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车祸和她有没有关系?”齐威敏感地追问道。
“摩托车不是她骑的。”她理智地说道。
齐威望着她平静脸庞,拿出手帖替她擦去额头上一小片灰尘,却不得不注意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避讳与他视线接触,而她看着他的眼神……
“齐威,我爱你。”孟欢儿说道。
齐威整个人僵住,不能置信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面对着他的毫无反应,咽了口口水,不自在地干笑出声。“我只是不想有遗憾而已,你不用太介意,也不一定要回应我。”
“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他的额头紧贴上她的,黑眸闪闪如星。
“你要哭了吗?”她屏住气息,右手抚住他的脸庞,自己却先掉下了眼泪。
他吻着她的泪水,并在一颗泪水滑出他眼眶的同时,故作自在地说道:“现在知道我有多感性了吧,居然会因为一件我早就知道的事情而掉泪。”
“你早就知道我爱你?”她惊讶地睁大眼睛,槌他一下。
“你喝醉酒那晚就跟我告白过了,所以我才会这么死皮赖脸地巴着你。”他笑得很得意。
“天啊,我那天晚上还真的是什么事都说了。”她嘟了下唇,把脸庞贴在他的胸前嘟囔抱怨着。
“幸好你都说了,否则我们就走不到这一步。还有,有些话,我永远觉得你说得不够多,像是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字。”他举手想抚摸她的发,继而想起她的忌讳,悄悄放下了手。
“没关系。”孟欢儿拉过他的手放到她的发间。
他在她的发上印下一吻,挑眉表示疑问。
孟欢儿牢牢握住他的手,简单叙述完她与泰丽雅的对话后,她皱眉低声说道:“我在骂她的同时,才发现我一直都在愤怒。我气学长困住了我,阴魂不散地活在我的脑子里,让我连活着都不得自在。我更气他不爱惜自己,白白浪费了生命。但我一直不敢承认这件事,因为我潜意识地认为我有罪,甚至无意识地用这件事束缚自己,不许自己爱得太多……”
“但是?”他扬起她的下颚,等待着。
“现在,我谢谢他爱过我,但我不需要为他承担罪过。因为那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不是我的。”她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清亮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爱泰丽雅过。”齐威如释重负地在她唇间轻啄了好几下。
她注视着他,突然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让我更加爱你,否则我可能会想做尽一些讨好你的事情,搞不好日后还会事事以你为主,就算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会原谅你……”
齐威看着她又爱又恨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充满男子气概。
“我完全不介意你做那些事情。”他拚命咧嘴笑着。
“你当然不介意,因为付出比较多的人是我。”她假意苦恼地拧起眉,伤口虽然还痛,但是心里却不曾如此轻松自在过。
齐威注视着她,突然间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朝他吐吐舌头。
“因为我完全没法子想像,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委曲求全留在我身边的情景。”他一挑眉,斜抿了下唇角。
“我确实比较有可能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但是伤心程度并不会有任何不同。你也知道,我从没遇过让我如此失控的男人……”她揽着他的颈子,与其说是抱怨更像是在撒娇。
他握起她的手掌,在她的无名指上印下一吻。“除了你之外,我也没遇过让我想认真的女人。”
“我以为流浪才是你最认真的事。”她望着他专注的爱恋眼神,戚到鼻头发酸。
“流浪久了,自然会比别人还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拥有一个有你的家。”他说。
她咬住唇不敢接话,怕一开口就会哭到不可收拾。
齐威望着孟欢儿隐忍神色,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他怕自己错估了形势。她虽然放下了学长的那一块,但她还是可能会因为父母的不幸福及父亲的外遇,而对婚姻退避三舍。
“如果你不相信我是个会对婚姻负责的人,我可以去皈依受戒。”他握住她肩膀,满眼焦急却是一脸正经地说道。
“你说什么?”她惊讶地睁大眼,不知道他怎会突然跳到这题。
“你前阵子不是说,你那个佛教徒男友说过,皈依成为佛教徒之后,要遵守‘不杀生、不偷盗、不饮酒、不妄语、不邪淫’五戒吗?那我们就让佛陀当见证人,来保证我会不会在婚姻里有任何对婚姻出轨的邪淫举动。”他说得慷慨激昂,一副想要歃血为誓的模样。
“这么认真,不怕犯戒后良心谴责?”她故意问道,唇角弯出笑意。
“天打雷劈都不怕。”一拍胸脯,以示男子汉气概。
“但是我不相信你……”
“我是人不是动物,我可以不与配偶之外的人有亲密关系,我可以做到……”他拚命解释着,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奋不顾身地想投入一段关系。
孟欢儿笑得合不拢嘴,却先捣住了他的嘴。
“其实……我只是认为你没法子做到‘不喝酒’!”她倒在他身边,笑到低喘。
“你吓死我!”齐威松了口气,重重亲吻了下她的唇以示抗议后,便将她紧紧地抱在最靠近胸口的位置。
他原本还想再开口逼婚,只是脑子突然闪过另一个计划,于是便不再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好好休息,我去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说。
孟欢儿点头,让他为她盖好被子。
他一起身,她便睁开了眼。
“我答应明天要帮你煮晚餐招待朋友的,现在可能没办法了。”她说。
“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模样,我还会准你下厨吗?你给我好好休息。”他皱起眉,故意凶恶地威胁道。
“可我喜欢为你做菜。”
齐威飘飘然地在她额间轻啄了一下。“放心吧,我相信你会有一辈子的机会。”
在他转身走了两步后,孟欢儿突然低吼出声:“你脚上的石膏跑哪去了?”
齐威尴尬地转过身,抓着头发干笑了好几声。“其实你每天上班后,我都会把它拔下来。”
“那你现在最好快跑,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她笑咪咪但毫不客气地说道。
齐威爆出一声大笑,而她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也笑了。
她笑得太开心,甚至必须要把脸埋在枕头里才能不引起别人的侧目。毕竟,她现在人还在急诊室,实在不宜太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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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孟欢儿在医生许可下回到家里。齐威一夜没睡,生怕她有一丁点不舒服。
之后的一星期,尽管孟欢儿觉得身体已无大碍,虽然医生也如此宣布了,但齐威还是坚持帮她请了一星期的假。
孟欢儿放假在家闷得慌,因为她就连楼梯爬得太快,也会遭到齐威大惊小怪的制止。不过,对她来说,这种被人管制的感觉还算新鲜甜蜜,因此她决定不与他计较。
反正他在家工作,两人要面面相觑二十四小时,气氛和乐些岂不妙哉?
只是,孟欢儿不喜欢无所事事,加上恋情正热烈,所以她精力旺盛,感觉无所不能。于是,当他坐在电脑前把钱搬来搬去赚钱的时候,她就研究食谱,把自己当成短期家庭主妇。
谁知道她看食谱看得太认真,总害齐威忍不住吃味频频打扰,以确定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