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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页

 

  “把手拿开。”沙夕梦弯下身拉出他的衣服一视,柳眉微敛。

  “小事一件,大概被尖石戳了个小洞吧!”他自我安慰不想增加她的罪恶感。

  即使她是冷血的女人。

  “你身上有很多伤疤。”见鬼了,她居然不忍。

  “年轻时爱逞强好斗,这是光荣的战绩。”他平淡的道,好像几度濒临死亡的过往不属他所有。

  “扶着我。”她不探究伤口的由来,明白人的好奇心往往会毁了自己。

  单牧爵微笑地搭上她的肩,隐隐抽痛的似乎不是他的腰,“你的冰心在融化。”

  “海水很冷,也许你需要冷静。”她非常乐意把他送给大海当鱼饲料。

  突然,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你感冒了。”

  “别诅咒我。”吸吸鼻涕,沙夕梦搀扶着他坐上后座。

  “你会开车?”他记得她连仪表都看不懂。

  “不会。”她不需要会。

  单牧爵开始忧心地捂着伤口想跨过椅背,“我想我还有能力送你回家。”

  “给我坐好。”她冷漠地推他倒回原位,接着发动引擎。

  “梦儿,犯不着自杀殉情吧!”奇怪,钥匙在他口袋里,她是怎么办到的?

  专业偷车贼?

  “闭嘴。”

  车子顿时充满活力地向前冲去,而她的手根本没有放在方向盘上,只是冷冷的环着胸目视前方。

  “天哪!你是我见过最疯狂的女人。”脸色苍白的单牧爵有种反胃的感觉。

  “别吐在我家的地毯上,其他人会杀了你。”她们绝对眼都不眨地看他痛苦而亡。

  “你的家人吗?”头还在昏眩,在刀光血影中讨生活那么久,他头一回觉得有人可怕。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完全不熟悉车子的人居然可以不用手开车,横冲直撞的闯红灯,理直气壮地无视交警的警哨,险象环生的穿过人行道,还差点压到7-11倒垃圾的店员。

  好像政府的道路是为她一人专设,目无法纪的挑战公权力,路栅、平交道护栏照撞不误,只两秒钟的毫差就遭火车拦腰截断。

  若不是深夜人烟稀少,而她又似乎住得满偏僻,否则以她“独特”的开车技巧,相信没出几条人命才怪。

  或者说是不要命的飞车表演?

  好不容易才冲淡些黑道色彩,明……今天的日子肯定不轻松,循着车牌找上门盘查的警察不知要安上什么罪名找麻烦。

  唉!一想就头痛,她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他昔日恶行的索魂天使。

  人千万不能做坏事,否则报应便接踵而来。

  “你很幸运,她们都不在。”放楝空屋不怕遭窃,大概只有女巫做得出来。

  一阵刺鼻的辛涩味惊醒他的神智。“我可以问一下那是什么吗?”

  “不行。”无知才不致抗拒。

  “你……”单牧爵吞了口口水,“希望它不是用在我身上。”

  “很不幸,你没有选择的馀地。”黑稠的一坨拍地甩在他伤口上,在他傻眼之际。

  她做事一向讲求速度,不容许一丝脱序,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手边的事,谁敢拖拖拉拉就是犯她忌讳。

  “嘶!你确定这是药吗?”痛是他唯一的感觉,宛如万蚁噬肉。

  “没办法,你的命不好,只好将就点。”沙夕梦的声音中略带浅薄笑意。

  炼药备用不是她的习惯,这种事一向由越隽负责。

  而她有先天爱看人痛苦表情的个性,于是在炼制药膏的过程中多添了两道味儿,使人在治疗中能快速复原,哀嚎的痛苦声则是代价。

  除了宝宝的巫术较差了一点外,沙家的女巫们受了伤宁可自疗也不愿求助于她,虽然她对自家人会仁慈些。

  “现在谋杀我是得不到好处,至少要等我立下遗嘱。”或是当他的未亡人。

  “要我准备纸笔吗?老板。”她一副公事公办的秘书样。

  忍着痛的单牧爵抬眼一的睇,“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凌晨两点造访的客人?”他要求得太多了,女巫之家不与礼貌。

