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好厉害喔!阿姨是长辈,也只有爸才能治得了她。幸好爸讨厌赌博,要不然你也拿阿姨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你是我老婆,我坚持不让你去,她敢来我家抓人吗?”
胜儿只是傻笑。太好了,她就知道只要多忍耐几天,俊豪一定会想办法替她出差,她的老公可是极恶少东!
“敢欺负我的老婆,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我都舍不得让你累,她怎么敢?”把耳朵贴在她腹部上,想听听胎动。
娶妻、生子,他不觉得失去自由或人生被束缚了,因为这是他一直渴望的“家”,圆满无缺憾的家。
他的家,是他心灵的城堡,他会好好守护。
胜儿住院安胎的事很快传遍赵家人耳里,因为赵俊豪向公司请了三天事假,他要在医院陪老婆。
文静兰少不得又被赵明鑫臭骂了一顿,连老总裁都打电话去家里念她几句。一位有爱心的长辈,怎么会把怀孕的媳妇操劳到要住院安胎?
文静兰觉得冤死了、呕死了。多少人家的媳妇怀了孕照常上下班,也没听说谁因此动了胎气,包胜儿只做了一些不费力的家事,怎么就要去安胎?分明是包胜儿自己体质不好,她却倒霉被赖上了。
还有,一开始反对包胜儿进门的分明是赵明鑫和老总裁,嫌弃门不当户不对,她不过代为转达赵家的意思,要包胜儿知难而退,结果赵俊豪却和她杠上了!直到他革命成功,要大张旗鼓的办喜事了,咦,她文静兰反成了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
她冤不冤?呕不呕?
原来她的日子过得多舒坦啊!美孜孜的,从包胜儿出现之后,却渐渐地、慢慢地走了样。
她不去反省自己爱强出头,说话尖刻伤人,而且牌瘾愈来愈大,开始令赵明鑫反感,一古脑儿将自己最近的不顺全怪到包胜儿头上。
如果要票选今年度最苦情的婆婆,她绝对榜上有名,本来想把媳妇“压落底”,结果反而让自己高唱“苦酒满杯”,教她情何以堪?
文静兰觉得自己太可怜、太冤枉了,只因为她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老婆,有功无赏,有事便被当箭靶。
她绝对要把事情说清楚,包胜儿会住院安胎与她无关,少诬赖她!
她还想在赵家立足,莫须有的罪名不可以赖给她。
她一定要教包胜儿明白这点。
第8章(1)
探病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除了赵家人,公司同事送的鲜花,从病房开到护理站的柜台,水果太多了也请护士位帮忙消化。
赵明鑫和文静兰来的时候,胜儿正在吃药膳。
“她在吃什么?”文静兰看她人好好的嘛!
赵俊豪生硬的看她一眼,对父亲说:“婶婶炖了补品给胜儿吃,说堂嫂怀第一胎时也有吃,孕妇会比较有体力。”
赵明鑫沉着脸看文静兰,似在说:你当“婆婆”的就不会这么做!
文静兰更没好气,暗怪二房的多事、鸡婆。
包胜儿放下汤匙,拿面约擦擦嘴,对公公抱歉笑笑,“对不起,爸爸、阿姨,因为我自己不小心,害你们担心,还跑一趟医院。”
“你实在很懂事,胜儿。”赵明鑫欣慰地颔首,“现在情况如何?”
“只要这两天没再出血,就可以回家。”赵俊豪回答。
文静兰轻吁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才做几天家事就须住院安胎,根本是她自己身体不好,老公,你可不能再诬赖我,也要向爸解释一下。”
“我就赖你!”赵明鑫瞪着她,气她不知反省。“这次幸好有惊无险,要是我的孙子出事,我就赖你!”
“你怎么可以不讲理?明明是她身子骨比人差,关我什么事?”
“阿姨,”赵俊豪眼底闪过一丝怒芒,却好整以暇道:“既然你知道我老婆的体质较弱,就请你以后不要再支使她做这做那,我老婆是娶来疼的,不是娶来使唤的。要是家里的佣人太少,叫爸多请两个专门侍候你。”
文静兰吃他一顿抢白,气得想叫赵明鑫主持公道,谁知赵明鑫已放话,“你当她是皇太后啊?没洗过一件衣服、没煮过一顿饭,还要怎样?”就算他钱太多,也已不甘心砸在半老徐娘身上。
文静兰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赵明鑫说的话是事实,一时无法反击。
赵俊豪目光闪动了一下,“爸是真心疼爱胜儿,我很开心,等胜儿的身体好起来,让她煮一桌家常料理,请大家尝尝看。”
“媳妇会做菜啊?”赵明鑫大出意外。
“胜儿做的菜最合我胃口,好几年前她就开始拜名厨为师学料理,为了我嘴刁难养,她下了许多工夫。”赵俊豪很自傲的说。
“难怪你非她不娶,媳妇不但长得漂亮又懂事,还抓住你的胃,这才叫真女人啊!”赵明鑫又不满的看了文静兰一眼,只差没说:好好跟媳妇学学吧!
文静兰差点脱口反击:我如果要过着天天洗衣加煮三餐的日子,当初何必不明不白跟了你!
她忍住了,惹怒财主是不智的。
赵明鑫知道儿子对文静兰很不满,但总是一家人,也不好怀恨在心,便约他去喝一杯咖啡,想开导开导他。
胜儿躺在床上休息,文静兰坐在沙发上,待男人前脚一走,便发动攻击。
“算你这小狐狸精手段厉害,居然连你公公都偏袒你。”这是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公公袒护媳妇,反而会让婆婆更厌恶媳妇,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的老公绝不能与其他女人站在同一阵线,除非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阿姨为什么讨厌我呢?我自问没有得罪你。”胜儿懒洋洋的说。
“因为你害我变成代罪羔羊,用一张无辜的笑脸陷害我,你一定知道你公公会提早回国,故意在我面前卖乖。”
“阿姨不知道爸会提前回国,我怎么会知道?”胜儿斜睨着她,巧笑倩兮的说:“明明是阿姨心存欺负小媳妇的恶念头,加上在家聚赌,这才遭到爸的责骂,怎么反过来怪我?阿姨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欺负你?做一点家事叫欺负你?你是看不起我不是俊豪真正的妈,所以才敢做一点家事就说我欺负你?”文静兰气得直瞪眼,完全避开“赌”字。
胜儿不屑地撇嘴,“阿姨,是你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吧!你百般挑我的毛病,在你朋友面前叫我是小养女、小媳妇,只因我不是某财团的千金,没有孝敬你LV包包,所以你不喜欢我。要不然,你敢像使唤我一样的去使唤大嫂田书菱吗?”
“你……”
“你不敢吧!因为你的本性就是嫌贫爱富、欺善怕恶,柿子拣软的捏,你认定我后台不够硬,可以任你耍威风,过足婆婆的瘾。”菱唇幽幽吐出。
猝不及防下,文静兰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心不由得一缩,但接下来是更大的愤怒,尤其包胜儿用一种“看透你”的了然眼神望她。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
“我是赵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你是没名分的小老婆。”她浅浅扬唇,声音又轻又柔,含义又狠又辣。
“你居然敢……”文静兰惊怒地瞪她。
“阿姨,我不是富家女,却是被宠爱长大的,我最讨厌白白受气受委屈了,谁敢瞧轻我,莫名其妙的给我气受,我的忍耐非常有限。”胜儿望向文静兰的眼眸灿亮,那是一种备受宠爱而无畏无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