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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然后,十二点,两个人有志一同,不必谁去约谁,他们一起关掉电脑、一起上床。

  他们之间的默契,比任何夫妻都好。

  他喜欢在睡前听她说故事,一个个花草树木的故事建构起他们之间的爱情。

  爱情……对,他现在很确定了,这是爱情。

  只有爱情才会让他在短短的时间里不见面,便对她产生浓浓的思念;只有爱情才会让他想起她时,连齿颊间都香甜;只有爱情,他才会在脑袋里划上八字都没一撇的未来。

  爱情啊,他很高兴,他和她的爱情开启,正式上路,他很高兴,不属于他的那段恋情终于过去,他有能力爱另一个可爱的女人。

  他和杜绢的未来,他来挂保证,只有幸福没有阴霾。老话,他对自己总是充满信心。

  终于会议开完,他拿起手机,想要打回家,问问她翻译的进度,问她晚上要不要跟他回家,妈妈做了牛腩火锅,再问问她,今天……她想不想他……

  这些话很恶,他知道。

  尤其像他这种人,说什么都不会和甜言蜜语搭上关系,但他在杂志里面读到,要拉长爱情的保鲜期,适度的甜言蜜语是必需品。

  “适度”的界线在哪里,他并不清楚,于是他决定让甜言蜜语“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有趣对不对?他居然从杂志里去学人家如何保鲜爱情,没办法,对于爱情,他是新手上路,需要诸多学习。

  “总经理。”新秘书叫他。

  蒋昊回头,这个秘书是杜绢帮他训练的,比以前那几个都好用,但还是没有杜绢好。

  “什么事?”

  “有一位周莹青小姐来找你。”

  “莹青?”喜出望外,他们快两年不见了。“她在哪里?”

  “在会客室。”

  她回台湾?真难得,他还以为她和禹升只会在年假期问回国探亲。

  “我知道了。”他加快脚步,往会议室走。

  他打开门,莹青应声回眸,看见他,她歪歪头,两颗眼泪忍不住顺着颊边滑下。

  “怎么了?那么想我。”他走向她,双臂展开,莹青立刻扑向他。

  “很想、想得不得了。”

  “想我不会早一点回来,干么老待在国外?”

  “没钱买机票嘛。”

  “说什么鬼话,禹升赚钱不努力吗?我马上开除他。”

  毕业之后,禹升被他延揽,在自己旗下工作,他回国、禹升留守美国,替他坐镇。

  “我和他离婚了。”话说完,又是两颗泪珠滑下。

  “发生什么事?”蒋昊皱眉。

  这些年,他们吵吵闹闹,也没严重到离婚的程度,这次怎会闹成这样?

  “还不是你那位美艳特助惹的祸。”

  “Rose?”

  “当然,除了她,你还有多少个美艳特助?”她无可奈何的一笑。

  Rose是他的学妹,毕业后在蒋昊身边当特助,回国前他询问过她的意见,她说,已经习惯美国社会,不想回台湾,他就把她留给禹升了。

  “孩子怎么办?”

  “他们都那么忙,哪有空带小孩,禹升把监护权让给我。”

  “禹升很爱小孩的。”

  “再爱也比不过追求一段新恋情的幸福感。”

  “他早晚会后悔,你是个好女人。”

  “你真懂得安慰人,阿昊,我当年好笨哦,为什么不选择你?”蒋昊是最负责任的男人啊,就算不爱,只要是他的责任,他都会负责到底。

  “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了吧。”他笑笑,把她搂个满怀。

  “知道了,可是……人非圣贤嘛……”她说完,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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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下雨……前几年,杜绢总是害怕雨天,只要下雨,她就躲在屋里,哪里都不去。

  同学笑她,说:“看清楚,天空是下雨不是下刀子。”

  她只能苦笑说:“没办法,我是巧克力做的。”

  现在,明白了,她不是害怕雨,她怕的是那个下雨的夜晚。

  她想了很久,从头到尾,把过去的十年想过一遍,想她的爱情冷感症、想她的快乐糖衣、想她始终躲避的恐惧……她不是躲别人,她躲的是自己啊……

  于是,她开始自言自语,对着镜子和自己的潜意识与罪恶感说话。

  在恨完、哭完、自责完之后,她逼自己正视眼前。

  十八岁的她可以选择躲在蜗牛壳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二十八岁的她再这么做,未免幼稚。

  她说服自己,那些已经是陈年旧事,她回不去、改变不了,人生里欠下的、负累的,只能等到来生再偿。至于未来……那是一条再累、再疲惫,她都无权退缩的路。

  既然不能退缩,她只能挺直肩背,继续向前走。

  二十八岁是很成熟的年龄,她有本事戴上面具继续假装快乐,有能力承担罪过,有能力一个人过……

  把脸洗干净,杜绢淡淡地匀上一层粉,把头发梳理好,然后打电话给阿凯,并从他的回答中,证实自己的想法。

  蒋昊知道她最不堪的过往,知道她为一段不成熟爱情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难怪他的态度骤变,从排拒到接纳,从冷漠到口口声声爱她,他对她一天比一天好,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难怪他总是送她八朵玫瑰,他企图补偿,企图用很多糖浆,冲淡她潜意识里的苦涩。

  她知道他是很有责任感的男人,十八岁的时候就知道,所以她确定,只要找上门,告诉他孩子需要父亲,无论如何,他都会收留她。也许五年、十年,慢慢学会适应她、爱上她。

  那时候啊,她是那样信心满满,谁想得到,会碰上莹青姊,碰上一个凄楚寒冷的下雨夜。

  她讨厌下雨,雨水总是打乱她的计划,可是今天,天空又下起绵绵细雨。

  她撑着伞,不开车,漫无目的的在台北街头走着,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沉淀,她要做足准备才能面对蒋昊,她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说什么?

  说她讨厌自己、讨厌背负着两条生命的自己。

  说她憎恨自己,恨自己把包袱丢到他身上去。

  说她厌恶自己,把任性的决定归纳于太年轻,任性地要人为她负责。

  而这些“讨厌”、“憎恨”、“厌恶”,皆与他无关。

  十年前她就心知肚明,他爱的人是莹青姊,她根本没有权利逼他作什么决定。虽然十年后,冥冥之中他再度碰上她,家人又逼他接起另一个责任……他真的可以不理会的。

  人人都欺他擅长负责?人人都相信他的肩膀够宽厚,可以扛起所有?

  不必了,真的不必,她已经够成熟,有能力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

  也许她再不能像现在这般惬意自得;也许她又得回到从前,让自己的微笑是为了跟世界合作而不是因为快乐;也许她又要独来独往,自欺欺人,高唱“孤独是种最佳享受”。

  也许……没有他的生活会让自己失落,但是她二十八岁了,这些,她都可以忍受。

  其实她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结束,比方留一张纸条,或者再给他一片菩提叶脉,告诉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心无爱情,她又何必当他的尘埃?

  但他嘴里说个不停的“我爱你”,让她混淆了。

  她不确定,他的爱情是出自嘴角或是心底,她不知道在“我爱你”三个字中间,有没有包含罪恶感?

  她决定再宠自己一回,她要和他谈开,要确认他的爱情是真心诚意或只是责任戚,她就可以决定留下来或者将皮包里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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