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先别跟其他人说,不管谁问起都一样。”他站定在她家门前,双手捧起她的脸柔声叮咛。
“包括你叔叔?”她困惑地看着他。
“对。”罗博克快速在她红唇印下一吻,趁她来不及抗议以前,动作俐落的转身下楼。
乐乐看着他离去的挺拔背影,一阵恐惧突然罩上她的心,令她顿时好害怕,怕他就会这样消失不见。
就在她差点出声叫住他的前一秒,罗博克倏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她性感地笑了笑。“三个月到了。”
她屏住呼吸,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
“我要你牢牢记住一件事,”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望着她,眼底的深情毫无掩饰。
她一震,心跳怦然,不得不屏气凝神听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我、爱、你。”
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说完后,他随即挥了挥手转身离开,那冷傲而温柔的高大背影在她眼睫眨动间储存成回忆,堆叠在她心底深处。
乐乐站在家门口望着只剩下是音缭绕的楼梯间,眼泪崩落了,嘴角却微微上扬。
第6章(1)
星期一,兵荒马乱的一天。
企划部经理秀出所有资料,宣布Rober这一组压倒性获胜,却因某些不方便公开的原因,总经理一职仍暂时虚位以待。
站在台前说这些话时,经理的眼神还不时飘到乐乐身上。
紧接着,是公司内部一番大改革,首先,先将五组参赛人马平均打散到企划一、二部,取消之前比赛结果表现最差的一组必须自动离职的规则,再将两个企划部门的其余人员大风吹。
因此,最后彩星姐跟乐乐进入企划一部,而向来表现优异的大智跟关小姐则到了二部。
虽然经理一再重申公司企划人员从此没有所谓部门优劣之分,将大家打散是为了分散实力,刺激彼此成长并互相激励,但由关小姐当场咬牙脸色铁青的模样,足以看出她很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果然开会后过没多久,她便自动请辞。
这项改革风波搞得公司天翻地覆,一个多月后,一切才渐渐回复到正轨。
办公室里的竞争比起以前更强烈了,每个企划部职员,不分部门都是可为公司上场打仗的强将。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竞争力提高,同事间的感情却日益密切要好,这一点,恐怕是当初任何人都没有预期到的,除了罗博克……
想到他,乐乐忍不住偷偷叹了口气。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络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下了班,她在电梯里遇到大智,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直到抵达一楼出了电梯又走出公司门口,她便看见罗博克姿态闲散地半倚着帅气跑车等着她,灼热的视线也定定地盯着她,烧灼她全身所有的神经。
她匆匆跟大智挥别告别,缓缓走向他。
但就在她快走到他身边时,看见一名中年男人拿着一张纸靠近他,只见他低头淡瞥看了那张纸一眼,便抬头望着她逐渐走近的身影,心不在焉的与身旁男人继续应答。
等走到他们身边、听见他们的对话后,她才了解这个中年男人的车被拖吊,而罗博克正在告诉对方要如何去把车子领回来。
中年男人道谢告辞后,罗博克见乐乐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再度展现迷死人的笑容问:“怎么了?”
乐乐静静看着他,唇畔笑意转浓,“日行一善?”
闻言,他稍微愣了一下,耸耸肩大方坦承,“也许吧。”
她没有再说话,和他一同坐入车里,只是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偷偷窃笑个不停。
“其实,刚刚我很犹豫要不要理他……”他表情专注的凝视车外,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陈述,“可是因为有你在,我决定做一回不冷漠的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过短短一句话就立刻让她脸红不已,一颗心顿时柔软得发疼。
“我以为你会给他钱。”她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故意打趣道,发现自已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他嘴角一勾,“直接花钱了事?”
“嗯。”这比较像他的作风吧,她心想。
“我没那么好拐。”他冷哼一声,随即侧目瞄了她一眼,在嘴里咕哝,“除了某人以外。”拐了他的心而且还落跑一年多。
乐乐害羞地收回看他的目光,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我们要去哪里?”
“山上。”
“看夜景?”她双眼瞬间晶亮起来。
“不只。”他神秘地笑了笑,“还要用餐、听现场Live Band、聊天、喝点小酒……做些情人间该做的事。”
她立刻眉一蹙,防备地盯着他看,“什么叫情人间该做的事?”她不会误上贼车了吧?
如果他敢说出什么令她尴尬的话,她随时准备一掌劈死他。
“就那些。”他勉强忍住笑,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
她眉头拢得更紧,抽搐,搁在身侧的双掌悄悄握成粉拳,“‘那些’究竟是哪些?吵架、甩巴掌?尖叫怒骂外加回旋踢?”
罗博克愣了一下,目光缓慢地瞥看她一眼后,骤然放声大笑。
乐乐双手环胸,一脸老大不爽地瞪着他。“现在是怎样?你在表达对于我刚刚所说的一切抱持百分之两百赞同的立场吗?”
闻言,他连忙努力止住笑,宽阔的胸膛却仍不由自主的颤动着,“应该是亲吻、拥抱,互相依靠和说些白痴的无聊蠢话。”他说到最后一项时,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白痴的无聊蠢话是指……”乐乐仿佛抓到他的语病,故意半敛眼阵,轻慢地晚他一眼,“‘我爱你’吗?”
听着她用满不在乎的语调模仿他曾对她说过的爱语,罗博克瞬间冷下脸,满心不悦地反问:“哪里蠢了?”
当然蠢!而且虚伪得不得了!
乐乐瞪着他,却只看到他理直气壮的神情。
“这是情话。”她提醒。这个他总反驳不了了吧?
“但也是实话。”他特别强调。
她挑高双眉,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下不得,这男人气死人的本事跟他那张迷死人的酷脸还真有得拚。
他从两人一重逢,态度就很强势,把她拖进公司的改革竞争也就罢了,现在看似要追求她,却又一点都不给她喘息思考的空间。
上回听见他说“我爱你”,她是感动得落泪没错,但之后他去搞什么家具公司便整整一个多月没联络,令她一颗期待热切的心逐渐冷却。
如果这就是他口中的爱,那未免也太轻易被放下,随便的承诺只有她这个傻子才会当真。
“你在生气?”许久没有听到她出声,正在开车的罗博克终于有了点自知之明。
“没有,我现在高兴得不得了。”她口是心非地故意说,语气冷淡。
“我说错什么了?”他问得很无辜。
“你没有说错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你这个人有双重标准。”她从鼻孔里哼出气道。
“双重标准?”他一头雾水,表情透露出“我哪有”的讯息。
“别人的情话是蠢话,你的情话就是实话。”她没好气道。这不是双重标准是什么?
听完她的话,他露出放心的表情,自信地扬高下巴,“我说到做到,别人不一定跟我一样。”
乐乐终于忍不住,对着车窗外逐渐昏暗的山林夜景翻了个白眼。
对,他当然可以这样说,因为他承诺的事情大概要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才能被证明,而以她听过即忘的功力,如果他们有将来,她绝对会忘记拿这件事出来和他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