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上扫发姊姊一眼。“那你干么又来给她希望?”
“我没有哇!”冯雅倪冤枉的道,“我只是基于朋友的情谊才来的,我对她可没任何企图。”
“你没有,她有,小心她又缠上你!”袁熙上恶毒的恐吓,反正恐吓人又不要钱,多几次也无所谓。
“你们两个真的很没气质。”方雅浦的脸上保持着一抹仿佛面具般尔雅的笑,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徐徐的说:“看到没有?在场有那么多记者先生和记者小姐,喷喷,你们的丑态都被拍进去了。
“丑态?”袁熙上对这两个字很不以为然。
方雅浦讨袁熙上拧起的后视若无睹,继续说道:“对呀,做那种无聊的争辩真的很驴。”
“他开玩笑的。”坐在方雅浦旁边的丁维岩笑着替他兄弟打圆场。
“我没有开玩笑。”方雅浦不怕死的说,“你瞧,左前方那位穿谈粉红洋装的小姐多沉静温文呀,哪像你们两个那么聒噪。”
“你说我聒噪?”袁熙上瞪着他看,这痞子不要命了,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竟敢当着丁维岩的面损她,他完了。
“可是我最喜欢聒噪的女人了,你不知道吗?”方雅浦见风转舵,立即皮皮的搂住袁熙上的腰。“告诉你,那种沉静温文的女人最风骚了,你千万不要学她那么静。”
冯雅倪噗妹一声笑了出来,袁黑上也忍不住反怒为笑,方雅浦则拉着她的手,殷殷的在她耳畔诉爱语,听得她心花怒放。
丁维岩看着方雅浦和袁熙上那副只羡鸳鸯不羡仙,旁若无人的亲呢样子,心中陡然涌起感慨。
他也曾是众人艳羡的目标,只是那份幸福像流星乍现,消逝得太快,太令人难解,令他至今无法释怀!
表演开始了,明快的节奏揭开晚秀的序幕,此起彼落的热烈掌声鼓动了气氛,镁光灯开始闪个不停。
“是莎莲耶!”冯雅倪开心得像看见偶像似的,炫亮的舞台上。莎莲一袭金色薄纱,她妩媚得教人目不转睛。
丁维岩专心的将眼光投注于舞台上,他没想到自己会来看服装秀,生平第一次坐在这里欣赏服装秀,竟是因为阙墨穹的关系。
阙墨穹出场了,虽然她的出场序排在莎莲之后,但她的服装与舞群显然比莎莲的气势强许多。
“天呀!是阙墨穹,阙墨穹耶!她好漂亮!”冯雅倪乐陶陶的
舞台上的阙墨穹正散发着她的明星魅力,她的长发高高的扎成一来笔直优雅的马尾,甩动之间充满了动感,低胸白色上衣搭“配白色宽脚长裤,她修长的身形俐落的旋身、停顿、微笑。
观众响起如雷的掌声,丁维岩放下心来,看样子她的身体应 该没事,他是多担心了。【一套套的华衣美服在台上尽情展出,阙墨穹的眼中满是对工
作的热爱,她怡然的挥洒着她的专业姿势,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台步都漂亮极了。丁维岩缓缓露出一抹笑容,难怪说认真的女人最美。
秀场的后台人声鼎沸,表演已经接近尾声,莎莲看花店又送来一大束百来余的长茎香槟玫瑰,她连忙靠过去看,但她失望了, 那不是送给她的。
“阙小姐,你的花!”花店小妹将签收罩交给阙墨穹签收,她亮着小脸兴奋的对阙墨穹说:“是丁先生送的花呢!”
