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尴尬地咬唇。
“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男人。”他看穿她的困窘,很绅士地替她解围。“而且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高兴?”她讶然望他。
“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想起来要找我,难道我不应该觉得荣幸吗?”他半认真半玩笑。
她却忍不住深思。是啊,为什么在她最心碎迷惘的时候,她会想到去找他?
“你饿了吧?”他问。“我让护士送餐点来,你可能觉得医院伙食不好吃,但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好,就将就一点吧!”
“我不吃。”她摇头。“我要回家了。”
“你给我躺好!”他用一句凌厉的命令逼回她虚弱的身子。“听着,你既然来找我了,我没说你可以走,你就得乖乖留在医院。”
“你……”她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感激。“你也太霸道了。”
“对一个打算养你的男人来说,难道我没有权利霸道一下吗?”他似笑非笑。
什么?他该不会以为她是认真的?
孙巧薇更窘了。“关于这件事,我想……我那时候是昏头了,我不是那意思——”
他打断她。“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没打算让我养?”
她赧然点头。
他深沉地盯她。“孙巧薇,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嗄?”她一愣。
他倾过身,居高临下俯视她。“你以为像我这种男人,是你随便几句话就能打发的吗?”
“不然……你想怎样?”她忽然觉得喘不过气,他太靠近她,眼神又太深邃闪亮,教她莫名地有种压迫厩。
“我想,你得听我的话。”他捧住她脸蛋。“跟我住在一起,让我把你养得胖一点,健康一点,气色红润一点,不可以再动不动就晕倒,这样我才甘愿放你走。”
她震颤地望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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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睿替孙巧薇向公司请了一星期的假,并且强迫她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他指示院方好好看着她,没他的允许,不准她私自出院。
她其实也没溜出院的意思,虽然觉得自己并无大病,其实无须住院,但她的确心情很糟,无精打采,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做。
每天,她都半躺在床上,无聊地转电视,要不就拿着一本素描簿涂涂画画。
她不愿思考,只要一动脑就会想起关于谢定杰的一切,她宁愿不想,将脑子放空,就当自己是个机器人。
是的,她这几天就像个没思想没灵魂的机器人,她原本就不爱与世间的人事物互动,现在这毛病更严重了,整天就像梦游似的,浑然不知。
起初,纪天睿放任她,他想,失恋的女人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疗伤止痛。
但过了三天,他见她愈来愈沉默,听护士说她可以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他决定,该是让她受点刺激的时候了。
第四天是周末,他一早便来到医院探望她,替她办出院。
“你终于肯让我回家了吗?”她漠然注视他进进出出地为她忙碌。
“是回家没错,不过不是你家,是我家。”他强调。
她瞪他。“我没答应跟你回你家。”
“怎么?你到现在还犹豫该不该让我养吗?”他关上门,在她床沿坐下,一副要跟她谈清楚的姿态。“说说看,你不答应的理由是什么?”
还用问吗?
孙巧薇蹙眉。“因为很不合宜,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让你养?”
“一个男人说要‘包养’一个女人,你觉得会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亲戚关系吗?”他嘲讽地问。
她惊愕地抽气,他说“包养”,这个词汇的意义太明显。“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女人?”
“不然呢?”他笑着摇头,像是叹她天真。“你以为我让你白吃白住,图的是什么?”
他竟然……他胆敢暗示……不,他根本是明示要跟她谈一场性交易!
她恼了,这几天都黯淡无生气的眼眸总算有了一丝怒火的光亮。“之前你说要我跟你住,我以为你是……关心我,没想到你……”
“我怎样?”他毫不愧疚地反问。“你以为我关心你,有感动到吗?我看不出来你这几天有对我表示什么感激之情。”
她是没有,那是因为她还陷在失恋的悔恨里,她不想思考,不想感觉,不想跟任何人互动,只想封闭自己。
所以她不多想,自然而然地把他说的话抛诸脑后,甚至不把这些话当真。
“就算我是纯粹关心你,也得不到你的感激,既然这样,我干么不把话挑明了说?我就是想要你,就是想把你关在家里当娱乐我的金丝雀,所以才说要养你。”
娱乐他的……金丝雀?他这么看她?
孙巧薇又是气愤,又不禁惊奇,这男人真的以为她可以“娱乐”别人?
“你太高估我的能耐了,我不觉得自己做得到。”她面无表情地反驳。
“你自己有什么能耐,你显然并不清楚。”纪天睿神秘地勾唇。“相信我,我看过太多女人了,我知道你有潜力。”
“什么潜力?”
“将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潜力。”
她嗤笑。“你在开玩笑吧?我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迷不住。”
“那是因为他没眼光。”他轻抬起她下巴,若有所思地审视她。“还有,你也需要一些‘开发’。”
“而你打算自告奋勇做那个‘开发’我潜能的人?”她讽刺。
“你不乐意吗?”他反问。
要她怎么“乐意”?她这辈子还从未想过自己会让一个男人包养,提供他生活的“娱乐”。
孙巧薇沉默不语。她本以为自己很愤怒,但怒意好像渐渐淡了,她不觉得生气,反倒有一点点……好奇。
她好奇这男人会怎么“开发”自己。
“让我这么问你吧。”纪天睿也不知是否看透她思绪,闲闲地又开口。“你告诉我,你男朋友为什么跟你分手?”
她一震,防备地抬起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看在我帮你付了三天住院费的分上,我至少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吧?”他态度还是那么轻描淡写,令她感到自己神经突然紧绷很可笑。
她别过头,逃避了三天不想深思的烦恼,他为何要强迫她面对?
“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直接去问你男朋友。”他索性威胁。
“你又不知道他是谁。”
“相信我,我纪天睿想调查一个人,就一定查得到。”
她倏地咬唇。
他不必慎重强调,她相信他查得到,他能够将一间游戏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这点小事当然难不倒他。
“你不用查,我告诉你。”她涩涩地低语。“我男朋友他……劈腿。”
“你是说他背着你,同时跟另一个女人来往?”
“是。”他大概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因为他自己也是同时跟好几个女人交往。孙巧薇冷笑。“我去他家找他,发现他跟别的女人在床上。”
“我懂了。”他点头。
他才不懂!
她恨恨地转头瞪他。“那个女人当场要他跟我分手,他答应了,而且还跟我说爱情没有道理。”
这才是令她最难堪的,如果男友是一时抵挡不住诱惑而出轨,她说不定还能说服自己原谅他,但他摆明了就是移情别恋,而且为了那个女人,不顾他们多年的情分,当面伤害她。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廉价,蠢到极点。
“要我去扁他一顿吗?”纪天睿观察她受伤的神情,半开玩笑地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