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段时间她可以找机会走人的,但她却留下,还是心甘情愿地留下,一点走人的意念都没有,甚至对他的种种怀疑也几近消失。他强硬且不计手段的强留动作确实让她动容,不再认为他只是想刁难她、报复她的恶棍。
再说,就算她走人,端木似还是有办法找到她吧?
想到每回相见的状况,真是不可思议,端木似总能在人群中看见她、捉住她。
他为什么可以精密地掌握到她的行踪?她不知道。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她就是要认命地和他在一起。
咦?床铺好像轻轻地动了下,有人上了床,是谁?她是在作梦还是真的发生了?
慢慢地,感觉到身旁有一股温热的气息,那是熟悉且安全好闻的男性气味,是……
……端木似?!
吓!练蓠倏地张开眼,侧首,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真是他!“端木似,你怎么睡在我身边?”她轻呼,想坐起。
他的手臂立刻横在她身上,压制住了她,不让她起身。
“我想睡就睡。”他答得理所当然。
练蓠动不了,也不动了,杏眸就这么静静地端详着他。他总是展现出王爷的霸傲之气以及无理作风,可却成功地将她留下了。
见她沉默了,端木似怕她误会他又使计谋,连忙声明着。“这次我可没有用柔软散强留你,是你太过疲惫了,我见你坐在椅子上不舒服,所以就抱你上床补眠。”
“是吗?”她连被抱到床上都毫无感觉,分明是信任着他。
“我是好意。”他强调道。
“可是你直接爬上床,睡在我身边,让我名誉清白受到损伤,这也是好意?你不要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我死心塌地,只能跟着你。”练蓠提醒他别太自以为是。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你并不是在乎世俗名节的女子,你向来自我,不理他人对你的评论,你是那样的随心所欲,只愿顾及自己的情绪,我明白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对我也有认定,才会对我不设防,才会让我靠近吧?”端木似可是把她看得很透彻。
她喉头一梗,心颤不休。他说她对他不设防,也已接受了他,此言非虚啊!若是她所排斥厌恶的人,她连名字都不想听见,更遑论被他“压住”。
只是,他说得理所当然,练蓠亦明白自己是被他愈捆愈紧了,但……
但,她还是不想让他得意,以为可以完全掌握住她。“你太嚣张了,自以为我已臣服于你,我真该把你踢下床的。”
“不怕我伤口复发?”他又装虚弱。
“复发?你应该痊愈了吧?”她脸色一变,泛出了担忧。
“是痊愈了没错,有你细心照料,我早就康复无碍。真亏有你,也谢谢你。”他一动,竟然就将她压在身下,深瞳凝视住她。
“你又骗我!”练蓠的心乱跳得好厉害,身子被他的体重与气息引燃狂烈的躁热,变得僵硬。
“我只想看你担心我的表情。”
“坏蛋!”
“我更想吻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的小嘴……”语毕,端木似直接低下头,噙住她的粉瓣。
“呃,等——唔……”她动不了,沉醉于他的缠吻之下。
“不止嘴儿,还有你的眉眼、你的鼻、你的头发、你的脸蛋、你的身子、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欢。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子,唯一想据为已有的女子,我只想娶你为妻。”仿佛永远尝不够似的,端木似啄吻着她的樱唇,不让她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这誓言般的倾吐钻进她心里,练蓠又被煽惑且迷醉沉沦了。
“等一等,罗小芯……罗小芯……”突然,她想起这消失许久的名字。
“干么在这时刻提及她?你不相信她只是颗棋子吗?”端木似不满地问。
“我……”
“她只是我利用的棋子,我没有喜欢上她,没有,一丝丝都没有。”他答得铿锵有力,不允许她再有任何误解。
“她还在王府里吧?你没再跟她见面吗?”不管是不是棋子,她毕竟在王府,且到处都在流传她快变成平郡王妃,端木似总该对她有个交代。
“不知道,我没再见到她,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王府中。”他冷淡地回道。
练蓠眉心拢紧,有些可怜罗小芯。一个满心期待与王爷结为夫妻的女子,却只是被端木似拿来当棋子使用,且用过即丢,这样不是很可怜吗?
她道:“你不可以不理会她,你对她总该有个安排。”
“放着就好,如果识相,她自然会离开,若不走,我过两天便派人送她回老家。”端木似没有任何的柔软心。
练蓠沉默了,彻底明白端木似只会在乎她,只想捉住她,对其它女人睐都不睐一眼,甚至绝情至极。
“为什么要皱眉头?何苦为罗小芯心烦?没必要。”他攫住她柔美的下巴,凝视她的目光一瞬也不瞬。
她与他对视,他的眼神闪烁的是坚毅与炽烈,那是只能容下她的光芒,也只对她有占有欲望。
练蓠已不知能再为罗小芯讲些什么了。
“别花心思去管不重要的人。”端木似说道,唇滑向她的唇瓣,又吻住她。
他一抱她就上瘾,亦想永远尝着她甜美的芳唇,那是发自内心的激情,若问他理由,他理不出,就只是想要拥有她。
她闭上双眸,轻轻喟叹。对他的种种质疑已然消失,更明白他非柔情之人,可偏偏这样的坏男人,她竟缱绻难舍。
端木似一边吻着她,一边说:“听着,我只想要你,这世上也只有你能让我不顾一切,非要抢到、非要留在身边,我认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能让我如此疯狂了。”
“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让你痴狂……你当真能保证?”她喘息着,反问他。
“我当然可以保证,因为我没气力了。要应付你这位麻烦女子就已耗尽我全部的精神与力量,我再没有余力去思索另一名女子,没了。”因为她太难以掌握,对付她已够累、够辛苦,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闻言,练蓠再一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忍不住道:“你真是辛苦了,不过你现在除了要应付我,还得再去对付另一个人呀!”
“哪来的另一个人?”
练蓠深吸口气,坐正身子,稳了稳情绪。有一件事得弄清楚。“曾文封的寻人告示呢?你撤下了没有?”
他摇头。“没有撤下。我不会撤下,除非曾文封出现见我。”
练蓠说道:“你不需要再找曾文封了,你贴告示的目的不是要引我出面见你吗?既然我已经出现,寻人告示便无存在的必要。”
“不,我非得找到曾文封不可。虽然弄这寻人计策的目的是要逼你出现,但我说过,我不会放过曾文封。”
“你真的不必为我讨公道。”她知道端木似讨厌曾文封,可是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需要,那个朝秦暮楚的奸诈男人欺骗你、待你不好,他该死!而且,因为他的背叛,让你对男人充满着怀疑,因而造成你对我存有疙瘩、无法全心爱我,不找曾文封教训,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傻眼,他是那么认真地要对付曾文封。
练蓠忙道:“曾文封所娶的妻子是武林第一世家千金秦晴,第一世家的背景雄厚且名声极好,平郡王若突然去伤害第一世家的女婿,会引起大风暴,一不小心会让朝廷与武林爆发腥风血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