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喜欢她,但她无法接受他。
不只是他的傲慢,还有库克拉族习俗,他们族里的男人可以拥有七名妻子,而且以妻子款待他们的至亲好友,以及远道而来的客人。
“你早有预谋了是不是?”若非他抚上她的身体,她还不晓得蔽体的豹衣已不见踪迹。
愣了一下,战政大笑的吻住她。“不,我是必须替你散热才脱下它,你让我的身心煎熬了一夜。”
当时他急于救她没想那么多,只希望她快快退烧,所以脑子里所储的常识全都用上,不管对她有没有益处。
不过现在想来倒有点预谋的意味,玲珑有致的美丽胴体展现眼前是一种福利,忍了一夜总该给他点报酬,他的灵魂并不高尚。
反倒近乎卑鄙。
“我觉得我吃亏了。”平白养了他的眼,而她毫无所觉。
“没问题,我让你讨点利息回去。”他迅速的解开唯一的束缚。
其实他早裸露了上身,只剩下一件半干微潮的长裤。
这算是让她占便宜吗?她不以为然。“你有一副很美的身体。”
“是健壮,请用对形容词,你才是真正拥有美丽的人。”美得他爱不释手。
“计较……”嗯!她喜欢他的膜拜,用他温柔的吻。
微微的呻吟逸出口中,伊诺雅的轻颤勾引出战政更多的热情,呼吸粗重的由她迷人胸部攻向茂密丛林,她的私人天地。
汩汩蜜汁沁出,采蜜的蜂儿不计辛劳的一掬甜液,旋,探,戳,徘徊蜜巢之间,挑逗她身为女人的性致。
爱情的本质不是蛮取豪夺,而是发自内心的付出和给子,他希望她获得快乐,所以用着他所知的技巧讨她欢心,不因强烈的需求而躁进。
爱她,是一种幸福,“吱……吱吱……吱……吱吱吱……”
恼色上了战政的眼,他用噬人的可怕眼神瞪了一眼敢来打扰他好事的小猴子,默契十足的召来狮子塔恩带走他背上的负荷。
他不想当个半途而废的男人。
“看来你征服了我的丛林。”伊诺雅好笑的摸摸莫札特的鼻子,聆听它所表达的讯息。
“不,我只想征服你。”纵身一挺,他进入温暖而紧窒的私人花园里。
心之所系,爱欲互长,他想的只有她。
至于那只该死的猴子就让它受点教训吧!他绝不允许她分心地解救它,她只能是他的。
识趣的狮子叼咬着吱吱惨叫的小猴子走出洞穴,不让它干扰人类的“交配”。
代表幸福的达卡圣非花正绽放着。
第八章
“不不不,我不同意,这太荒谬了,我绝不允许你擅作主张,你侵犯隐私权。”她拒绝配合。
“小姐,你还有隐私吗?从头到脚哪一处我没瞧过,你应该学着信任我。”他不会害她。
“你知道与信任无关,树大招风懂不懂?我不想成为历史人物。”死后留名。
她很平凡,平凡到只是单纯爱动物而已,不愿招惹是非,让自己成为观光景点之一。
“你的存在已经是历史了,不管你承不承认,非洲人民已认定你的地位,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即使她百般推诿,崇高地位仍深受爱戴。
她是非洲丛林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少了她就等于鱼没有鳞失去光彩,整体意义完全消失,不可说不慎重,非她不可。
“不行,我不认同你的理论,我的身份是台湾人并非热带国家人民,我的立场不稳。”他干么非找她麻烦,多得是人选让他挑。
“但是你的努力全世界都看得见,超越了肤色和种族,打破国与国的藩界,你还在推辞什么?”没人比她更能胜任。
丛林一如往常的宁静,懒猴在树上休息,鼓腹巨蟒攀附腐木正准备脱皮,一层鳞片微微脱落的卡在枝干间,它正缓缓的移动着。
