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一脸惋惜地看着他。“是啊,你家主子成了皇帝,我就是国舅爷了。”
褚善闻言,哭得更凄厉了。
呜呜,他家主子好命苦啊!
金雀初现。
就这样,一下天坛,李彧炎再也回不了李宅,硬被百官请进了皇宫里。
之后的登基大典和接待外宾由礼部全权处理,至于其他琐碎杂事则交给内务大总管,他什么事也不用做,就等着当皇帝。
照道理说,他应该有很多时间可以陪明小满看看宫中美景,然而他近来却常常忙得不见踪影,甚至还将传国玉玺的雕刻一事交给她。
眼看明天就是登基大典兼婚礼,徐磊奉命带来珍贵的首饰和双连棺,李彧炎却又是叫人传话,要明小满负责点收,让本就因不习惯被宫女服侍而困扰,现又遍寻不着他而着急的她郁闷得快抓狂。
是夜,明小满努力不懈,继续寻找,总算在御书房里找着了他。
当她推门进入时,只见他刚巧将什么收下。
“哥哥,你藏了什么?”她压根不管守在外头的太监阻止,眯起眼走到他身边,想要翻找书案底下的物品。
“别找。”李彧炎二话不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明天你就知道。”
“为何要等到明天才告诉我?”她想挣扎,然而外头冻得很,教她自然地环住他的颈项,汲取他的体温。
“因为明天是咱们的成亲之日。”他笑眯黑眸。“小满儿,今儿个要睡在你那儿还是我这儿?”
明小满不禁哭丧着脸抱怨,“好麻烦,为什么咱们不能睡在一块?为什么你当上了皇帝?要是往后大伙都要你迎妃,那我……”
“放心,明日有好戏可看,关于那些不适宜的旧制,我都要重整。”他拐进长廊,推开第一扇门。“我要重新封官授爵。”
“……哥哥,你别又胡来了。”
“我当了皇帝,这天下自然归我玩,谁管得了我?要怨……就怨他们瞎了眼推我为帝。”将她抱上床,他温柔地吻了吻她额面的凤凰刺青,随即拉来被子。“早点睡,三更天就得起身,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见他真的闭眼入睡,明小满羞赧的轻轻蹭向他怀里。
“……小满儿,贴太近了。”这丫头就非得这么整治他?
“哥哥不喜欢我了吗?”
李彧炎猛地张开眼。“你……”
她没有开口,只是吻上他的唇,轻柔如粉蝶轻点,却立即教他起心动念,如今她亲他,该代表着……她不怕他了,对不?
然而就在他吻得更深,大手也滑入她的衣衫底下时,却又被阻止。
“哥哥!”她星眸半掩地娇喘。
“……小满儿?”他粗嘎问着,黑眸显露氤氲欲念。
“早点歇息吧。”她说,粉颊烧烫地盖上被子。“我、我不是想这样,我、我只是想要亲亲哥哥而已……”
李彧炎闻言,泄气地倒在床上,一夜无眠到三更。
时辰到后,李彧炎换上指定的金红色大礼服,头戴帝冠,迎接一身曳地金红交领袍,头戴凤冠的明小满,乘金銮驾由皇宫东门穿梭在各宫门间,再移向城北的天坛祭拜,接受百姓的欢呼,最终浩浩荡荡地从正南的宫门直入朝仪殿。
只见百官和诸国外宾立于朝仪殿外的丹墀下,李彧炎站在朝仪殿前,接受百官朝拜,可突地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瞧见异状,低喊着,“凤凰降临!”
李彧炎蓦地一愣,想起上官凌的父亲曾说过,明小满是乘凤凰而来,亦将乘凤凰而归,于是厉声一喝,“取弓箭!”
“哥哥,你要做什么?”明小满原本被天空的凤凰吸引,听见他的唤声,不由得侧眼望去,只见殿前侍卫取来弓箭,他立刻握弓搭箭,在众人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射向天空的凤凰!
