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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这是件好事,恭喜我终于成魔了。”她喜孜孜地拉扯猫须把玩。

  主人疯了。“结婚细菌感染了主人。”

  “呿!你给我少开口,没一句人话。”听了不顺耳,自动消音。

  嫁人是女人一生中的一大盛事,但她是女巫不算女人,家里头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姊妹们不在场就不算数,况且古礼又不具法律效用。

  反正电视上常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的戏码,她一不信神、二无高堂,坏心地拐个情夫玩玩也不错,增长“性”的知识。

  切磋,交流。

  古人的行房和二十一世纪的做爱应该大同小异吧!A片她看得不少,现场临摹也参观比较过,若真枪实弹上场应该不致慌了手脚,好歹她是新时代女巫。

  “主人,我是猫。”它无罪,猫言猫语是畜生的话。白墨好意的提醒。

  “是吗?我以为你是被着猫皮的妖呢!”早知道它话多如猫毛,当初就不喂它魔法。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不该急就章的要猫儿说人话,其他姊妹就聪明多了,仅以心电感应和宠物沟通,嫌烦时关闭感应能力,谁也吵不了谁。

  “我才不……”猫耳一竖,它喵喵地看向树丛后,意指有人类靠近。

  慵懒的沙芎芎以眼尾一扫,一个半高的小人影一身杂草,脏乱无比的抱着破布娃娃望着她,两两相对。

  谁家的小孩呀?闯进堡主的引鬼涛可是死罪一条。

  鬼战堡占地十分辽阔,站在这头便看不到那头的泥土,上下分野严厉,仆从们未经传唤不得擅入,职等高如黑、白侍卫都得先请示才得以进出。

  已有家眷的侍从住在东厢房,单身婢女一律住在西厢下人房,未娶妻的男丁、手下则住在南边平房,北方是客居,大约有七十几间房,目前无人居住。

  而引鬼涛正处中央,前方十尺是正厅,斜侧两房是侧厅,偌大的涛阁有些冷清,十来间装潢雅致的小楼仅住着战醒风和沙芎芎,下人们只负责打扫不得逗留。

  小桂和小菊是最近才放行的婢女,因为她们得伺候未来堡主夫人的日常所需。

  “小鬼,你在干什么?”她没爱心的一喊,由外表很难判定小孩的性别。

  小小身影挪动瘦瘦小脚走到她面前三尺处停住。“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脏小鬼你懂不懂礼貌?我是主人你是客,先报上你的名字来。”她最讨厌小孩子了,尤其是一睑防心的小不点。

  小孩呐呐的抱紧娃娃。“我……我娘说我叫战晓风,可是我爹说我叫关晓月。”

  “小丫头片子?”是个女娃儿吧!

  还没变音的小鬼最难分辨了。

  “我娘说我是男孩,可爹说我是女孩。”小孩自己也不清楚。

  “过来。”沙芎芎手指一勾。

  “我……我不……”小孩怯生生的磨着脚。

  她大声的一喝,“过来。”

  “啊!”

  吓白了脸的小孩哭丧着小脸走近,怕生又怕恶人。

  沙芎芎像变态狂似地往小孩两腿中央一摸,满意的听见尖叫连连声。她有个新玩具了。

  “你是小女鬼。”

  第五章

  关晓月傻呼呼地蹲在石柱后不敢靠近。那个美丽的姨好可怕,随随便便乱摸人家的“那里”,她一定是吃小女孩的女妖怪。

  她不是故意要闯进引鬼涛的,虽然爹一再告诫她不准进来,可是要回东厢房走这里最近,晚了娘会责骂。

  后山的花开得好漂亮,还有可爱的小白兔和松鼠,可娘不准她和其他下人的小孩一起玩,说是身分配不上会坏了规矩,所以她只能一个人玩耍。

  还有她的布娃娃小花。

  她不懂,大家不都住在东厢房,为何她的身分会高人一等呢?

