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是改念文科好了。”江盈月不懂,江盈阳明明不是念理科的料,为何坚持念理科,只是累死她自己。
“不要!”江盈阳想都不想地拒绝。“我要念理科,还要上一流大学!”
结果只是小孩子在闹别扭,无论她怎么沟通都没有用。
“但是你的数学那么差,怎么念理科?”江盈月试着跟她妹妹讲道理,可惜白搭。
“大不了我再去补习。”江盈阳倔强地回道,江盈月的头都快痛死了。
“补习有用吗?”她反问江盈阳。“之前你补了多少年?越补越糟!”
没错,她们的父母是留下不少遗产,其中大部分都在她妹妹的名下,但她既然担负托管的责任就不能胡乱挥霍,总要为她这个笨妹妹的未来留点后路。
老实说,江盈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一直努力跟上她姊姊的脚步,结果只会不断跌跤……
“唉!”江盈月也是叹气连连。“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没有脸去祭拜爸妈了。”每次都是报告她妹妹又落榜的消息,就算是默祷,她也说不出口。
怎么办才好?
江盈月一个头两个大。
得想办法让盈阳考上大学才行,她其他科其实还不错,就是数学糟糕了些,只要能够改善数学方面的成绩,应该还有救。
有救、有救说得简单,该找谁来救,却是个大问题……啊,有了!
脑中不期然闪过一道优雅的身影,谁说她找不到救火队救火?眼前就有现成的人选。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江盈月几近自言自语。“就找那个带子郎帮忙!”
她没头没脑来上这么一句,江盈阳听得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她姊姊在说什么。
“带子郎?”听起来好像日本古装连续剧里的人物……
“就是你姊夫的同事,他专教数学。”她这颗猪脑袋怎么到这个时候才想到,早利用他不就省事多了。
“姊夫的同事?”江盈阳的脸上出现三条线。“那不是很老吗?我不要!”她姊夫都四十好几了,他同事的年纪一定也不轻,她才不要让老头子教她。
“你以为你在挑老公啊?”呿,幼稚。“老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会教。”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这会影响我的学习情绪。”到时候得到反效果又要怪她。
“你的学习情绪从来就没有好过,就是影响也有限!”干嘛?给老头子教就会得失忆症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早就变成智障了,以前她念大学时,教授一个比一个老!
“可是——”
“就这么决定。”江盈月一个狠瞪,当场把江盈阳的尾音瞪掉,剩下的抗议当然也胎死腹中。
慈禧太后发威,任何人都得闪一边去,江盈阳也无法例外。
“我等一下就打电话给你姊夫,让他拜托带子郎帮你恶补数学,无论如何你今年都得考上大学,知道吗?”
江盈月左一声“带子郎”,右一声“带子郎”,听得江盈阳头皮直发麻。年纪大也就算了,还有孩子,该不会以后都要和小朋友一起上课吧!
“我说啊,你也应该改掉你那只会看人外表的坏习惯了吧?”看见江盈阳不以为然的表情,江盈月卯起来念她。
“嘴巴一天到晚挂着‘只爱花美男’,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花美男?”不切实际。“男人啊!不能只是看外表,有没有经济能力、够不够听话,那才是挑男人的准则。”
“又不是养狗,要听话的男人做什么?”既然要同床共枕,当然是要挑赏心悦目的啊!不然天天作恶梦怎么办……
“你懂什么?”江盈月发誓有一天会被她这个妹妹气死,光会作梦。“爱情这玩意儿呢,一定是爱人的那方比较吃亏,也比较容易处于劣势,当然是被爱比较幸福。”
江盈月说得振振有辞,江盈阳则是点头如捣蒜。她姊姊肯定是在说自己的经验,她姊夫因为大她姊姊十五岁,凡事都让她姊姊,百依百顺的程度好比忠心的小狗。只要她姊姊一招手,他立刻摇尾巴赶到她姊姊面前,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也就是说,姊夫比较爱你,你比较不爱姊夫。”她懂。
“什么?”江盈月照例又是给她一记狠瞪,瞪完了以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你这么说也没错啦!”事实就是如此。“不过爱情这种事是很复杂的,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不对不对,我在跟你谈正经事,你在跟我扯什么扯?”
从头到尾就是江盈月一个人在主导,江盈阳只负责点头,回嘴还会被拦腰折断,结果过错全推到她身上来。
“总之,我已经决定请带子郎帮你补数学。”只剩下三个月就要大考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我先警告你,这次再考不上好学校,你就给我出去工作!”江盈月用工作威胁她妹妹,正中江盈阳的下怀。
“我早就想出去工作,是你不让我去的——”
“闭嘴。”
慈禧太后哪可能容得下她狡辩?同样是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用狠瞪把她的嘴巴缝起来,江盈阳好不委屈。
“反正这个习你是补定了,别再跟我说那些有的没有的,我不想听!”
她知道,她姊姊从来就不听别人说话,她也懒得说了。
“多亏爸妈有留下这栋房子和一些钱给你,你的日子才能过得这么悠哉,还不懂得惜福!”
关于这点江盈阳倒是没有话说,只能默默点头感谢天上的父母亲。
“我先走了。”不期然瞄到墙上的挂钟,江盈月说道。“我是趁着拜访客户的机会,特地绕过来看你,你别不知好歹。”
她哪有不知好歹?她一直都在点头啊,反正也没有她开口的机会。
“啊,好忙!”江盈月拿起摆在桌上的公事包,像颗陀螺转来转去。“还得打电话叫你姊夫拜托带子郎帮你补数学,人家要不要教你都还不知道呢!还敢在那里挑三拣四!”
江盈月如往常一样,来匆匆去匆匆,一边训人一边消失不见。
直到楼下铁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传到江盈阳的耳朵,她都还在抱怨她姊姊没人性,居然强迫她接受一个老头子当她的数学家教。
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秃头、凸肚、眼球凸出的老学究,拿着课本口沫横飞、口水还喷到她脸上的画面,越想心越冷。
数学已经够讨厌了,她竟然还得面对一个这么恶心的老头子——她不要啦!谁来救救她?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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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拜托,请你帮我的小姨子补习。”
油桐花飘落的季节,雪白的花瓣落在地面上无声无息,大学的研究室里却传来林寿成恳切的请求声。
“她已经考了三年,都没考上理想的学校,这次我老婆下最后通牒,一定要我小姨子考上大学,所以我才会来拜托你无论如何都要当我小姨子的家教,帮她加强数学。”想林寿成是堂堂大学教授兼教务长,还得拉下脸来求同事,说起来是有些不光彩,但他真的很怕他的老婆大人发飙,河东狮吼比什么都来得可怕。
“可是我还要做研究、写论文,还有儿子要照顾,恐怕抽不出时间为你的小姨子补习。”卢禹孟委婉拒绝同事的请托,林寿成苦着一张脸哀求。
“我当然知道你很忙,但是这回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会被我老婆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