  “我是不是该庆幸没被弃尸在荒郊里?”以她的行事作风是有此可能。

  “下回改进。”她怀疑自已是否被施了法,怎么把人带回女巫巢穴。

  博儿被沈劲“软禁”在床上,宝宝和上官锋到喜马拉雅山拜访雪人,小雩儿随着江耀祖在美国卖棺材,越隽正和龙御海纠缠不休,沙家女巫似乎被下了诅咒,生命中的男人一个个出现。

  难不成她是下一位?!

  吓,她打了个冷颤不敢想像。还有个芎芎在,应该轮不到她,可是……

  他就在眼前。

  “你靠那么近干么?”害她吓一跳。

  单牧爵眼神深沉的盯着她的瞳孔,“我不晓得你有一双生动的紫绿色眼睛。”

  “隔代遗传。”掩饰眸色是为了不必要的探索目光,可现下她却避也不避的任由他看个仔细。

  “我没看见你拿下有色的隐形眼镜。”他疑惑地问。

  她像一道谜,抽丝剥茧的原貌还是谜,所有不正常的逻辑一碰上她仿佛都变得正常化,大惊小怪的反而是旁人。

  “自然生成。”她不多作解释。

  “什么意思?”难道瞳孔会自己变化颜色?

  她又打了个喷嚏,“你该走了。”

  “我腰痛。”他赖在软呼呼的沙发中不起身。

  “老板,药的特性我很清楚,你已经不痛了。”捱过了苦难就是重生。

  经她一提醒,单牧爵惊讶痛楚果真不再,取而代之是凉搔感。“我困了。”

  “回家睡。”

  “太远。”张大嘴打了个呵欠,他抬起西装外套往身上盖。

  要指望她良心发现施舍一张床给他躺,比遇见火星人还难,自力救济比较实际。

  “回去。”

  “不要。”

  “回去。”

  他翻个身背向她,“我睡了,别吵了。早餐是培根蛋加两片土司抹花生酱,还有一杯曼特宁。”

  “你、作、梦!”他简直是无赖。

  “嗯!我正在作梦,一个活色生香的紫绿眼眸美女正躺在我身上,微张的腿露出性感的……啊——”

  一只靠枕朝他后脑砸去。

  “下流。”

  低沉的轻笑声在他胸膛上起伏,眼尾一瞄的单牧爵好笑于她气恼的举动,看她愤怒的掉头走上楼。

  这一刻,他为她心动。

  也许还不到爱的阶段,但是心口的悸动不容忽视,他眷恋她冷然脾气下的火焰,像一座沉寂的休眠火山藏在冰层底,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而他将是第一个目睹冲焰盛况的见证人。

  天蒙蒙亮,一阵幽幽的猫叫声吵醒了浅眠的单牧爵,眼一睁就瞧见一身火红的小猫窝在沙发上头看着他,紫色的眼眸诡异得像会说话。

  一瞧他醒来便喵个两声跳向他小腹,冷傲的气质和主人如出一辙,不特别亲昵地冷视着,似在传达某种讯息。

  他见它可爱地伸手一抚,换来的却是手背上三道猫爪痕。

  “野性难驯。”肯定是梦儿的猫,一样冷漠无情。

  红猫并未走远,依然维持在他一尺左右,静静地用紫色眸光凝视着他,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有点冷寒又有点……恳求?

  他倏地坐直身子看清楚,西装外套滑到地上没心思捡起,不敢相信他在猫眼中看到一丝近乎人的情绪。

  它真的有事在等他自行发觉。

  “是梦儿出了事是不是?”

  他发誓看见猫在笑,而且满意地走到他脚边抓抓他的裤管,带路似地跳向楼梯第一层阶梯后回头看他一眼,仿佛在召唤他跟上来。

  单牧爵跟着它踩上阶梯,心头有些惴惴不安,天底下有猫的智商能近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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