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姐,请问你找我们总裁……”何广明迟钝的完全感受不到室内压抑的火花与电流,他眼里只看到一个亮眼美丽、气质过人的女子,不过,总裁身边向来不缺有魅力、漂亮的女人,甚至比她更野、更艳的都有。
“我是——”
黑歆亚!是她!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声音,软软的、慵懒的不带侵略性,像是一只迷人、甜美的小兔子。
大动作转身,白震刚和黑歆亚四目相交。她身穿一件俐落、贴身的白衬衫,曲线毕露的及膝窄裙,中分长发,脚蹬细跟高跟鞋,给人时尚和干练的感觉,她已由甜美的女生变成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
仍是那张天使般的脸孔,自然流露出公主般的娇贵神韵,只是多了份成熟,眼里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沧桑和落寞,看来公主已经到了民间,知道真实世界并非童话里的世界。
黑歆亚也直盯着白震刚看。岁月真是太善待他了,现在的他比起五年前,看来更阳刚、更强悍,原本曾闪着柔情的双眼,现在只剩世故及精明,仿佛没有人可以骗得了他、耍得了他,而那张总是笑弯的嘴,现在抿成了一条线。
“歆亚。”既没有装陌生,也不和她客套,他直接叫出她的名字,可是语调里以往的温柔不复见。
“震刚。”黑歆亚不知该紧张还是放松,她已经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了。
“总裁,你们……”
“出去!”白震刚打断助理的话。
“了解!”何广明再白目也知道自己该消失了。
“我不要任何人打扰。”白震刚补上一句。
“清楚。”他快步走出去并带上门。
黑歆亚应该要松一口气,因为只剩下她和白震刚,接下来发生的事或是对话,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他知,她不必怕也不必担心后果,可是她的双手就是不由自主的微抖。
“你在发抖。”白震刚看到了。
她欲盖弥彰的把双手背到身后。
“你在怕什么?”他淡淡的问,眼眸半敛,已过去的事……谁也不欠谁。
“你。”她诚实回复。
“你会怕我?!”他有点吃惊。
“已经五年了……”
“既然都过去这么久,现在找我要跟我说什么?”其实他一直很注意黑家的讯息,黑歆亚有个经营旅馆的有钱老爸,尤其因为开放陆客观光,生意又往上翻扬,所以他很确定她不是为了钱来。
第1章(2)
“你……你现在有女朋友吗?”上网查过他的资料,知道他未婚,但是未婚不代表没有固定的女友或是床伴。
“你来找我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不可能,她一定有别的目的。
“有还是没有?”她深吸口气,执意要答案。
“跟你来的目的有关吗?”
“有。”怕自己退缩,她抬起下巴,面对他的凝视回答。
“有?!”白震刚忽然全身来劲,这比赚钱或是获利更能挑起他的热情。
“因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不废话,他直接切入重点。
“我……”既然都上门了,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方式。她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道:“我希望你能充当我的前夫。”
“前夫”白震刚眼神一敛。
“还活着的‘前夫’。”
“你在说什么”他皱紧眉头。她是碰上了什么事?
“因为我不想当黑寡妇了。”她眼神坚定的说。
***
“黑寡妇”一说的确吸引住白震刚,因为午餐的时间到了,所以他带着黑歆亚来到公司附近一家高档法式餐厅用餐。
“还是松露义大利面和法式鹅肝酱面包?”他没有忘记她的口味。
“你都记得”她其实并不讶异,白震刚的记忆力惊人,而她爱吃的就那几样。
“公主的口味很难忘记。”这一句话里有嘲弄,也有感慨。以前的他确实配不上公主……
“我再也不是公主,我是黑寡妇了。”她自我消遣苦笑道。
黑寡妇,这表示她结过婚,一想到她曾经属于某个男人,一股醋意和怒气顿时涌上他的心头。曾经以为她会是他的,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和他一起到老的女人。无奈……
换了个坐姿,白震刚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没有理由怪她,毕竟当初是他主动自她生命中消失。
“那个幸运儿是谁?”他玩着桌上的胡椒罐,故作满不在乎的问。
“幸运儿?”她没有会意过来。
“你老公。”
“幸运儿”也许说是倒楣鬼才适合,不然她也不会被冠上黑寡妇这个称号。
“不是吗?”语气中仍透着一丝嫉妒,哪怕那个家伙已经死了。
黑歆亚不禁叹口气,其实她不想回忆那段过往,只是她必须交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不然要白震刚怎么出手帮她?
“那是一桩商业联姻,我和他之间并没有深厚的感情,结婚……对我们两家都好,所以……”
“而你接受这样的安排”白震刚忍不住打断她,很难相信她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其实不难。
“如果你爱的人突然的从你的生命中消失,原以为终有一天他会再回来,可一天一天过去,所等到的是一再的失望,那么……嫁给哪个男人已经没什么差别。”这不是抱怨或是控诉,她只是在陈诉她的心情。
白震刚可以解释,但是他没有。毕竟过去的事已经无法重来,多说无益。
“发生了什么事?”他决定用实际的态度来面对这件事,不掺杂私人的情绪。
“他死了。”
“歆亚,我知道他应该是死了,不然你不会变成寡妇,但你可不可说得更详细一些?”
“婚宴之后回到家,他……”黑歆亚很难称呼赵骏文“老公”,因为两人只有过一场婚礼和宴客,并不曾做真正的夫妻。“接到一通电话就急着出门,也没交代是要和谁见面,一个小时后,我就接到员警打来的电话,说他的车子撞到了安全岛,当场死亡。”
白震刚的眼神变了变。
他的沉默却激起她的情绪。
“对!没有新婚之夜!”这句话已不知跟多少人说过,每个亲朋好友问一次,她就得说上一回,大概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悲惨、可怜的新娘。
“我该说什么吗?”她的情绪波涛并没有影响他,他仍平静的问。
“你可以说……你真可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甚至没有和你的新郎……”她自我解嘲,却被他打断。
“我不会这么说的!”他很干脆的截断她的话。
“为什么?”
“或许这一切是命中注定。”他不会假惺惺的说些有的没的,但也不会再补上一刀。
“之后我就得了一个黑寡妇的封号。”因为不自怜,也没有那么多的悲伤,所以她平顺的说出这个不堪的事实。
“为什么要这样叫你黑寡妇?实际上……你算结婚了吗?”
“我们先登记,且有公开仪式,五、六百人参加了我们的婚宴,几乎认识我的人都认定我结婚了。”
在他去世后没多久,我就隐约听到有人开始谈论我是黑寡妇这事,喝下午茶、和朋友聚会、参加某人的Party,虽不是当我的面,但我仍听到那些耳语、议论,也感受到一些异样的眼光,久了,我都开始相信自己是真的会克夫,我就是黑寡妇。”
“那些三姑六婆的八卦你也放在心上?”他以为她有成熟的智慧和判断力。
“我是不想放在心上,所以我努力的振作,甚至北上来工作,换心情也顺便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