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大哥跟小马都忍不住来探问他是不是喜欢上姜淮蜜,他骂他们吃饱没事干,乱搅和一通……
细碎的雨滴落在他鼻尖及颧骨上,打断他的思绪,坐上车后,原要直接回家,但走到一半,他改变主意,决定先绕到姜淮蜜那儿去。
当他到达时,雨已转大,下车走到她家不过几公尺的距离,已把他的头发跟外套淋得半湿。
一如以往,打开门时,她的眉毛拧得死紧。“什么事?”
“有点事要问你。”他把消夜给她。“这给你。”看起来她似乎还没睡。
“你干嘛每次都带吃的过来?”
“好像变成反射动作。”他勾起嘴角。“吃不下就冰冰箱吧!”他大黥刺地坐下,伸直长腿。
她将消夜放在茶几上,到浴室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后才坐下。“你要问什么?
安桦的事吗?”
“你还真厉害。”他点头,用毛巾擦着湿漉的发。
她瞄他一眼。“有这么急吗?看完电影还不回家。”
“本来是要回家,但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所以就来了,安桦跟她男朋友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安桦不想让你知道,怕你一时冲动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他皱眉。“她怎么这么想?”
她只得将安桦告诉她的往事诉说一递,听完后,他叹道:“没想到这么久以前的事她还记得,看来那次我真的把她吓到了。”
她考虑着是不是该告诉他篙安桦被殴打的事,不说对他过意不去,说了又辜负安桦的信任,真是难为,想了一个晚上,仍旧没有得出结论,现在他就在眼前,她仍是踌躇不决。
“如果安安有什么事,你会告诉我吧!”
她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他不自觉地摸了下上衣口袋的烟,但没拿出来。“我毕竟是个男的,再说我跟安安这么多年没见,感觉也生疏了,就算有困难她也不见得会对我讲,所以如果她有告诉你的话……”
“我不想夹在你们中间。”她摇头。
“我知道。”他耸了下肩。“算了,当我没说。”
她瞄他一眼。“你还真是急公好义,仁义心肠,见人落难便要拔刀相助。”
他怔了下,而后笑道:“你干嘛突然咬文嚼字,我刚刚还以为你在讲英文,一时间没会意过来。”
她严肃的表情忽然转为笑意。“哪里咬文嚼字?胡扯。”
“我听起来就是别扭。”他顿了下。“我又不是吃饱没事干,整天管别人闲事,只是最近出事的都是亲近的人,所以……”
“我知道,我随口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总觉得她好像不大高兴,马星龙直觉说道:“我是第一次带他们去看电影,两个小鬼吵了几次,我随口说了几句,他们就记在心上了。”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她起身倒了杯热水给他。“喝一点驱寒,免得着凉。”
他好笑道:“才淋一下而已,我没那么不堪。”
见她表情仍是不快,他接着说道:“太晚了,我还是走了。”
第7章(2)
“你怎么回事?”
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什么我怎么回事?”
“以前你把我挖起来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怎么现在……”她想了下。“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还是要跟我商量什么?”
他好笑地摇头。“愈说愈离谱,我有什么亏心事可做。”
她锐利地看他一眼,没瞧见任何心虚或闪躲之色。
“我只是来问你安安的事……”
她迟疑了下,终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但你要答应我控制你的脾气。”
听见这话,他整个人坐正,一脸警觉。“怎么,她出了什么事?”
“先答应我。”
“姜淮蜜……”
她不理他警告的口气。“你下答应就自己去查。”
他瞪着她,她无畏地回视,互瞪了几秒后,马星龙沉下脸,说道:“我答应。”
“安桦想分手,结果两个人起了争执,男的动手打了她。”她言简意赅,没有多加任何描述的字眼,他却还是火冒三丈地站了起来。
“马星龙。”她喝斥一声。
他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坐了下来,脸色紧绷着,青筋都浮出来了。
“严重吗?”
她没回答他的话,只道:“我以为安桦会禁不住他的乞求回到他身边,没想到她也有个性,并没动摇,曲昌其一直不死心,是个很执着的人,我怕这样下去会出事所以才告诉你,但是……你坐好。”见他又要起身,她生气地压住他的手。
“我只是想到阳台抽烟。”他没好气地说。
她扬层。“干嘛到阳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抽烟。”更别说魏子杰还死于肺癌,当然这句话他识相地没说出来。
她弯下身,从茶几下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包口香糖。“吃这个。”
戒烟口香糖,他讶异地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去买的?“我不要吃这个。”
“那就吃你带来的消夜。”她立刻道。“你的烟瘾太大了,少抽一点。”
“你可不可以不要罗唆这个……”
“你以为我喜欢说你吗?”她怒声道。“我真的搞不仅你们男人,明知道抽烟会得肺癌,不管,拚命抽;明知道喝酒会得肝癌,不管,拚命干;楼榔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我没吃槟榔,我知道你是因为……”他硬生生把“魏子杰”三个字吞回去,说道:“我是说你不要反应过度……”
她没讲话,只是瞪着他,而后突然站起来。“随便你,我要睡了,你走吧。”
他不假思索地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不要发火行不行。”他拉她坐下。
“你说的没错,我是抽得多了一点……”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想说了。”她挣开手。
“你发什么脾气。”他皱眉,心有所感地说:“我不是已经听你的,少抽一点了吗?我觉得你们女人真可怕,这么爱改造男人,一开始说为你好少抽烟,接着就要你完全不抽烟,等到男人也戒了,就来管喝酒,接着又来骂乱丢衣服,然后管你一天吃多少颗蛋,胆固醇又飙多高了,然后叫你去运动,男人不过多看别的女人一眼,说你比以前胖了一点,就大哭大闹说我们嫌弃,男人都好色,都去死……”
她噗哧笑了出来,瞪他一眼。“扯太远了吧你。”
“这是我同事的切身之痛,昨天他老婆才跟他大吵一架。”
“为什么?”
“他昨天只不过热心一点帮个女人指路、带路,我猜大概傻笑了几分钟,老婆就醋劲大发,说自己人老珠黄,他想离婚就说一声,可以去娶年轻漂亮的妹妹。”
他受不了地摇头。
她笑着放松下来。“别说得女人好像都在无理取闹,是你们有时太下心细了。”
“男人哪会注意这些,别强人所难了。”他伸个懒腰。“不说这些了,我走了。”
“你不会去找曲昌其吧?”她追问一句。
“这几天不会。”正要起身,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又道:“你应该多出去走走,今天见到你,比较有血色了。”
她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已经没事了,那时候……很谢谢你,还有……我想你以后还是少来我这儿比较好。”
“为什么?”他怔了下。
她好笑道:“一开始你来我这里是为了魏子杰,觉得我可能知道他的下落,甚至知情不报,窝藏他,后来因为阿民的关系,你心情不好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再来是因为魏子杰过世,你不放心我,至于今天……其实你可以打电话问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