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耀今闻言笑柔魅眸,由着她去张罗。待两人喂饱肚子之后,他陪着将干面送到街友手中,再送她回家。半个钟头前,她还可以为了两块豆千跟老板卢了老半天,但半个钟头后,她却很甘心地免费送上食物。
也许她因过度爱财而显得穷酸,然而她爱财却也乐于助人,她会如此爱财也是因为她曾经失去,他全能了解,也会更加珍惜呵护她。
不过就不知道,她对他这位失而复得的邻居,会不会加倍呵护珍惜了。
“我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走到家门前,初瑟掏着钥匙,连一杯咖啡都不想请他,免得他有机会秋后算帐。
“我家也到了。”他指指隔壁。
“咦?”初瑟瞠圆水眸。昨晚,他送她回家时,她完全没发现。“你搬回来了?”
“对,我搬回来一个月了。”
“嗄?”
“而你,居然到现在都没问我一句‘现在住哪’?小瑟,我怀疑你根本不重视我。”好像可有可无,一点都不重要。
“再过两天,我要回美国一趟,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趁现在好好沟通一下。”说着,花耀今迳自搂着她的肩往隔壁走。
初瑟扁着嘴,好想喊救命——
第8章(1)
“哈——”
艳阳高照的午后,身在执行长秘书室里的初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瞥见道格的视线,她赶紧再埋进工作里。
接下这份工作,她才真正了解拓荒者的势力有多大,而握在花耀今手上的权限有多可怕。
因为她这个小小特助,工作真的好多啊。他大老爷昨天搭机回美国总部做为期一月的会报,她和道格则留下准备所有财经图表和资料汇整,让他回国时可以快速吸收。
然而,工作量实在太大,再加上她晚上又到夜店打工,搞得现在实在好累。
但是,为了他,她用力忍住瞌睡虫敲门,一鼓作气地工作着,下班之后,又赶到夜店,帮忙前置准备。
“姐,我来了。”她背着包包,走进夜店后方的储藏室。
“小瑟,怎么又来了?不是要你回家好好休息吗?”初明回头看她一眼,颇不认同地皱起眉。
“哎唷,我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回家也只是睡觉而已,时间还这么早,她现在睡,是打算要什么时候起床?
“是啊,耀今不在嘛。”初明拿着一些湿纸巾、免洗筷出来。
“喂,姐,你干么说话这么暧昧?”说得好像她跟他很有一腿似的。初瑟鼓起嫩颊,跟在她身后。
“你想否认?”初明走到柜台,手边忙着琐碎杂事。“前两天,是谁偷偷摸摸在天亮时候回家的?”
初瑟羞涩地垂下脸,暗自气恼着花耀今。她原来可以更早回家的,都是因为他死缠着她不放,才害得她回家时,遇见刚好夜店打烊后回家的姐姐。
“姐,你很不够意思,这家店明明就是花耀今顶的,你却骗我说,是你跟朋友调头寸顶来的。”喜欢翻旧帐是不是?大家一起翻啊。
“他是我朋友嘛,虽然是他顶的,但店是我的名字,顾名思义,等于我跟他借钱,你说,我的说法哪里有错?”初明老神在在,说得头头是道,连让个缝给她插针都不肯。
“那你干么不直接说,你的朋友是他?”干么把她蒙在鼓里?感觉她被排挤得很严重。
“我要早知道有一天你们会在一起,那时候我就会告诉你,我的朋友是谁。”
初明顺手洗着杯子,不忘对她挤眉弄眼,像在笑她,当年她闪花耀今都来不及了,哪会想要知道关于他的消息,为了她好,所以她没说。
换言之,她现在是没有理由拿这件事怪她的。
初瑟扁了扁嘴,认了,一屁股坐在吧台上的高脚椅上。“我饿了。”
“原来你只是来吃饭,不是来帮忙的?”
“吃饱饭,才有力气帮嘛。”
初明瞅她一眼,正要走向厨房,吩咐大厨先准备两份餐点,突地竟天摇地动起来,先是上下重摔一下,而后是平行摇晃着。
“姐!快走,地震了!”初瑟二话不说跳下高脚椅,拉着跑出柜台的初明往外跑。
夜店上方的吊灯左右摇摆,厨房里的厨师和外场的服务生都一道冲出夜店,一路往逃生梯的方向跑。
等到他们来到地面一楼时,地震已经停止了,外头也聚集了不少人。
现代人是闻震色变,更遑论是摇晃得这么剧烈的地震。
有的人忙着打手机找人,有的人赶紧回家看电视,想知道这一回震度到底是几级,震央又是在哪里?
但尽管状况有点混乱,生意还是得要照做。
于是两姐妹回到店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几个没放好被摔碎的杯子,接着开始营业,陪着陆陆续续上门的客人聊着刚才的地震有多大,才知道原来震央在外海,有六点二级,所幸没有传出任何重大灾害,世界一样很美,夜晚一样很缤纷美丽。
隔天上班,天蒙蒙的,一到中午就开始下起大雷雨。
雨势磅礴,雨斜风狠,初瑟看着窗外发起呆,偷点闲。
不能怪她,而是每天看图表、整理图表,她真的觉得眼睛不管看到什么都是数字和线条。
反正道格又不在旁边,她休息一下,应该没关系。
像想到什么,她拿出手机,再一次确定手机有电,随即又无奈地将手机放下。
真是的,会报真的有那么忙吗?
忙到他一走好几天,连通简讯都没空回吗?
啐!
她努了努嘴,看向电脑荧幕,忍不住又是叹气。总觉得离开邮轮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尤其是她的脑袋,让她管不住思念,老是让花耀今那坏坏又邪气的笑在脑海里翻啊飞的。
他离开太久,让她以为,他们存在的爱情只是她的幻想,可是偏偏唇上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温柔,让她整颗心安静不下来。
以往是见到他就怕,现在是不见他就慌。
无端端的,被他搞得好烦。
“小瑟!”
初瑟托腮,单手敲着键盘,听见身后传来花耀今略显急躁的声音,她愣了下,随即苦笑,哀叹自己竟也会因为思念而产生幻听,以前小欣说时,她总觉得她是花痴,根本有病,岂料,这是恋爱的人都会有的通病。
“小瑟,我在叫你,你在发什么呆?”急锐的嗓音变得缓又沉了。
她呆了下,感觉有阴影袭来,她慢动作的回头,瞥见花耀今竟在面前,她完全无法思考,等到她回神时,人已经飞扑到他怀里了。
“你怎么回来了?”她又叫又跳。
花耀今有些受宠若惊,没料到居然可以受到这么隆重的礼遇,他开心勾笑,双臂微拢,将她更贴近自己。
“啊,你身上怎么湿了?”这一贴近,她才发现他的西装外套湿了大约一半,就连头发也淌着水滴。
初瑟用手抹去他发上的水,压根不管他的外套沾湿了她的套装。
“我担心你。”他被她在乎的举动哄得好开心,不由得低低笑开。
“担心我?”
“昨晚台湾不是发生地震吗?”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
“你忘了我会看国际新闻吗?”
初瑟眨眨长睫,“你……因为地震,所以赶回来看我?”没来由的,她的心好暖,就连眼眶也泛起热雾。
“倒也不是。”如他所料,她立刻扁起嘴,他才叹了声,笑说:“只是等我回过神时,我已经坐在回台湾的飞机上了。”
没想到能够受到她这么热烈的欢迎,让他由衷相信所谓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