  难道是像小狗子他娘说的,因为娘晚上要陪爹睡觉的缘故,所以她的阶级地位才会比别人高?

  她不喜欢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玩,最近爹不再找娘睡觉,她以为娘会多些时间陪她玩,可是娘都不理她,关在房里流眼泪还砸东西,把她的布娃娃甩得破破烂烂,不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小鬼,你几岁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真像个鬼子。

  “娘说我七岁,爹说我十岁。”她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眉头一颦的沙芎芎心想,什么样的怪爹娘呀!“你娘是谁?”

  “段玉娘。”她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好像每个人都该认识她娘亲。

  “你爹呢?”

  “爹说我第一个爹叫关青,娘说我爹是战醒风。”在她的认知里,后者才是她爹。

  “战醒风——”沙芎芎的身子滑了一下,怒得大拍栏杆。

  被她吼声吓着的关晓月连连退了好几步。“是……是我娘说……说的。”她结结巴巴地道,一张小脸都泛白了。

  她实在很害怕大声吼叫的姨,像她娘不高兴时会抓起她一阵乱打,还不许她向任何人哭诉。

  反观她的惶惧,一旁的沙芎芎可说是怒发冲冠,只差没把数十尺长的栏杆连根拔起,外加吼垮十里内的建筑物。

  他居然有个十岁大的女儿还敢谎称无妻无子?!

  是啦!错的是她,人家说得是无子可不是无女,无妻,妄倒一大堆,说不定排队认亲的女儿尚有一大箩筐,是她太相信人性了。

  这又是一错,既然是鬼哪来的人性,被骗是她笨,不够谨慎,这就像有谁承认女巫是善良可亲,不具邪性?

  同理可证,她有颗猪的脑袋。

  主人,她的话前后矛盾,智力明显退化,要定罪前先问仔细。白墨以心电感应传达至主子脑中。

  沙芎芎斜睨了关晓月一眼。“小鬼,你有两个爹呀?”

  “我有名字,我叫……我叫……”她不知该用哪一个才是正确。

  “少给我吞吞吐吐,你到底有几个爹?”恶脸一摆,沙芎芎像拎小鸡似地将她拎离地三寸。

  太瘦了。

  “我……我……两个。”被她一喝,关晓月睁大眼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你娘先嫁给你第一个爹关青,然后生下你再嫁给你第二个爹是吧?”她的问话好幼稚。

  “不对。”好……难受,她蹬不到地。

  “次序颠倒一下,你娘嫁给你第一个爹没生,然后她再嫁给战醒风生下你?”总有一个是她爹。

  “不对。”

  又不对。“你到底是谁的小孩,你有娘没爹养呀!”

  真是气死人了!难怪她讨厌小孩,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不可爱。

  主人,你快把她放下,凌虐未成年少女是有罪的,小女孩看来快断气了。白墨跳到栏杆上,优雅地走过主子眼前。

  她是小鬼头,还构不上“少女”的门槛。满脸嫌弃的沙芎芎随手一抛,不管她痛不痛。

  “我要跟我娘说你欺负我。”一脱身关晓月跑得老远,拍拍胸口直喘气,不甘心的嘟着小嘴。

  “小鬼,你惹恼我了。”本来不想理她,但是爱告状的小鬼欠修理。

  “你别过来……我……我怎会自己……动……”谁在拉她?天还没黑呢!

  吓傻的关晓月当是堡内的鬼在拉她,浑身僵硬得像块直挺挺的木板,无法控制双腿往前滑行,直到鼻头碰到一根很美的食指,那指甲却是黑色的。

  这是鬼的手指头吗?她好冷。

  “小鬼,你发抖已经来不及了,小孩子的肉很补哦!”只是她的肉长哪去了?

  要下刀也找不到地方切。

  “你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啦!我……哇……”她吓得放声大哭。

  “不许哭,再让我看到你一滴眼泪掉下来,我就先吃掉你的眼珠子。”沙芎芎作势要挖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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