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给他喝什么?当然是丹参酒呀!”待她瞧瞧,莫紧张。
“丹参酒?”听起来很单纯嘛!那他倒什么倒?
“你放心,他只是睡着而已,没有人碍。”花橙藜指示小六子将涌砚卿抱到床上去,小六子力大如牛,轻轻松松就把涌砚卿抱起来放到床铺。
“他还真是不胜酒力,才喝一口酒就醉倒。”比橙蒨姐还没用。
“而且身体轻得跟娘儿们一样,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小六子同情地看着蒲砚卿苍白的脸色,据说他从小身体就不好,每天都被家人关在家里足不出户,难怪没什么见识。
“显然是没有,只要瞧一眼他爹捎来的信,就知道了。”花橙藜一边回答小六子的话,一边将蒲砚卿父亲送来的拜帖,全拿出来念一次,信里头仔细交代他的病症以反生活习惯,洋洋洒洒,竟写了十多页。
“……他的眼睛不好,鼻子不好,胃不好,脚不好,全身都是病。”念到展后一页,花橙藜长长吐口气放下信,一脸兴奋地看着沉睡中的蒲砚卿。
“呃,橙藜姊……”知道人家全身都是病也不必这么兴奋吧?他有不好的预感……
“小六子。”
“是。”不期然被点到名,小六子连忙站直身体,怕被花橙藜看出他的想法。
“小七子。”
“是。”相较之下,他弟弟就沉稳多了,也没什么想法。
“咱们一定得尽全力,帮忙蒲公子让他的身体好起来。”她必须先拟妥对策,才知道怎么对症下药……啊,想起来就令人兴奋。
“是,橙藜姐。”小六子看着花橙藜自然泛红的粉颊,觉得她好美,也好可怕。
她八成又要发挥神农尝百草的精神,她是神农,蒲砚卿则是负责尝百草,想想真替他捏把冷汗。
“我还是头一次遇见全身都是病的年轻人,好令人兴奋。”花橙藜的好心情全写在脸上,看得小六子冷汗直流。
没错,她正打算书神农,至于负责尝百草的倒霉鬼……阿弥陀佛,蒲公子,你就自个几保重吧!谁也救不了你。
他的头是不是裂开了,为什么这么痛?
涌砚卿抱着发疼的头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瞧见花橙藜关心的脸,害他到口的呻吟硬是给吞了回去。
她真的长排好美,光是这么看着她就有如置身天堂,他爹曾从一个西方传教士手中拿到一幅名叫“天使”的画,画里头的人长得就和她一个模样,只不过人家是高鼻子金发,她虽然不是金发,但五官的精致度一点几也不比画中的女子差,甚至还要更加精致。[热{书#吧%独@家*制&作]
他一定是在作梦,到了西方传教士口中所谓的天堂,见到了他们口中的天使。
蒲砚卿就这么痴望着花橙藜,一直到他无意中瞥见摆在桌上的药酒,才猛然想起她对他做了什么事。
对,他不能被她的关色迷惑,一定要振作起来!
蒲砚卿决定拿出男子汉的气概,好好凶花橙藜一顿,让她见识一下官家子弟的派头。
“你刚刚到底给我喝了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我只尝一口就倒下?”她一定是给他喝了毒蛇浸泡的汤药,意在教训他,真是恶毒的女人。
“我只是给你喝了一小口丹参酒,你不必紧张。”花橙藜笑着安抚他,眼看着他又要被她甜美的笑容迷惑,所幸紧要关头及时回神。
“那你一定是配错药方,你这个庸医!”好险,差点又被她的笑容骗走,她恨本不是天使,而是西方传教士口中的女巫,专门诱惑人心。
第2章(2)
“庸医?”小七子听见这两字脸色大变,之前他再怎么不礼貌,他都可以当他是发大少爷脾气,但当而指击橙藜姐是庸医,那就太过分了。
“别激动,小七子。”花橙藜注意到小七子的反应,要他稍安勿操,没什么大不了。
“蒲公子,你之所以喝了一口丹参酒便倒下,问题不在于药方,而是在酒。”不要搞错。
“啊,酒……酒?”蒲砚卿的反应仿佛头一次听到酒这种东西。
“嗯。”花橙藜点头。“看样子你是一滴酒都不能沾,以后只能用传统的煎药来帮你作治疗。”可惜他不能喝洒,不然药酒的效力比较强,可以缩短治愈时间。
花橙藜一边跟蒲砚卿解释,一边拿出毛笔和磨好的墨水,蘸墨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不能喝酒四个大字,提醒自己下回得小心点儿,别在他的食物里头加酒。
“那是酒吗?”蒲砚卿看她写下这四个字很自然地发问,一旁的小六子和小七子大吃一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蒲砚卿。
“你不知道你喝的是酒?”小六子不可思议地问蒲砚卿,直到此时蒲砚卿才发现自己无意中露了馅,活到这把年纪,没喝过酒的男人全天下大概找不到第二个。
“我当然知道我喝的是酒。”为了面子,他硬是扯谎。“我只是很久没喝酒,有些忘记味道而已。”
“哦,原来如此!”小六子和小七子异口同声喊道,这位大少爷也真有趣,明明就没喝过酒还硬要逞强。
可能是他们促狭的表情过于明显,就算想藏也藏不住,蒲砚卿不禁脸红。
“罗唆,我干嘛要向你们解释啊?”他摆明恼羞成怒,小六子和小七子则是拚命点头说是,问题他们的表情一看就不是。
“哼!”他反正和他们有理讲不通,干脆掉地头不理会小六子和小七子,谁知道刚好看见花格黎正振笔疾书,不晓得在写些什么。
“你在干嘛?”一直写个不停。
“做记录。”花橙藜回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把你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详加观察,才知道如何使你的身体更好。”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用心,过去他爹请的那些大夫,不是随便敷衍交差了事就是阳奉阴违,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的死活。
蒲砚卿说不出有多感动,但他对花橙藜的感激一定全尽在眼底,因为她只消瞄一眼他带雾气的眼睛,就动笔写下:容易多愁善感,并且还念出声。
多愁善感,是啊!他的确很容易多愁善感,有时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谁容易多愁善感,你这个女人不要乱写!”察觉到她做了什么好事,蒲砚卿的脸迅速胀红,大声跟花橙藜抗议。
“那要用说的吗?”花橙藜假装不解。“你比较喜欢我说出来,不喜欢我用写的?”
她接若又在白纸写上:喜欢直来直住,不喜欢绕圈子,差点没把蒲砚卿气死。
“你这个女人在胡说些什么?”她不是已经念出来了吗?还假好心问他的意见。
花橙藜放下笔纸专注地看着他的脸,蒲砚卿被瞧得满脸通红,眼看着又要发飙。
“你的气色好多了呢,脸颊也比较红润。”看来她的激特法还挺有效的,他光生气就可以恢复血色。
“真、真的吗?”蒲砚卿没想到她竟会夸赞他的脸色红润,他一武都被说脸色苍白像个死人,只是大家只敢在背后讲,不敢当而取笑他。但是这些在仆人之间流转的耳语他统统知道,只是隐忍不发作,所以他的脾气才会这么差。
“当然是真的。”花橙藜笑得像仙子,蒲砚卿照例看排心脏怦怦跳,脸色更加红润。
“看你精神这么好,咱们可以开始问诊了。”比她预计还快呢!
“问诊?”
“我必须先了解你身体日前的情况.才能对症下药。”虽然他爹的拜帖写得洋洋洒洒,但总抓不到重点,还是得亲自问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