被称作神鸟的凤凰,一般箭翎自然打不中,只见凤凰盘旋了一会,随即朝北方而去。然而李彧炎的举动却已使百官惊出一身冷汗。
“皇上,那是凤凰,是吉祥的瑞兽,皇上怎能……”站在他斜后方的礼部尚书吓得连话都说不完全。
“那不是凤凰。”他冷声道。
“嘎?”
“哥哥,那分明是凤凰。”明小满轻扯他的袖角。
“我说那是金雀。”
“……可是,那明明跟我额上的刺青长得一模一样啊。”她扁起嘴。“你不可以这样子,触怒瑞兽是要惹来天谴,该怎么办?”
“哪来那么多天谴?”他哼了声,直睇着她额面的刺青。“我说是金雀,它就是金雀。”
“金雀?这不是你要我刻在传国玉玺上的字吗?”
李彧炎勾笑,突然朗声说:“从今日开始,改国号为金雀。”
底下百官闻言,随即应声,“大王万岁万万岁。”
他牵着明小满踏进朝仪殿,拉她一起坐上宝座,待百官踏进殿内,看见此景,莫不震慑得说不出话。
“从今天开始,帝掌传国玉玺,后执凤衔月环。”
李彧炎说着,后头太监立即迎上前,将玉玺和一只木盒递上。
接过木盒,李彧炎打开盒盖,里头是一只闪动黄金光泽的金雕手镯,形似双凤衔环,他缓缓套进身边女人的腕间,再轻轻扳动上头的环,套入自己的指间。
“小满儿,喜欢吗?”
明小满犹是惊魂未定,被他的发言震得回不了神。
“皇上……”宰相上前一步,话未出口,便被李彧炎抢先。
“从今天开始,废除种姓制度,四大家族回复平民之身。”
话一出口,百官莫不愕然,毕竟光是四大家族的成员,就已经占了大半官衔。
“朕还要解放中州百姓,废除世袭靖王,从此以后不再受靖王所管。至于现在……朕要重新封官赐爵。”他说着,开始一一点名所有文武官,给予他们适当的爵位和封地,直到——
“封上官凌为护朝国师。”
跟在乌灵身旁的上官凌闻言蓦地抬眼,震愕地看着他。
“老夫不服!一个玄人怎能成为皇朝国师?”
“不服,是打算如何?”李彧炎懒声问。
“要是皇上执意让玄人成为国师,老夫宁可罢官!”
“准。”
宰相一听,顿时瞠目结舌,就连段询也不满地看向他。
“玄人又如何?朕能够登基为帝,皆是因为上官凌卜卦观象,如此人才,岂能不重用?宰相既然无法唯才是用,必定是年事太高,误了判断力,自该告老还乡,由段询接任宰相。”
闻言,段询神色复杂,但也只能谢谢他的恩赐。
“那么,乌灵——”
“皇上,臣不需要封官赐爵,只要皇上允诺一事。”乌灵打断他未竟的话,目光转向上官凌。
“喔,什么事?”
“臣要与上官凌成亲。”乌灵说得铿锵有力,却震得上官凌瞪大眼,百官更是吓得猛抽气。
上官凌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的胆子居然大到这种地步,竟然选择在皇帝登基之时提出这种无视他意愿,强迫他低头的要求。
“准。”
李彧炎话落,百官更是哗然。
“皇上,他俩皆是男人,要怎么成亲?”段询无力地说。
“谁说乌灵是男人?”李彧炎似笑非笑地道,最后目光落在上官凌脸上。“乌灵是个姑娘家,国师,你知道吧?”
上官凌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身为罪魁祸首的李彧炎。
如今想来,他当初将媚药交给乌灵,根本就是在阴他!
那一夜,一颗媚药,毁了他的一生,也让他知道了乌灵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他更想不到的是,乌灵竟为了逼他成亲,不惜在朝堂上自掀底牌。文武百官至此已是一个个都快要瞪瞎了眼,从没想过朝夕相处的同袍、一个征战多年的将军,竟是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