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他举目一瞧,发现数公尺外就有小贩,“好,你等我!”
她挤出笑容对他点了下头。
待他一松开箝制,她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去,把自己藏入人群里。
路过贩卖机时,她抖着手投了好几次硬币才买下矿泉水,但即使在路边漱了好几次口,也无法把那恶心的味道给去除掉。为什么……男女朋友会这样吗?以前昶伦吻她时,她根本只会沦陷,不可能如此反感。
手好痛,身子好痛,为什么怀抱她的男人,不是昶伦呢?
周筠蹲在路边泣不成声,翻出皮包里的戒指,迫不及待的戴了上去。
这辈子,她说不定会孤独死去,直到死之前都还爱着同一个男人吧。
“小姐。”
有个声音自耳畔传来,在嘈杂人群声中特别明显。
可她不想理会任何人,就算在路边哭到死,也不关任何人的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发生什么事了?”那声音相当好听,是个男人的声音。
“没事,请你不要管我,谢谢。”她稍稍抬起头,却别向另一边,抹去不止的泪水。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在哭泣,身为男人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这语调说得恳切,但是听在周筠耳里却仿佛别有目的。真夸张,她有这种本事吗?每次出国都会遇见搭讪的家伙?她深吸了一口气,完全不想理睬来者。好不容易才甩开小余,实在没心情理会陌生人,艳遇对她而言,一生一次便已足够,因为她已经把心交出去了,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应付其它人。
她该回去跟余伟丞说清楚,他们之间不会是情人,她无法响应他的爱。
她迅速站起,眼前却突然一片黑,她因头晕而向后倒去。
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的撑住她,她下意识抓住来人的衣裳,晕眩的程度让她差点以为会重重摔在地。
眨了眨眼,在她睁眼的瞬间,搭讪的男子毫不犹豫的将手臂一抬,将她立即揽进怀里。
周筠吓了好大一跳,想要尖叫,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胸膛与她竟是如此契合,还有随风吹来的熟悉香味。
“你好像很喜欢撞进我怀里?”男人的声音隆隆作响,自胸膛传进她耳里。
她差点站不稳,心中不住的呐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那双熟悉的温暖大手移近她的脸庞,轻柔地抬起她满是泪痕的脸,让她瞧清楚这一切不是幻觉。邹昶伦就在她眼前,甚至正拥着她。“你没事吧?又头晕吗?要不要去吃个饭?”他说着,心疼的抹去她的泪痕。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哑着声,哽咽的声调听来令人揪心。
“我好不容易飞回台湾,一下飞机就去菁品找你,结果小卡跟我说你们到香港开会,我立刻再坐飞机过来,打听了你们的行程,赶上这里的夜景活动。”他拨开她的前发。筠筠的头发变长了,盖在脸上显得有些憔悴。“刚刚一下出租车我就看见小玫,她告诉我你跟“你男朋友”还留在这里。”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提起余伟丞,周筠就有些激动。
“我看到了。”邹昶伦捣住她的唇,“我听见你的尖叫声,才能找到你。”
否则在这种观光胜地,放眼望去尽是人,要怎么找到她?直到他听见了一个女生的叫声,离他很远很微弱,但是他立刻就确定是她的声音。
循着声音找过去,已经看不到人,但是他却见到了在排队买饮料的余伟丞。
没有思索,他直直朝前走去,直觉告诉他,她一定在前方的某处。
结果果然没错,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他看见了穿着粉红色七分袖上衣,搭着白色短裤的她,他记得她穿起这套衣服来跟公主一样可人,她正蹲在大树下,将脸埋进自己腿间,嘤嘤啜泣。这个不性感不美艳的女人,还是轻易的吸引住他的目光。
周筠紧紧抱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怀抱她想念到近乎疯狂,不管他是为什么而回来,她都只想把握当下!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邹昶伦问着,有点受伤,“你换男友的速度比我想像的快。”
周筠拚命摇头,在他胸前摇着,什么也没说,从她手臂加重的力道看来,她似乎又在哭泣。
“分手了!我跟他分手了……”她抓住他的衬衫,“他强吻我,好恶心!好恶心!”
邹昶伦扬起一抹笑。幸好,余伟丞还是构不成威胁。
他没错过地上的矿泉水瓶跟她搓到红肿受伤的唇,抬起她下巴,他看见滚滚不止的泪水,还有一脸厌恶和惊恐。
他极其轻柔的抚过她的唇瓣,手似带电般,电得她一阵酥麻,芳唇轻颤。然后他俯颈而下,轻巧地含住她的唇,挑逗般的咬尝,直至久违的深吻。周筠瘫软了身子,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他的手臂间,他的吻再度让她迷眩而沉醉,她好喜欢他的吻,总是能给她甜蜜的满足感,不但一点都不讨厌,甚至非常享受。
“这样算消毒过了吗?”半晌,他才缓缓离开她的唇,柔声问。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两颊浮上红彩,露出甜美的笑容,酒窝又镶在唇边,再度让邹昶伦动心。
他深吸了口气,将她扎实的揉入怀中,让她充实自己的双臂。
低首吻上她的发,她的香气依然动人。
“你把东西打包退回来,让我有点受伤,后来余伟丞又打电话留言,说你们已经开始交往了。”他的声音有点闷,“你甚至没有跟我要个解释或理由。”
“那不需要。”她满足的偎在他胸前,“我知道你的个性,Kandy说的我都认同,所以我从不想要一个解释,只想放你自由。”
“没有人可以绑住我的,筠筠。”他低声笑了起来,“只有我自己才能选择愿不愿意停留。”
“嗯……”她微笑,那些都不重要。“那你最近过得好吗?找我有事吗?”
“我最近很忙,心力交瘁,因为我父亲在开幕那晚心脏病发,病况一直不稳,所以我回洛杉矶待了两个月。”邹昶伦用极为平淡的口吻,诉说着让她瞠目结舌的话语,“然后我的恋人火速把我的东西打包寄回,还挑了新男朋友,完全不听我解释就跟我分手。”
“你父亲……天呐!我不知道!”她小嘴圆睁。原来昶伦的父亲急病,所以他这两个月根本不在台湾─“他现在怎么了?”
“人醒了,暂时控制住病情,所以我才回来一趟,不抱期望的看看我的“前”女友是否还打算听我说话。”他望着她,带着一点责备、一点委屈,和很多很多的可怜兮兮。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父亲的事,对不起!”周筠真挚的道歉,“我如果知道的话……”
“如果知道的话?”他的声音高了八度。
如果知道的话,她就不会选择分手吗?
不,她还是会。周筠紧皱起眉,有些忐忑不安的揪着他的衣裳,咬着唇。
“你吻她了。你不只是吻她而已,是饥渴的跟她接吻,还扯下她的礼服……”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回忆这一幕,“如果你真的很爱我的话,我以为……你不会想要她。”
“那是我的错,我的欲望凌驾了理智,Kandy紧贴着我,甚至在我身上磨赠时,我的身体无法拒绝她的挑逗。”他并没有罗织理由来骗她,“但是我必须说,是她先上前吻住我的!而且你如果看得更久就知道,我很快地让血液回到大脑,思考清楚,我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