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养妻七年险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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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隽澈不动如山,倒是他母亲突然母爱大发的率先发难。

  “魏伟国,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干么要用东西砸我儿子?你要是敢让我的宝贝受伤,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遭到指控的男人极为不满,跟着反击,“你疯了吗?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有!”女人厉声指挥。

  接下来,没完没了的“有”、“没有”便在两人之间抛掷着,幼稚而荒谬。

  打魏隽澈有记忆开始,守在他身边的人永远是保母、家庭教师、管家、司机、佣人……这里头没有一个人跟他有血缘上的关系,而眼前的魏先生和魏太太,名义上是给他骨血的至亲父母,可花在他身上的关注,却远不及他们自己的一场争执。

  魏家很多钱,媒体尤爱渲染他的百亿身价,但富有的他却买不到父母的关爱,买不到消灭孤寂的方法。他不懂,这样的他到底有什么值得被羡慕的?

  有时候他会想,与其奢华的疏离,他宁可俭朴的亲近。

  婚姻也是。如果一场门当户对、轰轰烈烈的婚礼,却只换来下半辈子的吵闹争执,那么他宁可选择一个家世平凡却能真挚以对的伴侣。至少下半辈子,他不用三天两头像个神经病那样对着沈边人咆哮嘶吼。

  看,这两个吵得多痛快呀……

  魏隽澈连翻白眼的力气都不想浪费,脚步越过那堆碎片,径自上楼。

  反正待会佣人就会收拾干净,买个全新的花瓶回来递补,屋里将会一切如常。

  第2章(2)

  走进书房,吵闹声被隔绝在外,他忍不住踹了椅子一脚,推开落地窗来到阳台大口的呼吸——

  他讨厌这种感觉,他讨厌这种氛围!

  蓦地,他又想起了梁子霈,幼时的梁子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当时对她的不友善,也许不完全是因为琴艺的挫败被窥见,反而比较像是嫉妒,因为嫉妒她可以理所当然的宣示她妈咪、爸比的好,而他却不能。

  梁子霈……想起她刚刚落荒而逃的样子,笑意融在黑眸里。

  他开始有点期待了,期待他们的下一次见面。

  魏家的欧式豪宅坐落在清幽的山腰处,文艺复兴的古典建筑风格,让占地宽广的建筑主体气势磅礴,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巧妙地结合了大自然美景,不管是晨起的日光、天上的流云,还是夕日的彩霞、蓊郁的森林,随便站一个角落,都可以轻松的尽收眼底。

  遗世独立的结果,在交通上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不过,这对富可敌国的魏家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大不了多买几辆车,多配几个司机。居住的舒适感才是最重要的,反正魏家什么不多,钱最多。

  因此深刻感受到交通不便的,应该只有梁子霈一个人。

  梁子霈转学就读山下的公立国中,每天搭公交车上下学成了她的例行公事。

  偏偏,距离魏家最近的公车站牌少说也有十来分钟的脚程,再加上市郊的公交车班次本来就不多,错过了就会有迟到的风险,是以早起便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开始的头三天还好,可能是因为刚到新环境,她睡得不沉,可昨晚因为准备段考——

  别怀疑,就是段考!她这礼拜才刚到新学校新班级,根本都还没完全适应,大考就报到了。要命的是,她居然直到昨天放学前才从同学口中得知今天要段考?!

  有道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尽管效果有限,总还是要咬牙拚搏一下。于是吃过晚餐后,她便抱著书本,拿出视死如归的精神疯狂猛啃。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她今天真的睡迟了。

  福伯每天都是清晨五点就开始工作,今天想说孙女昨夜睡得晚,也不知能不能准时起床,老人家有点不放心,特地回屋去看看,床上隆起的身形果真证实那丫头根本没听到闹钟声,仍然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天荒又地老。

  “霈霈,怎么还没起床?上学要来不及了!”福伯赶紧拍拍被窝里的孙女,“霈霈!”

  “啊!”爷爷的呼唤让梁子霈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她本能地抓过一旁的闹钟看,“呀,闹钟怎么没有响?完了完了,来不及了。”

  一阵惊天动地的梳洗后,她抓着爷爷为她准备的早餐,将书包往肩上一甩就夺门狂奔。

  平常觉得魏家豪宅联外车道矮篱笆中的七里香很美,叶面沾着露水透出晶莹的美感,让她总是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欣赏……可今天她一点欣赏的闲情逸致都没有,只觉得这段路还真是要命的长。

  好不容易摆脱矮篱笆来到山区的道路上,梁子霈连歇脚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就继续迈步疾走,期间她不停的频频看向腕上手表的时间,第一次强烈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当一辆黑得发亮的名贵房车经过身边时,她真希望坐在上面的人是自己,让她可以不必这样地苦苦狂奔。

  “那不是福伯家的霈霈吗?都这时间了,她怎么还在这里?”司机陈叔从后照镜里,看见了车外闷头狂奔的小人儿。

  后座的魏隽澈耳尖地听见陈叔的咕哝,原本平稳的心跳突然转而激昂……

  他一直期待着和她的再见面,以为这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他们来说并不难,但事实上都几天过去了,他居然一次也没再碰见过她!

  这样的情形,令他着实感到错愕。

  对于小时候被她咬了一口的苦主,对于帮助她免从树上摔下的好心人士,于情于理,她至少都该来打声招呼,不是吗?可她却没有,这让始终惦记着她的魏隽澈感到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拂逆他,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梁子霈就是那该死的唯一。

  他想故作冷漠的不理不睬,但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跟着抬起头往后看了一眼——

  真的是她!

  看样子她应该是从魏家一路跑出来的。瞧,大清早的,阳光也不烈,可她已经满脸通红,一副参加百米赛跑运动过度随时都要趴下的模样。

  魏隽澈向来没什么同情心,但他现在居然觉得有丝不舍,尚未意识到什么,一个不假思索的命令已然脱口而出——

  “陈叔,停车!”

  “是。”陈叔打开方向灯,车子离开原本的车道,缓下速度停在路边。

  梁子霈注意到黑色房车突然领先在前方不远处,也纳闷的停下步伐。

  “奇怪了,那辆车没事干么停下来?”她嘀咕道。

  对方黑压压的车窗玻璃关得密不透风,教人根本无法从车外窥视里头。忽地,她心中警铃大作——

  报纸上的社会版有几桩绑票事件,歹徒总是选择人烟稀少的清晨山区随机挑选对象犯案,绑架了被害人后,再向被害人家属勒索巨额赎金。

  一股恶寒从脚底板窜起,她不安地看了看前后方……该死!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评估着自己待会该往哪个方向跑。

  “咦,霈霈怎么停下脚步了?该不会是忘了带什么东西吧?”驾驶座上的陈叔一肚子纳闷道。

  魏隽澈转头看向后方的她,发现她迟迟没有往前拉近距离,不自觉蹙起眉,“陈叔,把车子倒回她身旁。”

  “是,少爷。”虽然不明白少爷的心思,但陈叔还是领命转换车档,缓缓的将车往后退。

  唔?来了,车子居然开始往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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