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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她从没这么丑过,不但全身上下都是红斑,而且还痒得让人受不了。

  也曾受过这种苦的九哥说,泡冷水可以稍微止痒,她弄了一大桶冷水,把自己浸在冷水里。

  这阎无极手段有够绝辣,让她每日只能泡在冷水里睡觉。

  泡着水,夜里会冷,不泡,又会全身发痒,半夜还得随时预防自己一个不小心没坐好,滑进水里喝了水不打紧,耳朵鼻子进水更难受。

  她想来想去,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阎无极不知用了什么毒粉撒在空气中,因为当时他说了一句起风了,而她正好在下风处,这毒粉吸进了鼻子里,让她全身起红斑,栽在他手里。

  她漂亮的肌肤全像生了怪病似的长红斑,连她看了都会吓到,想着想着,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死阎无极!臭阎无极!”不知已骂了他几百遍,可嘴上骂骂有什么用,她根本无可奈何,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先前猪头脸还好,起码晚上睡得着觉,现在身子发痒,像只下水鸡一天到晚泡在水里,连觉都睡不好。

  她总算领教到冥王的可怕,自己是走进了冥王地府,掉下了地狱。

  抹抹泪水,哭也没用,她唯一能做的,还是等他气消。

  泡了三天冷水后,果然如九哥所言,她的身子不那么痒了,至少在忍耐的范围内,但这难看的红斑从此天天跟着她。

  这阎无极的心真是万年冰做的,明知她睡不好、坐不安,整天像只猴子,这儿抓抓,那儿抓抓,还是命令她得干活。

  若她不干活,就别想他会给解药。

  不得已,她还是天天当他的奴才,不但要把他伺候好,还不可以出错。

  “其实,你也别怪主子,他这么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三,难得开了口。

  每当大伙儿一块闲聊吆喝时,老三总是静静待在一旁角落,几乎很少说话,他一开口,便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向净雪疑惑问:“二哥,为什么不能怪他?瞧我这吓人的模样,小弟不过仗义执言罢了,他有必要如此狠毒吗?”

  “冥王救一人,杀一人,是有原因的。”

  她没好气地道:“要人去杀自家兄弟,我不相信他有什么正当理由?”

  “十八老弟有所不知,就拿那位姜公子来说,他的好友其实是作恶多端的地方恶霸,但官府尚无有力的证据,主子的目的是在逼姜公子把证据举报给官府,送上刑台,为民除害。”

  “咦?”向净雪面露惊讶,头一回听到这件事,其它人也纷纷讶异。

  “有这回事?”

  三哥轻轻点头。

  “那么受重伤的柳应元呢?阎无极要他去杀自己的大哥,太绝情了吧?”

  “各位有所不知,那柳应元虽然相貌堂堂,其实并非好人,而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更是北城县的贪官,这事只要大伙儿去城里打听,就会明白了,主子只是要借柳应元之力铲除贪官,少一个贪官,是百姓之福。”

  大伙儿头一回听到这种事,皆心中讶然。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三兄,你怎么不早说?你早点说,十八老弟就不用去受罪了。”

  “我也是昨日出谷一趟才打听到的,况且,我也没料到小老弟还有勇气向主子仗义执言。”

  向净雪原本满腔的怒火,在听了三哥的叙述后,霎时消了大半。

  真的吗?阎无极这么做,原来是为了其它目的。

  老九心有感触,插口道:“俺知道主子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别人眼中的大善人,在他心中未必是好人,想当初若非主子相救,俺可能冤死在狱中。”

  原来老九曾受奸人陷害,身陷牢灾,因不甘心被冤枉而逃亡,途中被官府追到悬崖,往下跳入河中,虽不死,却也几乎去了半条命,最后被阎无极救回,从此便待在谷中。

  其它人一听,先是愣住,然后有人也开始道出自己的过往。

  原来大伙儿在来到忘忧谷之前,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有的失意,有的对世道失望,有的遭奸人陷害,有的则自此欲远离江湖,离开是非,是阎无极给了他们容身之处。

  这才是为何大伙儿愿意安分的待在谷中的真正原因,也为何始终对阎无极怀着敬畏之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向净雪很惊讶,想不到大家对阎无极如此敬佩,谷中的每个弟兄,全是心甘情愿待下来的,因为阎无极,让大家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在忘忧谷无忧无虑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那她岂不是错怪他了?

  阎无极看似冷漠无情,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都有原因,他只是用他的方式去做他认为对的事情罢了。

  不知为何,她感到一阵心疼,在知道阎无极并不如自己想象那般绝情后,对他的不满和怒意也一块消失了。

  她个性爽朗,本就不是记仇的人,在了解阎无极的为人后,她只希望阎无极怒气能消,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所以,她得跟他道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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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在阎无极入睡前,她像往常一般,为他铺好床被,然后在房外等着,当阎无极出现时,她立刻上前鼓起勇气开口。

  “主子。”她哈着腰,陪着讨好的笑。

  阎无极依然漠冷如冰,视她如无物,迳自越过她。

  向净雪不死心,跟在他身后。

  “主子,我是来跟您道歉的,小的不该顶撞您,听大伙儿说,我才知道原来您救一人,杀一人是有原因的,小的知道误会了您,特来——”

  砰!

  门在她面前毫无预警的关上,打断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站在门前,向净雪呆愣了许久。阎无极完全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应该说,他是彻底把她当空气,从头到尾脚步都没有停,一进了房,就顺手关上门,拒她于门外。

  唉,果然,哪有这么简单就了事的。

  阎无极如果理她,她可能还会发毛,他的不予理会是正常。

  没关系,她不会气馁,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脸蛋肿成这副丑样,全身又红又痒,她都没在怕了,岂会因为碰个铁钉子就打退堂鼓?她不会因为几次的挫折就放弃的。

  为了讨好他,她更加努力的侍奉他,好表达自己的歉意。

  “主子,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

  大清早,她端着热水,等着主子起身,侍候他梳洗更衣。

  没阎无极的允许,她只能等在房门外,听候他的叫唤,平日这个时候,阎无极已经起身了,可今日她却等了一个时辰,仍末听见房内有任何动静。

  “主子?”

  她小心唤着,阎无极始终不回应,她又不敢贸然进去,水都凉了,她只得又赶忙去换了热水,再端回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直到日上三竿,门才咿呀的打开,让打盹的她猛然惊醒,一瞧见阎无极,忙脸上堆着笑。

  “主子,您醒了啊,小的给您送——”话尚未说完,阎无极便把水盆拿过去,什么话也没说,门又再度关上,将她拒于门外。

  这几日来,不管她是递茶、送膳,阎无极甚至连瞧都不瞧她一眼,解药更是遥遥无期,这让她心情很沮丧。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她去柴房那儿搬柴时,双手抱着枯木柴,心思却不集中,一个不注意,脚踩着其中一根木柴,打了滑,整个人往前摔去,扑个狗吃屎。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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