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面对母亲的怒火,郑仁宇呆愣住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说,你为什么又放贝岑鸽子?”
“啊……”
沈贝岑,他目前试着交往的对象,也是跨国集团大老的千金,今天稍早他接到沈贝岑的电话,约他出席一场音乐会,但后来公司出了点状况,他就将手机关机直接进入会议室,忘了他们的约会,而且忘得彻底。
“她打电话跟你告状?”
“她打电话要我转告你,不必再联络了!”
“喔。”
“喔?你的反应就这样?”刘惠琴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这个儿子什么都好,能力强、长得帅,但令她头痛的是,他太热中工作,感情上根本就像一根木头,害得她想抱孙子的希望一再落空。
“其实她和我不适合,这样正好。”
“那我请问你,怎样的女孩才适合你?”
“遇到了才知道。”
那她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抱孙子啊?
“我不管,你给我去月老庙求桃花。”
“什么?求什么?”怕自己听错,郑仁宇不断反问。
“去月老庙求桃花,你大姨说你这样三天两头换女友,肯定是缺桃花,要你去月老庙求个好姻缘。”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别跟大姨一样迷信。”郑仁宇一脸不以为然。
“你没听过有拜有保佑吗?况且你大姨会那么相信这一套,也是因为这月老很灵验,瞧你每个表哥表姊不都找到不错的对象?你就给我抽空去拜拜月老,请祂给你牵个红线。”刘惠琴反瞪儿子。
老妈是什么个性,郑仁宇很清楚,唱反调不小心擦枪走火,肯定大闹家庭革命。
但,真要去拜月老?他哪有那个美国闲工夫!
“知道了。”敷衍为上,躲过一劫再说。
“我要看到签诗。”
郑仁宇瞪大双眼,“签诗?”
“对,月老庙的签诗,你给我去抽一支签,拿签诗回来给我看,你别想敷衍了事。”知子莫若母,自己生的儿子什么个性,刘惠琴当然也很清楚,强硬下达命令。
“不去不行吗?我很忙……”
“你不去的话,我就叫你大姨帮你物色,每天让你去相亲……”
开什么玩笑,那他事情都不用做了!
“我去。”到这地步了,只好硬着头皮接受命令了。
月老庙,小小一间却人声鼎沸,好像真的有拜有保佑,信徒蜂拥而至,满堂的供品,据说都是在这里许愿求得姻缘后,回来还愿的人奉上的敬品。
但因为路小人多,车子不能进入,只能徒步走一段路,听说那也是为了考验前来求桃花者的诚心与耐性。
三炷香,向月老告知生辰八字,求桃花条件,掷筊求签诗,再求一条红丝线,这是必经过程。
韩书英虽然不是很懂,但既来之则安之,不懂就跟着前来求桃花的人有样学样,别人燃香,她跟着燃香,别人怎么拜,她就怎么拜。
但是挤在人群里,她总免不了怀疑,人挤人,月下老人真的忙得过来?真的能让所有人达成愿望?
而同样想法的不只韩书英一个,同在月老庙中的郑仁宇,穿着笔挺西装,手拿三炷香,感觉很可笑。
他身为抢手的黄金单身汉,却跑到这里求桃花,要是被他那群好友知道,不笑死才怪!
但母命难违,也只好有样学样,不过他可不认为,拿着三炷香向月老求桃花,事情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发展。
在人挤人的状况下,肢体的碰触在所难免,但韩书英突然感觉屁股被人掐了一把,当下她整个人弹跳起来。
转过头,死瞪着站在她后头的人,但罪魁祸首早已开溜,而郑仁宇很倒霉正好就站她正后方。
她是很漂亮,但他搞不懂这漂亮女人干么死瞪着他看,仿佛结了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年头女人都用这招来吸引男人目光?他忍不住这样想。
“——”
来不及反应,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他万万想不到,这漂亮女人竟然对他动粗!
“小姐,你为什么打人?”
“你还敢问为什么?你这个色狼!”韩书英气急败坏对他咆哮。
她最痛恨这种衣冠禽兽,穿着体面,骨子里却像野兽,十足表里不一的变态!
“色狼?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无缘无故乱打人,简直就像疯婆子,可惜了长得那么标致。
“你这家伙,做错事还不敢承认?”
疯子!早知道不该来的,但好男不与女斗,他也不想继续被群众当成真正的色狼,所以他拿走自己求的签诗和红线,准备离开。
“喂,你给我站住!”
郑仁宇不理她,继续越过人群,往前走去,人帅有个好处,似乎不少人认为他的条件不至于下流到当个低级色狼,让路的让路,没人挡住他。
韩书英见他准备离开,紧张的拿了自己的签诗和红线,快步尾随。
“喂,我叫你站住!”
第1章(2)
就这样一路追到停车处,郑仁宇早启动了引擎,但韩书英却突然挡在他车前,不让他如愿离开。
“你疯了是不是?”
“道歉,不然我就告你性骚扰。”
“我没做的事情,要告我?找我律师谈吧。”郑仁宇下车,递给她律师名片,然后把她拉开,再度回到车上。
“你以为我不敢告你?”
“随时候教。”
丢下话,车子就扬尘而去,韩书英留在原地气得牙痒痒。
“可恶!你的车牌我记下了,我不会善罢罢休的!”
郑仁宇才刚踏进家门,刘惠琴就望着他,伸长了手。
“你有把我交代的东西求回来吧?”
“这东西真有那么灵验?你知道为了这张纸,你的儿子受了什么气吗?”郑仁宇边把签诗递给他母亲,一边抱怨。
“受什么气?”
“被个疯女人当成色狼打了一巴掌,就为了那张没用的纸!”
“什么没用的纸,那间月老庙可是很灵验的,你不要太铁齿,那样说对月下老人真是大不敬。”刘惠琴态度虔诚,她深信有拜有保佑。
“最好真的很灵验。”
刘惠琴瞧了一眼签诗,相当满意,“很灵验啊,上头不是说了,过去都白费工夫,相亲那么多次,没一次成功,你能否认吗?”
“那也许只是巧合。”
“我倒宁愿相信是月下老人有感应,这签诗不错,是上签,上头说,好事就在眼前,是不是说你很快就会遇到真命天女了?”看着签诗,刘惠琴可乐了。
郑仁宇却不太寄望于一张签诗和无形的神祉,但母亲高兴,就行了,他拜月老、求签诗,原本就是为了交差了事。
“也许就是你下个相亲对象。”
“该不会又要开始安排相亲了吧?”
“已经安排好了。”
“又来了,一天到晚替我物色对象,不嫌烦吗?”
“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再烦我都要积极。过几天是冠群大股东千金办演奏会,她刚在维也纳修完音乐硕士,你到时带着花到这个地方,这回你可不要给我搞砸了。”
“不行,我的行程到两个月后都排满了。”
“把时间空出来,别跟我讨价还价,还是要我打电话交代葛秘书?”
“不用。”真是的,连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给!
“别不耐烦,如果你用点心,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会把时间空出来吗?”
“能不空吗?”
“很好。”
一点也不好,不断重复同样厌烦的事情,但身为人子,不能让母亲伤心,只能乖乖配合,“现在我可以上楼洗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