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半梦半睡之间,少了清醒时的顾虑及却步,此刻只有原始的欲望烧融了彼此,完全凭依本能去感觉、去触摸,满足那急欲填补的渴求。
他将她的胸罩推开,俯首寻找,隔着衣物轻啮着她,几根顽皮的短髭刺进衣料,刮搔着她柔嫩的肌肤,那种混合痛楚及酥麻的奇妙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拱起了身子,更将自己完全地贡献给他。
她的芳香及软馥诱引他索求更多,大掌伸进她的短裤内,再没有隔阂地爱抚她,沿着浑圆的臀往前探索那令他发狂的泉源。
“嗯……”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激狂申吟出声,在安静的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是谁发出那种撩人的叫声……陷在情欲中的傅歆还不是很清醒,又被他突来的吮吻惹得娇呓,这次声音更清楚,发现那yin荡的申吟竟是出自她的口中,她瞬间睁大了眼。
察觉到那亲密的碰触及两人的贴近,她吓到心跳都停了,下一秒的反射动作就是屈脚将压在她身上的他踹离。
“噢……”还陷在意乱情迷的方易爵被踢个正着,发出凄惨的痛呼。
忙着逃离的傅歆根本没时间管他,她拥着被子退到老远,又羞又气。
还说不会碰她?屁啦!不仅摸她胸部,还把手伸到……她胀红了脸,被他碰触的感觉仍清楚地留在身上,那种无法满足的骚动感让她既窘又无助。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以为她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上床的女人吗?她颤抖着手把凌乱的衣服拉好,慌得都快哭了。还以为只是作梦的情景竟火辣辣地实况上演,回到现实,这种状况让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你骗我!”她把所有情绪转为愤怒,对着始作俑者咆哮。“你不是很累吗?不是没兴趣吗?居然趁我熟睡时吃我豆腐,有那么饥不择食吗?”口哩啪啦骂了一阵都没得到回音,她终于发现他的异样。
他整个人跪缩在床上,额头抵着床垫,穿着四角棉内裤的屁股对着她,背部肌肉绷得死紧,从刚刚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动也不动。
傅歆怔了下,忆起刚刚踢的那一脚,怒气顿时消散,开始有点担心了。
“……你还好吧?”她迟疑了下,小小声地问。
半晌,一声像从齿缝中迸出的闷哼传了出来。“不好。”
要不是忍耐力过人,他现在可能已经抱着下体在那里狂叫狂跳了。方易爵咬牙切齿,等待那强烈的痛楚过去。
正雄壮威武时遭受到重击,真的会让人想骂脏话。尤其是他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睡得正甜却飞来这么狠狠一脚,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不禁怀疑以后可能会再起不能。
傅歆很想过去拍拍他,但想到刚刚的事,犹豫了下,她还是坐在原地。“谁叫你……要对我毛手毛脚……”她越说越小声。
都是他违反承诺碰她,她才会做出打击色狼的本能反应,这不能怪她。虽然在心里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但看到他到现在仍直不起身体的惨状,她还是觉得很歉疚。
毛手毛脚?好不容易疼痛感稍褪,方易爵终于有办法思考。
他忆起梦里那依偎怀中的诱人同体,还有那柔软销魂的肤触,紧紧贴着他的掌心,满足了想望,却又激起更多的渴求……受到重创的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全身肌肉一紧,赶紧凝聚所有的意志力忍住,免得雪上加霜。
要命,那不是梦?那是真的?他无声申吟,对冒犯了她感到抱歉,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神智不清而懊恼。他做到什么程度?她有没有回抱他?出现在她脸上的是什么表情?是害羞脸红还是咬唇忍耐着?他只依稀记得模糊的感觉,其它什么都忘光,呕死了!
看他还是不动,傅歆越来越担心,朝他挪近了些。“真的很痛的话,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不记得自己踹得多重,那时候太慌,来不及拿捏力道就踢出去了。
她的关怀让方易爵忍俊不禁,真是的,她该做的是远离他这只狼,而不是担心他。他深呼吸,撑起身子。
“没事。”一对上眼,就看到她脸红了,她在想什么相当显而易见。“是你先出手的吧?”他挑眉谴责她。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傅歆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明明是你把我压住,你看,我胸口都被你的胡子磨红了,”她拉下领口左证,完全没发现这反而让他乘机大饱眼福。“胸罩被推开,衣服也被你弄湿,你还把手伸到……”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刚刚经历过的感觉又一一浮现。
本来只是想引她发怒藉以破除彼此间的尴尬,但随着她的补充细节,模糊的片段变得清晰,让他记起自己做了什么,也让他记起她在他耳边轻呢软吟的娇媚。
“衣服怎么会弄湿?”对于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却故意问,嗓音因强烈的欲望带着醉人欲融的沙哑磁性。
“因为……”迎上他那氤氲情欲转为深沉的黑眸,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在他性感的唇上,脑中满是他吻啮着她所撩起的快感。
她说不出口,这么羞人的事她说不出口。
“你睡觉流口水啦!”她别过脸,狼狈地低啐。
方易爵先是愕了下,然后抱着肚子滚倒在床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可恶,她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接下来该上演恶狼引诱小羊的戏码,却成了适合合家观看的爆笑剧。流口水?他就算要流,也是对着她让人心痒的美色垂涎三尺才对。
傅歆窘恼地咬唇,不敢问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再和他继续待在这张罪恶的床上,她逃进浴室,把他的朗笑声关在门外。
等她梳洗完出来,方易爵坐在床边,一旁摆着他从昨天战利品中挑出的衣服,即使只是随兴地坐在那儿,头发因刚睡醒而凌乱,他仍是一个发光体,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帮你搭好了。”他下颚一点,示意她过来拿。
既然有人自愿帮她打理造型,她也懒得费心。傅歆上前拿起衣物,正想着要怎么换衣服时,他开口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预谋,只是……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这是实话,如果要碰她,他一定会光明正大地来,因为他想将她的每一分反应敛进眼里,想给她最极致的欢愉。
傅歆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把衣服抱在胸前。
躲进浴室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定心细想,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很难去分辨谁对谁错,两个人都睡得迷迷糊糊的,会发生什么事,实在是难以控制。
他也许把她误认成某一任女友,不然怎么可能会对她出手……心头窜过一阵酸楚,她强自抑下,不断说服自己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方易爵以为她仍然觉得尴尬,想留给她一些空间,下床走向浴室。
“扯平?”身后传来的轻语拉住他的脚步,他回头,她正看着他。“昨天的事,还有早上踹你那一脚,扯平?”
红潮未褪的丽容有残存的羞窘,还带着迟疑的试探,又有点担虑害怕,全都融合在她努力挤出的笑容里,交织成惹人怜爱的表情。
只顿了下,他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她以为他会弃她而去的那件事。她怕害伤到他,一直记挂着。
心口一暖,他眼中蕴上了笑意。那时会生气是因为不满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竟那么差,怒气过了就算,他已经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