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早餐吃这个?”
在快餐店外等候的仇厉阳不赞同的浓眉拢高,对垃圾食物相当不予苟同。
“谁说我要吃的?是给它的补偿。”辛爱妮头也不抬的说。饿了一晚,真是委屈了。
“猫吃热狗,薯条?!”他惊讶的睁大眼,不信生物本能会有所改变。
事实上,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小小的、雪茸茸的小动物正非常秀气的进食,它用前爪夹住薯条,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若不当它是一只猫,还真像一个可爱的人类小孩在吃东西,会先害怕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欲加害它,才放心接受喂养。
“它还吃意大利面和牛角面包呢,有什么好稀奇。”大惊小怪。
“它还是只小猫,吃人类的食物会生病。”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认为该喂猫食。
杏眸一闪,她笑得诡异。“那你试试看它吃不吃猫罐头。”一听到“猫”,小白猫立刻露出“你想虐待我”的惊吓眼神,紧捉着吃了一半的小热狗偎向高耸雪胸,寻求保护。
这画面让仇厉阳心底闪过一丝违和的怪异感,奇准无比的直觉似在提醒他什么,可是他捕捉不到一闪而过的模糊影像,其中好像有某个重要讯息传递着。
他看看小猫,再瞧瞧身侧的女人,发自内心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你说过你不认识言家血案的凶手,可是能查出他是谁,只是你不要,这是真的吗?”他一直想着她自信洋溢的神采,思索话中真意。
抚着猫耳朵,她不快地抿起唇。“别动不动就提起杀风景的事,我不想听。”
两人共渡美好而激情的一夜,接下来该是浓情蜜意的甜言蜜语,腻在一起,确定日后的关系,而不是三句话离不了血腥案件。
可惜仇厉阳是个实际又耿直的人,凶恶的外表下有着对事物认定的执拗,或许在她身上会放纵贪欢片刻,但凡是悬挂在心未解决的案子,他仍是不会弃之不理,逮到时机便在心中做推算,想着如何破案。
“这个案子一天不捉到原凶,我就难以安心,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我不想凶手将目标指向你。”目前他最担心的是她的安全问题。
“你怕我被杀?”美目轻轻一扬,染上春天色彩。
“是在乎。”抚着她艳丽唇瓣,他俯首一吻。“你让我的心不平静,魔女。”
“女巫。”樱唇低吟。
“嘎?”他怔了一下,不确定真听见那两个字。
“我是个女巫,专偷男人心的坏女人,不是魔女,你要小心守着你的心,别让我偷走了。”她轻吐口中香气,似魔似魅地勾展媚色。
“也许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心,早多了一个她。
辛爱妮伸出纤指点住他的唇,发出轻笑。“别太快满足我的虚荣心,你不知道女人宠不得吗?”
他状似不解地抚额。“你在说服我别对你太好,必须若即若离地把你当成食之无味的鸡肋吗?”女人的想法永远让人猜不透,既要男人的呵护,又怕他们靠得太近,活在自虐的矛盾中。
“鸡肋?”她不满地横目一瞪,习惯性地咬他手掌。“你敢抱着弃之可惜的心态和我交往,看我会不会把你变成一身皮肤病的癫痢狗!”指着对街的流浪犬,她面容倨傲地威胁。
“我们在交往吗?”他问她,也问自己。
迷人的双眸微微眯起,她的笑带着冶艳和不怀好意。“如果你不介意我和别的男人上床,那么就当一夜情吧,各玩各的……”
“你敢!”他狠厉地捉起她雪臂,目光利如刀锋。
“是你对我们的关系有所疑惑,我不过不想强人所难……”
灼热的唇覆住未竟话语,她有些迷醉地回应。
待长而绵密的一吻既罢,两人的呼吸都有一些急促。
“我们是在交往,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经营一段感情,我是你的男人,你要牢记在心。”大掌轻覆她心跳的位置,仇厉阳眼神专注的说。“我喜欢你霸道的宣言。”
她感觉到被珍爱。
“而我爱你。”他不想隐瞒此时的心情,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该说爱时绝不延迟。
闻言的辛爱妮为之愕住,转为深浓的眸色看不出是欣喜或是骇然,最后她选择静默。
“我不会给你压力,毕竟我也在适应中,爱上美丽的嫌疑犯非我所愿,但我接受上天对我的考验,你是我最想捉在手心的魔障。”明知花有毒,他仍愿赤手摘下。
“仇厉阳,你……”太让人难以拒绝。
“厉阳,我是你的情人,不是仇人。”他要求她取掉姓氏,只喊名字。
她不安地撩撩波浪发丝。“厉阳,我不否认你带给我很多的快乐,但是……
咦?她怎么提早回国了?
“谁回国了?”看她紧张地看向不远处,未听完下文的仇厉阳虽然感到心口微缩,仍关心地顺着她的视线往前一看。那是一名穿着朴实,面容恬雅的沉静女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笑纹,弯起的眼眸似在感谢大地带来的恩宠,正抚着路边一裸七里香,神情十分温柔,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我的仇人。”那个男人怎会放任那么危险的女人到处乱走,他“又”被甩了吗?
“仇人?”他讶然。
“对,快走,不要被她发现!”要不然她会死得很难看。
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辛爱妮急切地想离开,幸好她还没有慌得不知所措,忘了身侧男人的存在,拉起他的手便要逃难。
可是一转过身,却意外地撞到一堵肉墙,正不高兴的想施法移开挡路的障碍物,却听见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心肝,我的小宝贝,我最爱的小美女,多日不见,你气色越来越好了。敢背着我偷交男人,来,咱们边喝茶边聊天,把你的心和身体都交给我……”
第七章
人怎么会平空不见了?仇厉阳到现在还没法整理出一个合理答案,只像看了一部魔幻电影,不久前还紧握手心的温度,却在一道刺目的闪光后冰凉。
那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也深深懊悔未及时做出反应,让突如其来的事情如幻灯片,从眼前一闪而过。
当红发绿眸的外国男子突然出现身后,他还因他一口纯正中文而感到讶异时,转眼间,那人便若横行地中海一带的维京海盗,迅雷不及掩耳地抢走他身边的女人。
“放心,他不会伤害我。”要不是爱妮笑着丢下这句话才消失,恐怕他会疯狂地追查她的下落,唯恐她遭遇不幸。偏偏就在他回到警局,想静下心沉淀一下心情,思索究竟发生什么怪诞荒唐的事时,言家的私生子古若梵又拿了一纸遗嘱来,要求检警开立死亡证明,好向律师请领遗产。
“我不知道你们的效率为何这么差,人都死了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许家属领回遗体,入土安葬,你们想让死者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小声点,这里是警察局,请保持肃静。”执班警察出言制止,并以眼神请求负责项目的警官出面协调。
“我是为了公理正义而来!这件案子你们已经查了很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我们一个公道变”
古若梵和言家人长得并不像,大概是延承母亲那一方的基因,白白净净地,十分漂亮,两颊各有一个酒窝,和言修齐儒者的书卷味一比,显得中性味较浓。
他的长相偏向阴柔,一双丹凤眼带着魔性邪光,虽然是瘦长身型,却给人危险至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