阙墨穹微微谈笑,看来丁维岩的名号在柏林很响亮,随便一个送花小妹都对他崇拜有加。
听见花店小妹的话,莎莲不由得泛起悻然之气。
她真要把阙墨穹恨得牙痒痒的,没想到她那么有办法,才来柏林没几天就结识到丁维岩。
“莎莲,你不是最喜欢香槟玫瑰吗?送给你。”阙墨穹把花束往莎莲怀里送,她嘴角扬着笑意,知道此举一定会令莎莲不悦。
“我不要!”莎莲高高昂起下巴,把花挥开。
她才不要那东方女的施舍呢,她是奈曼旗下最红的模特儿, 要花还怕没人送吗?干么要阙墨穹来献殷勤?
“喂,莎莲,花很香。”阙墨穹眼眸闪亮,她把鼻尖埋在花里,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来。
狄伦在旁边整理阙墨穹走秀穿过的衣服,他笑着摇头,真拿这两个年轻女郎没办法,她们总是喜欢这样明争暗斗。
“哼!”莎莲神情高傲的走开了。
阙墨穹得意的一笑,平常总喜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莎莲这回吃疮了吧,莎莲向来最喜欢炫耀有什么欢贵倾倒在她石榴裙
,——--——-~下,但在柏林,显然没有比丁维岩更权贵的欢贵,因此莎莲只好吃她这记闷亏也无话反驳。
“你好像很开心?”丁维若看表演结束了,特地到后台来找她,他还是想劝她回医院去休养。
“你来啦。”阙墨穹眼眸一亮,小小心机漫上心头,她立即挽住他的手臂。“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什么朋友这么重要?”丁维岩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颇不习惯。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神秘一笑。“好朋友。”
她将他带到莎莲面前,不慌不忙的对两个人介绍道:“莎莲,这位是丁维岩先生,他特地来看我走秀。维岩,这位是莎莲小姐,来曼的首席模特儿,很漂亮是不是?”
莎莲咬牙切齿的瞪着阁墨穹,看她这么神气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幸会,莎莲小姐。”丁维岩已经看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极浓,对于那妮子直呼他的名字,他当然知道她是挑衅的。
“幸会,丁先生。”莎莲不情不愿的打招呼,这次让她占了上风,下回自己一定要讨回来。
阙墨穹满意了,她打了个欠,笑意盈盈的仰头对丁维严说道:“我好累,我们去喝咖啡。”他们相偕离去了,留下莎莲在原地露出愤恨不平的眼光,秋伦掩嘴偷笑,但他还是识趣的立即收拾起大包衣物避了出去,否则他知道莎莲准又会把气出在他这个无辜的小助理身上。 里朵酒店的咖啡厅里,丁维严与阙墨穹面对面坐着,他喝黑咖啡,她则要了一杯浓缩咖啡提神。
“你那个‘好朋友’似乎跟你有丝水火不容。”他吸了口咖啡,谈笑道。“谁的?”阙墨穹扬扬眉毛。“我们感情不知道多好。”
丁维岩忍着笑意。“看得出来。”
他敛一敛笑容,缓缓喝完面前那杯咖啡,炯亮的眸子盯着她,这才正经而严肃的道:“墨穹,听我一言,离开舞台,重回校园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想到她前日在酒店停车场被无故追击,他就替她捏了把冷汗,娱乐圈何等复杂,她才十八岁,怎么应付得来?
她低垂着眼睫毛把玩杯耳,幽幽的说:“我何尝不想做一名学生那么快活,可是,我跟东文签了五年合约,她不会放我走的。”
听出她语气并不坚持,他精神一振。“总可以解约。”
确实,对十方烈焰来说,天下无难事。“解约金很高。”她看起来无比懊恼。
“多高?” 阙墨穹低语,说了个天文数字。
丁维岩面不改色,他微笑,立即拿出支票本来开了张支票给她。“去换你的自由,你姊姊在天之灵会感到安慰的。”
“姊夫……”她睫毛轻扬,那黑眼珠在眼睑下欲语还休,动人无比。
“想到哪里读书呢?”他亲切的问她,“或许,继续在法国学画也很好。”
真诡谲,阙里穹激起他无尽的保护欲,他像重新抬回生活重心,以安置她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