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竟然肯花头等舱的机票钱飞来美国,单纯的只是为了想见他,就让他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他不该是定力这么差的男人,他跟Susana交往了,虽然只有两天,但是早在更早之前,他就看上Susana了!
是啊,那么现在这不规律的心跳所为何来?
美国地大物博,即使往来隔壁城镇也要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尴尬的气氛就弥漫在车里,直到进入跟电影一样的平房小区。
道路既大且直,两边都是二至三层楼高的木制房屋,屋前总有一大片花圃或草坪,在阳光下油油发亮。车子在中段的一楝小屋前停下来,邬小康走出车外,立刻被冷冽的风冻得直打吵嗦。
“冷死了!”她缩起颈子,直想冲回温暖的车内。
“小康,你穿得太少了!”骆良南拿过她的行李,连忙赶到她身边,才发现她连条围巾都没系,于是立刻取下围在他脖子上的深蓝色围巾,往她颈子上套去。
温暖立即涌上,不单单是围巾的功效,更多是来自于他的体贴。
“有、有一点点差耶!”她连声音都冻僵了。
“我们快进屋去。”真是个傻女孩,穿得这么单薄就跑来。当他们回身往小径走时,房子的门被拉开了,冲出一个长发飘逸,相当瘦削的女人,她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眼神柔和的冲着邬小康笑。
揪着围巾的手一紧,“还是好冷……”她楚楚可怜的向上央求着,“南哥哥,你抱着我啦!”
她用撒娇般的语气直往他身上偎去。
骆良南赶紧出手搂住她,这一搂才发现,她外套下根本没穿多少衣服。单薄的身子加上随意的毛衣,难怪她会冻得都快走不动似的。
所以他就这样亲昵的搂住邬小康,缓步的往屋里走去。
门边的女人眼底立即闪过一丝不悦。搞什么?Larry怎么能当她的面搂着那个父母不详的女人?
不过当他们走近时,她依旧端出美丽的笑容。“Larry……”
“哇……我脚好像冻僵了。”邬小康一进屋里,立刻感受到超棒的暖气。
“有人到零度以下的地方,只穿……”骆良南不太高兴的打量着她,索性上前将她的外套拉炼拉下,好仔细瞧瞧这丫头多么不爱借自己。“一件毛衣?你只穿一件毛衣?邬小康!”
“哎哟!我有穿外套嘛!”她赶紧把外套敞开,以兹证明。
“外套?”骆良南瞪着那件根本没什么作用的外套看,“二九九?三九九?”
“喂,没礼貌,这件要四百五十元好吗?”她咕哝着。这可是她从五百九十元杀下来的。
“在这种冰天雪地里,请爱用羽绒衣。”他没好气的为她把外套脱下,“我给你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都存起来了。”她回眸一笑,“拿来买头等舱的机票,飞过来看你呀!”
大概那猛然回头的笑容太过灿烂,骆良南竟一时有些睁不开眼……而且,他心上的大鼓刚刚敲响了下。
这一切让他的动作停顿下来,他拿着她的外套,看着她纤瘦的手臂自外套抽出来,取下毛呢帽,正轻拢那深红色的半长发……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小康非常的耀眼逼人。
“要脱鞋子吗?”邬小康回头,礼貌的问着他。
“嗯,放在鞋柜上就好。”他恢复理智,将外套挂在挂钩上。
褪下外套后的小康,展露出比例完美的身形,她相当的纤细,手脚十分修长,仅套着一件混色毛衣加上牛仔裤,却呈现出一种婀娜的味道。Susana也很瘦,但她是因为身子不好的虚弱,跟小康那种健康的身段相比,差距甚远,而且穿着牛仔裤的小康,浑圆而翘挺的臀部、比例完美的长腿,只要是男人都会目不转睛……等等,牛仔裤?
“你穿牛仔裤……”骆良南开始有点头痛,“邬小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省这种钱!”
“我哪有!”哎呀,要被骂了啦!她吐吐舌,一只手把帽子套上挂钩。
“这里谁不是穿雪裤雪靴,外套也得是羽绒衣才保暖,你别老仗着身体好就乱来!”提到这点,他就不悦,因为小康实在太会算了。
从以前到现在,她每次生病都是为了省!
脚踏车坏掉了,就冒着大雨走山路回家,淋了两个小时的雨,谁能不感冒?在台湾寒流来时,永远不买件保暖的外套,还跟他说骑脚踏车身体就会暖起来,然后就在视讯前含着温度计跟他说对不起。
为了让她可以多买些东西,不要再这么省,他每个月还多汇了一万元给她花用……结果咧,到了零下五度的美国来,她穿台湾十五度的衣服。
“我没事啦!那些外套太贵了,我穿平常那种就很保暖了!”
“那刚刚喊冷的是谁?”他直瞪着她。
“谁?对呀,谁?”她还有空装傻。
这让他笑了起来,下意识的搓了搓她的头。这丫头个性依然没变,总是这么调皮……她染红色的头发啊,真蓬松又柔软。看着发丝自指间滑过,骆良南的视线已经停在她俏丽的侧脸上。
他的小康,已经会让人坪然心动了。
“那个……”方苡舒终于找到空档开口了,“饭煮好了呢!”
她的声音突兀的介入两人之间,该死的影响到平衡。
骆良南这才转过身去,用一种恍然惊觉的神情,仿佛现在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啊!Susana……”他赶紧走到她身边,向她介绍着,“这位就是小康。”
邬小康早就注意到她了。
她当然是彻底假装没看到,但当南哥哥要为她们彼此介绍时,她就得要当一个大方的女生!竞争是公平的,她现在来到美国,就要跟这个Susana看谁能获得南哥哥的心。
“嗨!我是邬小康。”她扬起最亲切的笑容,“你就是Susana啊,好漂亮喔……我还以为是外国人耶!”
“不是,她跟我们一样是台湾人,是留学生。”骆良南低首看着方苡舒,“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
方苡舒轻柔的点了头。她现在心底介意的是,为什么Larry的手没有搭上来?
他应该要亲昵的搂着她,向这个孤儿介绍她啊!
“您好,我是方苡舒……大家都叫我Susana。”她温婉的伸出手,朝着邬小康。“现在还在攻读硕士。”
她确是个美人胚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病慨慷的姿态,柔弱得教人不禁想要保护。
难怪,南哥哥会对她倾心……想保护她的男生应该好几卡车吧?
“哇,好厉害喔,留学耶!”邬小康大方的与之交握,“我没那么多钱出国念书,不过已经算经济独立,边打工边攻读法学硕士呢!”
“什么没那么多钱?你要出国念书跟我说就好了。”骆良南立刻不悦的接口,“以你的程度,要出国拿学位根本不是问题。”
这件事他们在她大学毕业前讨论过,老实说也吵过,他希望继续提供她攻读硕士的学费,但是小康就是打死不愿意。“我大学已经是你供应我念了,我哪能再这样厚颜无耻的念下去!”邬小康撇撇嘴,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叫厚颜无耻?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听到她的用词,他不由得怒火中烧,“资助你是我甘愿的,我从来没有跟你计较这些!”既然有心想读书,干么非得把自己搞得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