杰克逊变色蜥蜴隐藏在枯叶下等着猎捕昆虫,而黄金蜘蛛张着网也在等待,看看谁技高一筹的先捕获猎物饱食一顿。
杀戮的世界暂时消失,羚羊再度活跃在草原上,风吹过带来青草的清新味,两天前的那场雨让生命更为蓬勃,一头新生的小斑马正追逐着青斑蛾。
生命的开始与殒落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动物的嘶鸣声似乎已离得好远好远,耳边只听见河马打哈欠的声音。
唯一与丛林格格不入的嘈杂声出自人类,争论不休的两人各持己见互不退让,脸上的固执之色不遑多让,不争出输赢誓不甘休。
先前的恩爱景致不复见,仿佛是仇人一般互相瞪视,谁也不肯妥协地努力说服对方放弃,一点也瞧不出刚才的难分难舍,打麻花结似纠缠在一起。
爱情的成份里有酸、甜、苦、辣、涩五味杂陈,尝过甜蜜滋味的他们进入唇枪舌剑的火辣期,看能不能摩擦出更多的火花。
“战政,你存心点燃战火是不是?”在丛林里头,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吵架是门艺术不破坏感情,你不要恶狠狠的瞪我。”他比较喜欢她近乎呢喃的低唤。
那才是情人间的甜蜜密码。
“我恶狠狠地瞪你……”她根本凶不起来好不好,有人笑咪咪的吵架吗?“你别动手动脚的摸我大腿。”
“顺便嘛!反正消磨时间。”战政一副嘻皮笑脸地从后头搂拉伊诺雅,一只手不安份的探向她大腿内侧。
“这不叫顺便叫随便,一点原则也没有。”没让他如愿的拍开他的手,她大步的向前走。
为了配合他的“肢障”,她有好些天没攀藤轻荡,细嫩的脚底因走太多的路而微微破皮,抹上草药之后虽然不致恶化,但可想而知会因此粗糙不堪。
这全是他害的,谁叫他始终握不牢老藤,一而再地令人失望。
“原则归原则不影响恋爱,我们用嘴巴争胜负又不是用身体……喂!雪柔兰,你离我太远了。”受伤的人还不懂照顾自己,走那么快干什么。
嘟嚷着,战政快步的追上前,维持零距离的接触。
伊诺雅回头以肘顶了他小腹一下。“别叫我雪柔兰,不然我拿你填鳄鱼腹。”
“心爱的兰,你舍不得的。”他比较喜欢葬身在她温暖的蜜穴里,永不分离。
嘿嘿!虽然技术上有点困难,但人因梦想而伟大,想想总不犯法。
“难讲,说不定你烦得我不耐烦,我一火大叫树蟒吞了你。”如德斯亚的下场。
丛林生,丛林死是不变的定律,他不该在认错后又盲目开枪。
收起不正经的谑笑,战政表情严肃的说:“我并非为了个人因素而勉强你,而是为了成千上万的动物请命,它们有生存的权利。”
“一篇访问稿还不够吗?丛林之大足够你挥洒了,用不着再扯我出头。”她已经尽量满足他的需求,没必要画蛇添足。
“丛林虽大还需要一位灵魂人物画龙点睛,我这篇报导是唤醒国人对野生动物的重视,不再视它们为食材或药材。”
国人迷信虎骨、虎鞭有壮阳作用,犀牛角更是药中极品,不惜花费大笔金钱走私,助长盗猎风气,让濒临绝种的动物日益稀少。
即使有了野生动物保育法,象牙及金刚鹦鹉、红毛猩猩之类的野生动物仍不断出现台湾本土,以特殊管道进口形成销赃者的乐园。
甚至是转口贸易的集中点,将野生动物以贩售手法转至世界各地。
“草原上的大屠杀不能给你一些启示吗?动物们需要你的保护,你不能弃它们于不顾。”她的弱点在于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