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纳!”她花差花差的朝托纳招招手。
“你怎么溜出来了?”托纳上下打量着塞阳,不禁扬嘴一笑,“阿玛不是将你禁足吗?穿成这样,又上哪玩去啦?”
“没什么,出去透透气嘛!”塞阳无所谓的耸耸肩、撇撇唇,“你也知道阿玛那个死脑筋,总是爱教训人,真受不了!”
“阿玛也是为了你好啊!”托纳拿塞阳没办法的摇了摇头,接口道:“你再不收敛、收敛玩心,总有一天会闯出大祸来,到时候,恐怕连阿玛也没办法保你┅┅”
“你别唠叨了啦!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行吗?”塞阳笑颜逐开的打断托纳的话,接着看了看托纳身边的男子,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撞了撞托纳的手臂俏声的说:“介绍介绍你的朋友吧!”
“真是的,没有一点┅┅”
托纳话还没说完,随即教塞阳给打断了,“咳!你快点介绍嘛!否则就失礼了。”她 了 喉咙,一本正经的说。
塞阳如道托纳脱口而出的话一定是“没有一点格格的样子”,虽是老套且习以为常,但却会教她丢脸之至,她怎么可以让一个初见面的外人看笑话呢!
“好啦!好啦!别催了。”托纳笑了笑的说:“这位是镇亲王府的四贝勒,萨放豪,这位是┅┅”
“我是硕亲王府的七贝勒,塞阳,真是幸会!”塞阳抢先一步自我介绍,把托纳搞得莫名其妙,硕亲王府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个“七贝勒”?
“原来是塞阳贝勒,久仰了。”萨放豪微一颔首,彬彬有礼的说。
塞阳和托纳对看了一眼,两个人老实不客气的笑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的人,萨放豪居然说“久仰”?
“有什么不对吗?”萨放豪奇怪的看着他们“兄弟”俩。
“没有、没有!”托纳摇了摇头,又摇了摇手,这才笑意甫定的说:“四贝勒,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塞阳也是射箭高手。就让她代替我吧!”
“没问题!”塞阳高兴的欢呼,她正愁射遍府内无敌手,平空掉下一个挑战者,她非好好运用不可。
托纳笑着离去了。
萨放豪狐疑的看着塞阳,他觉得眼前这位贝勒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 怪,总之不太一样,说“他”有点胭脂花粉味恐怕又会冒犯了“他”,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这个塞阳贝勒只不过是太俊美些了而已。
“喂!四贝勒,你在想什么?”塞阳在他面前扬了扬手掌,笑得明媚动人。
萨放豪突然一愣,心脏怦然一跳。
怎么回事?萨放豪感到有些纳闷,他居然会对一个男子的笑容而招架无力?这太不可思议了,虽然他平时只爱文武,不爱女色那套,但也没有离谱到对一个男人动心的地步,他向来自认是个堂堂的男子汉,行为举止也很正常,怎么会┅┅天啊!如果让别人知道,他镇亲王府的声誉准会跌停板。
“四贝勒,你不舒服吗?”塞阳伸手拭了拭他的额头,心想:毫无异状,很正常啊?
“啊!你┅┅你┅┅你别这样!我没事。”萨放豪拿下了塞阳的手,觉得被他这一摸,浑身都不对劲。
“哈!你怕什么?我们都是男人嘛!”塞阳用力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对于装扮男人,她塞阳格格可是驾轻就熟得很,她知道每一种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术语,也知道男人们彼此表示亲昵的动作,这全是她跟那些酒馆 的江湖术士学来的。
萨放豪颇不自然的斜睨着塞阳,不知道为什么托纳的弟弟会和托纳差这么多,非但长相过于俊美不说,而且举止还有点流 流气的,实在不像个出身贵族的子弟。
乍然初识的萨放豪哪 知这她塞阳格格最喜欢出入的场所就是京城 的麻将馆、酒馆和青楼妓院,她虽然身为女儿身,但扮起男装来也有模有样,她的风度翩翩加上一表人材及出手阔绰,把青楼名妓个个迷得半死,但她从不留宿过夜,这也是那些酒国名花对她又爱又恨的一点,由于长年保持着神秘感,在青楼 受欢迎的程度,她塞阳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
“四贝勒,看你的样子,一定还没有意中人吧!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塞阳勾勒起笑意,犹如识途老马的瞄了瞄萨放豪说,她存心逗弄这位看起来很温和,脾气又好的贝勒爷。
趁着空档,塞阳上下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萨放豪俊眉朗目,身高硕长,乍看之下并不威猛,他不是勇将型的,但另有一种独特的气势,很引人注目。
不错!很好、很好,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塞阳满意地露出一抹笑。
“意中人?”萨放豪恢复镇定的笑了笑,“我还没有意中人。”
“那么,指婚了吗?”塞阳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活像个包打听。
萨放豪摇了摇头“没有,还轮不到我,镇亲王府 还有一位兄长没指婚。”
“原来如此,很好、很好。”塞阳暗自窃喜,至于为什么窃喜,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了。
萨放豪莫名其妙的看着塞阳嘴角的甜甜笑意,不懂这“很好”所为何来,也不知道好在哪 ,“七贝勒,咱们比箭吧!西边已经浓云密布,雨可能很快就会下到这 来了,我们要争取时间。”他看着天空提议,其实是他不想再和塞阳说话,塞阳的语气和用词总是透着古怪,教他心有馀悸又不能拒绝,而只要比箭他就不必跟他交谈了吧!
“好!我们比箭,输家作东请喝酒。”塞阳豪气干云的说,这是她平时和武术师父们比赛时最喜欢说的话。
萨放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好,输家作东,请喝酒。”
塞阳笑颜逐开的和萨放豪开始比赛射箭了。
※ ※ ※
“四贝勒箭术精湛,我甘败下风啦!”塞阳笑咪咪的说:“依照赛前的约定,输的人作东,所以,由我作东在后花园 设宴,四贝勒务必赏光。”
由于是事先讲好的,萨放豪无法拒绝的随着塞阳到了后花园,他虽然是蠃了,却感觉像输了似的。
穿过回廊小挢,后花园是一片明丽,奇花异草遍野,在精致的凉亭 ,婢仆已经接到命令,备妥了酒菜恭候着。
“四贝勒,请。”塞阳笑吟吟的作揖,自己率先坐下。
“七贝勒盛情难却,不过,也不必太慎重,咱们小酌小饮一番即可,千万不要惊动了王爷、 晋。”萨放豪看到这等排场,不免要事先说明,他此次的探访纯属私人交情事谊,和朝廷政治无关,他不想让任何人误会。
“这个当然、当然!”塞阳颇有同感,心有戚戚焉的说:“四贝勒的心意,也是我的心声,我阿玛、额娘烦得很,动不动就要我们做儿女的少喝一点,真是八股得紧,一点都不懂得交际和人群关系的重要,落伍的不得了,现在已经很少有这种食古不化的人罗┅┅”
萨放豪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堂堂的硕亲王府七贝勒居然当着客人的面前如此批评自己的父母?而且还一点颜面都不留?他希望自己的耳朵没问题。
“四贝勒,我敬你一杯,为我们的友谊。”赛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萨放豪开始有点犹豫,看塞阳现在的样子还颇有一点男子气概,也许刚才是误会了,硕亲王府的贝勒爷,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