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表将他所有衣物都列档编号了,还把所有搭配的方式通通用编号注明,相当仔细。
“是卢秘书整理的,这样我只要按照建议搭配就好,不用花太多时间想哪条领带要配哪件衬衫。”他敲了敲那张纸说。
她闻言脸色有点怪。“秘书做的事情这么细呀?那你出差的行李也都是她收拾的吗?”
想到另一个女人可能因为业务关系,在形式上跟他有某种亲密的接触,让她顿时觉得不是滋味。
“我办公室有放一份三天左右的行李,万一临时需要可以马上取用。如果天数长的,有时间我会自己收拾,没时间就让卢秘书代劳了。怎么了?”他轻声问。
看来对他来说只是公事的一部分,没想那么多,或许她不该干预太多,毕竟她是为了保有自己的生活而结婚,怎可以因为结婚就要千涉他原本的生活呢?
“没事。我也想每天早上帮你打领带,可是我领带打得不太好。”她吐了吐舌头说。
“没关系。”他拉了拉她的发。“我每天都很早起床,你不用跟着起来,就按着你原本的作息就可以。昨天也没睡多少,你得回去补眠,不然刚结婚就有黑眼圈,人家会以为我虐待你。”
“你是虐待我,看我身上都是瘀青。”她瞪了他一眼,想起昨夜种种亲密的接触,自己倒是又脸红了。
他按着她身后的衣柜,头抵着她肩窝叹了口气。“千万别在一早考验男人的自制力,你这样让我好想跷班。”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更红了,于足她推了推他肩膀。“快点去上班喔,乖,我等你回家吃晚餐。”
他用尽意志力才放开她。“我走了,回去睡吧!”
“嗯,开车小心。”她拉了拉他的手,有点不舍。
终于,邵克庸出门上班了。景袖躺回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却全都是他的身影。
结婚跟她想的很不一样。原以为她只是多一个室友,可以照样过以前的生活,说起来她现在过的生活是跟婚前没什么不同,但是心情上却是大大不同了。
她的心思似乎避免不了绕着另一个人转,即便两人不是因为热恋交往许久才结婚,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对他的眷恋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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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袖结婚以后的生活其实还满自由的。邵克庸周一到周五都相当忙碌,一个礼拜里起码有两个晚上要加班。身为人家的老婆,不用煮三餐,不用打理家里,也不用服侍老公,算得上是自由了。
这段时间她倒是多了很多时间画画,创作量也相当可观,比她以往都还要好。结婚一个月,她倒是没回过娘家几趟,惹得她老爸抗议连连。
今天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特意进公司陪老爸喝茶。
“你这丫头,结婚那天还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结果结了婚我没打电话,就都不出现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崔挚鹤忍不住数落。
“爸!”她赶紧赖了过去。“人家最近很认真在画画耶!除了偶尔帮克庸办宴会之外,我都是认真工作着。”
结婚后她确实实现承诺,办了一个规模满大的宴会,把她们家往来的企业家介绍给克庸。虽然他看起来实在不怎么积极,但她还是把宴会办得很成功。还有一些熟识的人私底下询问过她,让她问问邵克庸是否有合作的意向。她兴致勃勃地告诉他,他却只是应声说会再跟对方联络。她也不想管做生意的事,于是没再问后续状况。
“画画不都画着玩的,算什么工作?”崔挚鹤不以为然地说。
“爸,你怎么这样?人家克庸才不会这样说我。”她抗议。“虽然我不是什么名画家,但是都有持续在创作,而且有些作品还卖出去了。”
“对,你现在什么都是老公最好,才会完全忘了我这个老爸。”崔挚鹤不是滋味地说。
“哪有?我不是帮老爸解忧了?你看,克庸把崔氏食品的通路重新建构后,不是让整个销售网热络起来了?连姚叔都忍不住称赞他,你不能否认这一点吧?”她还不忘帮老公讨功劳。
“他是挺能干,所以我现在不是很清闲吗?对了,你改天跟他提提,我想把董事长位置让给他,让他找一天来公司露面,和员工认识认识。可是我好不容易可以退休了,唯一的女儿都不来理我,我也挺无聊的。”崔挚鹤无奈地说。
“爸,你是小孩吗?成天只想着玩?”她故意夸张地谴责道。
“罢了,你还是回去你老公身边,真是话不投机。”崔挚鹤撵起人来了。
“爸,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顺便跟您商量。”景袖收起玩笑口吻。“克庸帮崔氏做了很多事,一直都没有支薪,我想过阵子把手里的崔氏股票过户给他。”
崔氏食品的股份绝大多数都在崔家人手里,崔挚鹤手上有百分之四十,而景袖拥有的百分之二十是她母亲过世时继承的。其他崔家亲戚拥有一些零散的股份,但都没有他父女俩多。
“你的跟他的不都一样,需要刻意这样过户吗?”崔挚鹤有点不解。
“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婚前我提议签了夫妻财产分开制同意书,他应该比我有钱,我不想得不该得的。但是即便他比我富有,我还是觉得应该把崔氏的股份给他。这是我的想法,爸觉得呢?”因为股份牵涉到公司的运作与经营,她才会先找父亲商量。
“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们这一对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夫妻财产分开制?都是夫妻,还分什么彼此?”崔挚鹤看了女儿一眼。“你结婚了,也该成熟些,不然你老公会很辛苦的。不要老是任性地过日子,人总是要长大的。”
“噢!是谁之前还说克庸配不上我的,现在倒是一面倒向他那边去了。”景袖做了个鬼脸。“那我这任性的女儿要走了,改天再跟老爸一起吃饭喽!”
“唉,你倒是端庄点,婚姻经营是很需要学问的,不要轻忽这之中的深度,否则会付出代价的。”崔挚鹤语重心长地劝告着。
“好,我知道了,我会对他好一点的,真不知道谁才是你女儿!我走了,掰掰。”她朝老爸挥了挥手,走出崔氏食品办公室。
一走到街上,吹着冷风,她的心绪随着父亲的话转了转。
她也想更靠近克庸一点,但是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她实在没办法太过打扰他。毕竟他给了她自由的空间,她也该尊重他的工作才是。所以除了周末,他的时间大多花在办公室,她也不能抱怨。
只是有时候她会觉得寂寞,有些嫉妒那些跟他一起工作的人,跟他相处的时间比她多太多。这种戚觉很陌生,以前的她从没觉得非有个情人陪在身边不可,因为即便一个人,她也很少戚觉到寂寞。但是最近,她却很想多靠近他一点,即便是从他忙碌的时间中多占领一点也好。
想到此,她转了个方向,决定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说不定可以跟他一起吃午餐。
随手招了计程车来到邵氏投顾,她直接上了楼,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守门员卢秘书。
“你好,克庸在忙吗?”景袖朝卢秘书打招呼。
卢艾琏的脸上倒是完全没有欢迎之意,只是很公式地点了点头。“邵先生在开一个视讯会议,大概还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