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么这么麻烦?
乐乐记得他当初如此吩咐时,自己当下马上抗议,问他她跟大家一起叫他英文名字不就好了,反正都是同事,没必要把事情复杂化。
结果他是怎么回答她的?
你不一样。
那时她心是有震了一下,不过假装没听到,继续抗议。
接着他就火大了,不仅瞪着她威胁,而且还很假民主地说:“你可以不鸟我的要求没关系,我也可能‘不小心’泄露我们之间小小的火辣回忆。”
他此话一出,她气到当场差点脱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往他头顶大力敲下去。
不过气归气,可悲的是每次只要他抬出这一招,她完全只有任他宰割的分。
“咳,我是说Rober。我和他的进度其实跟大家差不多。”这个部分她倒认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们已经完成前置作业,开始挑选出值得前去观摩的餐厅,总共有二十六家,目前也已进行到一半。
“喔?”关小姐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地冷笑道:“有件事,我一直很想请教你。”
“我?”乐乐有点意外,企划一部的杰出人才关小姐,居然有事要请教她?!
“你怎么办到的?”关小姐问话的口气充满浓浓敌意和不甘。
“办到什么?”乐乐困惑地皱了一下眉头。
“为什么在会议室时Rober明明才第一次见到你,就马上选你当他的搭档?”关小姐眼里尽是嫉妒的问。
她一直认为应该是自己雀屏中选,就算Rober没选她,她也预备主动出击,没想到Rober居然直接拉了乐乐做搭档,出手之快,令她想挽回也来不及。
“可能是他为了……嗯……提高游戏的剌激性吧。”乐乐支支吾吾地道。
不然她还能说什么?主动自白他们过去曾有一段两方认知不太一样的“关系”?
“你该不会用了什么手段吧?”关小姐怀疑的问。
“手段?”乐乐歪头蹙了下眉。什么意思?
“我想,你应该不可能在他来之前……”关小姐挑了下眉,视线锐利的看向她问:“色诱过他吧?”
乐乐身子抖了一下,如果她正在喝茶,绝对会当场喷出来。
这个关小姐也太会猜了吧,机率这么小的事她居然也能几乎完全命中,铁口直断恐怕都没这么准。
“应该有吧,呵呵,否则他莫名其妙挑上我不是很奇怪吗?”乐乐故意这么说。第一次跟关大美人正面冲突,感觉有点恐怖,不过也满刺激的。
关小姐瞪着她,眼神不甘心又愤恨,“哼!我相信你还没有堕落到那种地步。”也没那种本事跟条件。
乐乐露出完美的微笑,心里想的却是她真的做了,只是堕落的原因不是为了抢到好工作,而是为了短暂忘记被背叛的痛苦跟酒精作祟。
傻笑完后,她很快抛下关小姐离开影印室,怎知人才刚走出门口,连门板都还来不及关妥,手腕立刻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道紧抓住,然后她就连人带资料统统被来人扯进隔壁空无一人的小型会议室里。
被人拉来扯去一阵晕头转向,她好不容易站定在会议室里,定睛一看,罗博克正在她面前发出爽朗迷人的笑声。
听着他低沉浑厚的嗓音,望着他笑得起伏的健壮胸膛,乐乐有些不明所以,脑海只闪过一个荒谬又无聊的念头——这个男人身体应该还满健康的……吧?
“把我拉来这里做什么?”下一秒回神后,她没好气地问。
见她一脸不爽,罗博克连忙举起双手作势投降,“我刚才经过影印室。”所以只是好心抓她来避难,省得关小姐又追上来缠问。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你一定听得很过瘾吧。”瞪着他脸上乐不可支的笑容,她目露凶光。
“还不赖。”他露出帅气笑脸,大方坦承。
“还不赖?”她错愕重复,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尖叫。
他双手一摊,“我以为你会否认。”
乐乐挑眉瞪着他,心里很清楚他指的是关小姐说的“色诱”那件事。
“关小姐的个性我很清楚,我坦白不是要把我们之前的事情公诸于世,而是要让她相信我们真的没什么。”她试着解释。
“你确定?”他突然靠近她,语气暧昧不明。
“确定什么?”
“确定我们真的没什么?”他眼神如火炬,鸷猛地盯着她。
“也许我们有一小段过去……”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她开始回避他紧迫盯人的视线。
罗博克黑眸一闪,暗自咬牙。“只有‘过去’?”
“呃……现在是搭档啦。”乐乐补上这一句,视线在天花板、桌面及地毯到处游移,就是不看他帅气的脸庞。
他一手扣住她下巴,逼她直视他,“你说话总是这么伤人吗?”听见她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在“过去”,现在则只是工作上的“褡档”,他胸口无端闷得难受。
“难道你要我说我们一定会天长地久?”乐乐一手挥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
“这句话倒还满顺耳的。”罗博克冷哼一声道。
“才怪!”她不以为然地抬起下巴反驳。
像他这种孤傲的男人,最怕女人拖着他们要求天荒地老,因为属于他的世界如此宽广,他没道理把自己关在女人的身边^而且还是同一个女人身边。
除非真爱,否则像他这么有条件的男人,是没必要如此亏待自己。
他叹了口气,充满挫折地看着她,双手环胸,“乐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乐乐仰首,望向他严肃且冷然的酷脸,等他说下去。
“一年多前的那一晚,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她看见他眼底有丝脆弱跟期待,但在自己意识到这点时,话已经由她嘴里脱口而出,“不管是你,或是我那个混蛋前男友,我都想一并忘掉。”
第4章(1)
这阵子,乐乐埋首在数据分析和市场调查结果里头,忙得不可开交,甚至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回家好好休息。
有几次连罗博克都看不下去,趁办公室人都走光时硬拉着她上顶楼休息,让长沙发充当她的临时床铺。
还有一次等他翻箱倒柜挖出一条全新的毛毯盖到她身上时,她早已累得呼呼大睡,只是手里却仍紧紧抓着分析到一半的资料。
当下他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心折与心疼同时在心里折磨着他。
而且越是熟悉,他越发现其实她的工作能力并不输给企划一部里头的任何人,也开始察觉她没有进入企划一部,代表公司制度确实有问题,不然就是某个人踩着她进入了她原本能进去的单位。
他承认,自己之所以回老爸公司搞这套小把戏,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她,而不是接掌家族企业。
但自从她明白告诉他,自己想忘记那一夜之后,他如今只能尽量按兵不动,刻意拉开跟她之间的距离,单纯和她讨论公事。
当然,半途而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暂停也不等于放弃,他只是想等赢得这个分组竞赛的胜利后,再抛开一切顾忌追求她……
正当罗博克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时,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大智的低喝,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即响起。
他踱步到门前,随手抓了一名企划一部的员工问:“发生什么事?”
“乐乐刚刚跑出去了。”
“乐乐?”他瞬间扭紧眉头。
“那个关小姐真不知吃错什么药,可能自己进度没预期的那么顺利,就拿无辜的乐乐出气,还把咖啡故意泼在乐乐身上,大智只是过去关心一下乐乐,她就疑神疑鬼说什么乐乐一定从大智那里挖到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