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麦德琳之间也仅止于此了,其余的,要说他要不起,不如说他不想去要,自墨咏死后,感情对他来说便再也索然无味。
“那位程帮千金还好吧?”她听闻过“日焰”钟潜情陷程帮现任帮主程劲雨之事,就不知事情是真是假。
了维严笑道:“劲雨很好,目前在义大利求学,她与潜好事将近,那一对斗气冤家不约而同托我邀作参加他们的喜宴。”
麦德琳像听到天方夜谭似的,她一本正经的说:“谢谢他们的好意,不过,我的顶头上司恐怕不会喜欢这个主意。”
要她出席一个十方烈焰都会齐聚的场合,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摆明了她公然叛国嘛。
丁维严似笑非笑的抡拳轻咳一声,他炯亮的眼神落在麦德琳身上。“我想也是。”
“你呢?”她问得简扼,但相信他懂。
“我?”弹指把玩着水杯,他不以为意的笑笑:“我是孤家寡人命。”
自小离开家乡的地,虽然身为华人,但这句话却是他从他的管家马卢那里学来的。
麦德琳没继续追问.因她知道丁维严不想多谈,对于那样一个敏感的话题,他从来就聪明的不去碰。
她不懂,阙墨咏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不过就是他们曾相爱过一场,但那又如何?他们终归没有结合,阙墨咏并没有留余地给他呵。
但,她知道,纵使如此,纵使阙墨咏是个不值得爱的女人,丁维严恐怕也远都无法对阙墨咏忘情。
那欢在香港,她蒙面援救他与莫东署、钟潜,不过是露出一双因见到他而带暖意的黑眼眸,丁维严竟就失神的以为是阙墨咏来了。
之后,她相当埋怨自己不是百分之百的华人,她身上流有一半俄罗斯血统,她是个中俄混血,除了一双黑眼睛之外,她拣发、高鼻、白皮肤,浑身上下没一处像东方人。
丁维严喜欢东方女孩吧,她认识他以来,没见他称赞洋妞过,但是对于他的义妹康奏儿、褚全真的妻子陆茉优,还有他那些十方烈焰伙伴们的另一半,程劲雨、石向雅、辛宛秦等等,他都赞誉有加。
她苦笑,想打动他的心,比闯地狱还难。
了维严看着脸色蓦地黯然下来的麦德琳,他有说不出的抱歉。
相识三年,他怎么会不懂她对他的心意?但是,曾经苍海难为水,他爱过,再难去爱。
“看,门口那些女孩多么性感,你平常太严肃了,给你个机会欣赏美女。”麦德琳打起精神说笑道。
她不想破坏这平均两个月才有一次的难得聚会,平时她任务繁多,要与丁维严见面不是那么容易拍得出时间来的。
“奇装异服,说性感不见得,极为抢眼就是。”丁维严从善如流的将目光落到餐厅人口处,体贴的配合着她。
修然,他如遭电击,他又看见“她”了。
那名走进电梯的女郎此刻又换了装束,原本着红色贴身洋装的她,现在穿一袭银白亮色的露背长洋装,低购腰空,性感妩媚,艳光四射。
“当然要奇装异服了,否则怎么能吸引众人的目光呢?”麦德琳侃侃的道,“听说法国名设计师亲曼今晚在这间酒店走秀,展示她下一季的新装,这些女孩大概都是模特儿吧。”
丁维严根本没听到麦德琳的话,他的眼光只专注的锁在“她”身上。
太像了,近看,他才肯定自己在酒店大厅时没有眼花。
她确实像墨咏,与墨咏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很明显的,这名女郎的年龄肯定比墨咏小多了,虽化妆浓艳,但一定没有二十岁。
当他的目光焦灼的停在女郎身上时,那群服饰前卫的女孩嘻嘻哈哈的离开了,似乎是嫌这里太过正式,她们要去酒店的附属酒吧痛饮狂欢。
“近年来,奈曼设计的服装很受年轻女孩的欢迎,你一定想不到吧?在欧洲,奈曼服饰受欢迎的程度甚至已媲美迪奥、香奈儿这些金字品牌了呢。”
“麦德琳还在絮絮谈着,欲活络气氛,但丁维严的思绪已一团混乱,他想再见那名变装女郎一面,纵然知道她不是墨咏,但是,他心中坚决的知道,他想再见她一面。
里朵酒店地下二楼的停车场内,麦德琳连按两声喇叭代替道别。
“保重,后会有期!”她潇洒的驾着租来的车离开了,她要赶赴机场,直接搭返回俄罗斯,他们的会面向来是这样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目送她的车离开,丁维严缓步走向他的深蓝房车。
与麦德琳见面时,他都是自己亲自开车,即使是平常,他也不太喜欢用司机,如果时间与体力都允许的话,他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上了车后,他发动引擎,正待热车起步,一抹银白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他面前,并朝他的方向奔过来。
他惊异的挑起眉毛。
距离他不到三十公尺处,那抹银白色的人影额项的跑着,没命似的跑,显得狼狈不堪,来人美丽的衣衫都撕裂了,嘴角与手臂染着血迹。
丁维严定了定神看清楚,那名落魄不已的银白色人影正是今晚令他先神两次的年轻女郎。
她边跑边不停的往后看,眼里充满了恐惧,不过她还酸沉稳,并没有失声尖喊。
他在车里关注的看着她慌张的举止,面容一敏,他准备出手相救。
就在丁维严跌下油门准备去接她上车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颤抖着手,局促的从小小银白色珍珠镶制的皮包里翻出一把车钥匙来,找到钥匙后,她在第一时间将钥匙插进一部小小欧洲红色房车的钥匙孔里,打开了车门。
接着她把皮包扔进去,飞快的跳进驾驶座,火速发动引擎,她驾驶的车身像箭一般飞出去,迅速的离开这座死寂的停车场。
就在女郎驾驶的欧洲红色房车弯上一楼停车场后,两部一模一样的黑色积架跑车也火速跟了上去。
从女郎出现到她慌张离开不过短短两分钟,丁维严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像一宗谋杀案的开端,他踩下油门,不由自主的加速跟了上去。
公路上,星光依!日灿烂,四部轿车用不相上下的速度呼啸飞驰着,柏林的这个夜晚已经风云变色。
女郎驾驶的欧洲红色房车被苦苦追赶,两部黑色积架房车则左右包挟着她的车,丁维严的深蓝房车押后,将局势看得一清二楚。
再这样下去,若不是有人受伤,就是有车受伤,他按下一个钮,免持听筒的行动电话立即接通一个预先设定好的号码。
“报案中心。”一个平板的声音直陈话筒彼方的单位。
“晚安,我是丁维严。”即使身处危急,他依然有一向不变的从容与冷静。
原本不太理睬电话的人突然恭敬了起来。“丁先生!’”语气里有明显的敬畏和小心翼翼。
“这里是坎贝公路,有两部黑色积架跑车正在挟追一部欧洲红色房车,请你们马上派人过来。”
“是!”
对方立即应允,本来嘛,虽然这是隶属政府的报案中心,但丁氏的势力何等庞大政府的跟他的大伙都心知肚明,其实已经没右两样。
丁维严继续严密的盯着前三部车的动静,蓦地,左边的黑色跑车果然发动攻势,开始蓄意擦撞女郎的车身。
丁维严皱起眉宇。
不对,他们似乎无意置女郎于死地,但又肯定要她受伤。这是怎么回事?看适才她在停车场的狼狈模样,他几乎以为有人要谋杀她,现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