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以参观宫殿为由,诱惑冉昭颖携妹前来成功时,他就知道时候到了。
殿外,她身穿雪白羽绒大衣和雪靴朝他而来,他的心就像是快要停止似的。天啊,他总算见到她了,就在离开那扇门后的一年。
他再也移不开眼了,他的心已经定在她身上,眸色近乎贪婪地捕捉她的一举一动;她无病无痛,黑发如瀑,脸色红润,可惜的是,漾着客套又礼貌的笑……很正常,毕竟,这时候的她,还不认识他,对不?
他们曾经相爱过,从这一刻再相爱,也不迟啊。
只是,可恶的冉昭颖硬是将他拉到一旁去,当他余光瞥见她伸手碰触了那一扇门,他特地绑上的黄丝带竟松脱,而她推门而入时,他想阻止已来不及,门已自动关上,任凭他拉扯也动不了分毫,偏他又不敢硬来,怕坏了这扇门,她就永远回不来。
“怎么了?”冉昭颖不解走来。
“你还敢问!”混账!都是因为他,要不是因为他缠着,凰此也不会踏进那扇门,这样她就不会走进金雀皇朝,受了那么多苦,也不会……与他相遇?
瞬间,他意会了。
这一步一定要走,不走,就乱了后头的历史。
他闭眼回想一年前自己穿越时空的事,蓦地开始恐惧,若当她回来时,也和他相同,降落在错的时间,那么她会跑去哪?
一年前?不对,那时的她已存在。那么会是一年后?他还要熬一年?抑或者是三年?
忖着,他打从心底发毛,顾不得一切,只是用力地扯着门,用力发想着:回来!凰此!马上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我不要再等三年!现在的我,再等三分钟都觉得漫长!
说也奇怪,当他这么想着,使巧劲开门的瞬间,门竟被他打开了,他清楚看见凰此从门内跌进他的怀里,她的一头白发在穿越门的瞬间逐步变黑,一身皇朝衣饰也转换为她原先所穿的现代服装。
他满心欢喜地接住她,因为她身子是暖的,尽管她双眼紧闭着,但他知道她还活着,还活着,就够了。
冉凰此听得一愣一愣,才知道这一年来,他过得有多充实又努力。
“可是,大哥好像有点反对我们交往。”
“他昨天跟我说,随时欢迎我提亲。”
“嗄?”转变这么大?
打他们从祁连山回到台湾,他赖在她这儿不走开始,就已经惹得大哥很不爽了,哪可能突然阵前倒戈?
“因为我送他这个。”凤雏从口袋里取出一件做工相当精细的木盒,打开,里头是金捻丝打造的金钗。
“欸~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不是金雀皇朝特有的鸟羽金钗吗?
他笑。“我在殿后挖的。”要多少有多少。
“殿后?”
“隽小子埋的。”
“你怎么知道?”
忖了下,李凤雏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行李中取出一块约莫十五公分平方的金牌,递给她。“自己看。”
皇叔、皇婶,不知你们可好?
也许这些东西你们收不到,但朕还是埋着,若哪日两人有需要,必定可派上用场。
皇婶曾说过,有些东西搁上千年会腐坏,但朕想,以金子刻写,应该不会腐坏吧。
她念着,泪水弥漫她的眼。
“这傻小子怎么这么聪明?”她笑叹,泪水滑落。
“别哭。”
“我是开心。”想着,不得出叹口气。“我都没有跟他们告别就走了,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那种金牌,我在家里藏了一堆,全部都看过了,至少可以确定,在隽小子离世之前,皇朝依旧兴盛。你想看,我再回家搬来不就得了?”他不想说,整个殿后地上埋的还有各式珍宝,和被冉昭颖视为生命的古董宝贝。
“真的?”
“对,但你要先答应嫁给我。”他笑得坏坏的。
她额抵着他的,羞怯地说:“我已经嫁给你了。”
他笑,吻上她的唇,由轻尝转深吮,是那样的迫不及待,那样的难以压抑,吻得两人浑身发烫,突地——
“哇,你们进展会不会太快了?!”冉昭颖开了门,撞见这一幕,气得哇哇叫。
“则影!”凤雏恼斥。
“是昭颖,你怎么老是喊错我的名字,妹婿?”
无力地闭了闭眼,凤雏起身,把准大舅子推出房门外,关门,上锁,把他的哇哇叫彻底隔绝,而后立即跳上有妻子的床。
现在他只想要一倾相思,不允许任何不识相兼白目的混蛋打扰。
*
一年后。
“你最近会不会开始觉得体虚?四肢无力?”冉凰此很紧张。
“……我倒觉得近来欲求不满,怒火攻心。”凤雏臭脸回答。
这无情的老婆,天天上班都不理他,有时还加班,非常冷落他,让他很不爽。
她瞪他。“我是很认真地问你!”
他回瞪。“我也佷认真地回答你!”
“我……”冉凰此双手扠腰,准备开骂,却突然瞥见他的发间有根白发。“老公!你有白头发!”
他冷冷地撇了撇唇。“那是智慧的象征。”当初,她也是这么说的。
“才不是!我那时也是这个样子的,然后就……”来不及开口,她已经被吻得晕头转向,吻得浑身像着了火,他的身体像是淌着电流,激起她体内阵阵麻栗,不由得弓起身子。
“我马上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体虚,有没有四肢无力!”凤雏吻得很狂,动作很野,然埋入她体内的瞬间却又恁地轻柔,甚至使坏地潜伏不动,就是要惩罚她的冷落。
冉凰此气喘吁吁,脸上染着红晕,星眸微掀,难掩关心,“你是不是开始觉得力不从心,浑身没力了?”他会突然打住动作,一定是这个原因!
闻言,凤雏眼角抽搐,捧起她的嫩臀,狂野地沉入最深处,教她没防备地逸出娇吟,没得求救,他如巨浪侵袭,掀开一阵又一阵的狂涛,使她几乎迷乱心神,三魂七魄都快要飞出九霄云外。
“不准再说我力不从心、浑身没力!”事后,他附在她耳边小声恐吓。
冉凤此热浪未褪,瞅着他,还是一脸担忧。“那现在呢?有没有觉得力不从心、浑身没力?”她不得不担心啊,毕竟是不同朝代的人,硬是要在一个时代里共存,总是有后遗症的。
眯起黑眸,他危险的勾唇。“看来,你跟你大哥一样白目。”
喔喔,学习能力很好喔,已经知道什么叫做白目了……“啊……”坏人~
她闭上眼,感受他烙铁般的灼热不断深入到最顶端,凶猛而放肆地舞动,不给她喘息的空间,她想,她好像真的有点白目,就不知现在求饶还来不来得及……
*
又过了一年。
凤雏的女强人老婆乖乖待在家里洗手做羹汤,而他靠着李隽留下的各式珠宝古董,和冉昭颖成立了家古董店,专门鉴定和买卖古董,日子过得非常悠闲惬意。
在这里,没有杀伐,有的是他一心渴望且向往的生活,唯一不好的一点——
“老公,你真的有白头发。”
套句这年代的说法,他老婆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抑或是不安恐慌症?一有空就拨他头发,面露担忧,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信。
“妹,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玩妹婿的头发?”如入自家的冉昭颖开了门,大摇大摆地转进大厅,看着妹妹愈来愈异常的举止,忍不住叹气。
“你不懂啦!”
“我也懒得懂。先别管那些,我带了朋友过来。”他朝玄关招招手。“李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