在她耳边吹拂而过,一回神,才惊觉他竟已贴在眼前,玺爱辛抿嘴忍住尖叫,迅速往后一跃,逃到门边。
“王爷的药该是煎好了,我去瞧瞧!”话未完,便夺门而出。
在玺爱辛跑离很远后,还是听得见那低哑醇厚的笑声,很满足的很痛快的笑,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
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尤其是玺爱辛所经之处,但当她回头时,私语又会自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尊敬的目光。
她不确定他们到底在嘀咕什么,但可以猜想得到兵铎那日的狂喊吓到不少人。
现下,她该怎么做?极力表示自个儿的清白?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很困难……
“爱辛,你离那么远,怎么撑得住我?”
侧眼看去,她更欲哭无泪了。这始作俑者似乎没打算要放过她,总是逮到机会便极力抹黑她的人格和清白。
“王爷,你忘了我天生蛮力?”她艰涩地勾起虚应的笑。“你搭着我的手腕就可以了,若王爷走得累了,我不介意抱王爷回房。”
相信她,她真的抱得动。
“我怎会忘了你天生蛮力?”世于将扣在她腕上的手微使劲地将她扯向自己,却发现她竟八风不动地定在一臂之外,似乎有意与他抗衡。“哎,这一使力,我的背又疼了。”
“王爷不是说人生最痛莫过于心神灵,区区体肤之痛不算什么的。”怎么,条例由着他左手翻云右手覆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