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明明就是他先告白,怎么现在她答应他的追求了,他却反而一副施恩样?感觉好欠扁啊!
江心玫瞪眼,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学他也摆起骄傲的嘴脸。“那么也恭喜你,很荣幸的成为江心玫的男朋友。”
“是的,是我的萦幸!”微微一笑,修立行柔声应和,同时轻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不算柔嫩,带着因职业而形成的薄茧,没有其他女孩子的手那样白皙漂亮,但却温暖、坚韧而实在。
这是一双劳动的手,殷勤踏实,充满了对自己职业的热情与爱好,而他——喜欢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女人。
接连着几天,修立行的心情都很好,非常好,好到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察觉到他的快活;也好到就算王怡蓁再拿“大学时就该学会”的笨问题来请教,他依然可以噙着淡淡浅笑给予回答。
也因为他如此“亲切”的表现,让王怡蓁以为自己再度有了希望,于是更加热络的前去亲近讨好,只不过他始终与她保持距离,礼貌的维持着同事间的友好关系。
这天,王怡蓁的手机响了,当她接起并听完对方的话后,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
“我不想!”冷冷的,她拒绝了对方的提议,直到电话那头不知又讲了些什么,她才臭着脸硬声道:“随便!见就见,但我不保证给好脸色。”话落,狠狠掐断通话,似乎对自己不得不去赴某个约而感到很生气。
而就在她结束通话不到三分钟后,换修立行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低着头查看最新指数,他顺手接起电话。
“立行,你今晚有没有空?”修秀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今晚?”修立行很快的翻开行事历,随即回答道:“有!妈,有什么事吗?”
“你王伯伯想约两家今晚一起出来吃顿饭。”修秀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好!”迅速应允,他问清楚了时间、地点后便挂断电话,再次投入工作中。
对他而言,两家一起吃饭从来就不是什么值得记挂在心的事,时间到了,去露个面应付一下也就够了。
晚上七点半,餐厅包厢内坐了四个人,而那四个人的表情各异。
老王——王弘军面色通红,满脸兴奋与喜气的招呼着;至于他与亡妻所生的一儿一女,儿子的神色平和、气质沉稳,看得出来并不反对父亲身边有人照顾,倒是那女儿始终绷着一张脸,完全不给好脸色,明显对父亲的黄昏之恋不能接受。
而这顿饭的另一个主角——修秀蓉也看出老王女儿的不悦,小心翼翼陪笑的同时,心中的那块大石更是沉重了。
“到底要我们等多久?当大家都很闲吗?”忽地女儿发难了,脸臭到不行。
闻言,王弘军觉得女儿实在是太骄纵,也太不给面子,正待板起脸斥责之际,却听修秀蓉不安的连声道歉——
“对不起!我儿子来得晚了,可能是路上塞车,你们先点菜,我再打电话催他一下……”
“秀蓉,不用……”王弘军想阻止。
“不好意思,因为临时有个会议,我来晚了。”
蓦地,一道清冷而低沉的嗓音响起,修立行踩着优雅步伐迈入包厢,却忽听一道惊愕女嗓猛然扬起——
“修先生!”王怡蓁震惊了,不敢相信父亲有意再婚的女人的儿子,竟然就是自己暗自欣赏喜欢的对象。
闻声,修立行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随即也面露讶异。“王小姐。”
“咦?你们认识?”王弘军很是惊讶。
“同事。”淡声回答,修立行在母亲身边落坐。
此话一出,除了身为同事的两人外,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皆瞠大眼,脸上满是讶然,随即有人快活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同事,这世界可真小啊!”王弘军非常的开心,也非常的兴奋,觉得这一切可真是好的开始。
而从一见面就始终没给修秀蓉好脸色看的王怡蓁,此刻心中有些惶惶然,却见机立刻转变态度,热络的讨好笑道:“是啊!阿姨,真没想到修大哥就是你的儿子,看来我们可真是有缘呢!”
因为攀着这层关系,她很快的将称呼从“修先生”自动升级到“修大哥”。
修大哥?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跟她这么熟了?淡淡的,修立行觑了她一眼,碍于今天这种场合不便出声指正,他心中虽不喜,却也只能默不作声的吞了下来。
而修秀蓉从一刚开始饱受冷脸,到后来儿子到来后,王怡蓁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因而隐约有了些臆测,可记起儿子曾提及有了喜欢的女孩,又见如今他面对王怡蓁的冷淡,不用想也知道儿子喜欢的女孩绝对不是她,是以心中不免有些忧虑与为难。
至于王家的儿子因为很了解自己妹妹的习性,眼见她对修秀蓉的态度前倨后恭,心知肚明关键原因肯定就出在修立行身上,只是对方神色淡然,和自家妹妹的热络讨好样有着天壤之别,当下已明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正在活生生上演。
倒是王弘军不知众人心思,只觉得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可不就是在预告着自己与修秀蓉的缘分吗?
这下可好,他再也不用担心双方的儿女处不来,那么他们两个老的想办婚事应该没什么阻碍了。
想到这里,他乐开怀的哈哈直笑。“来来来,既然都来齐了,那就快来点菜,大家肯定都饿了……”
霎时间,点菜的点菜、讨好的讨好,礼貌相待的礼貌相待、负责热络气氛的热络气氛,于是这顿饭也勉强算是吃得宾主尽欢了。
好不容易结束那顿气氛很微妙的饭局,双方互道再见后,修立行开车载着母亲回到家,哪知却收到一封由管理员递交的奇怪信函。
“谁寄来的信?”一回到家,修秀蓉疲累的瘫坐在沙发上,见儿子拿着一封信审视着,当下不禁出声询问。
“不知道!”摇摇头,修立行古怪的补上一句,“是一封存证信函。”
“存证信函?!”修秀蓉低呼惊叫,随即飞快的跳了起来。“谁会寄存证信函给我们?我们又没得罪人!”就像一般普通的老百姓,只要一涉及司法方面的事,就会紧张到不行。
修立行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拆信,当瞧见信函中寄件人的姓名与所述事由后,他的脸色在瞬间一变,勃然大怒的将那封信揉成一团往墙上用力丢去,脸色铁青,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是那个男人……竟然是那个男人……
从没见过他气成这样,修秀蓉吓了好大一跳。“怎么了?上面到底是写了些什么?”边说边赶忙捡起那团纸,打开摊平一看,温婉秀丽的脸庞也在霎时苍白若纸,毫无血色。
“立行,他……他……”浑身发颤,她溃然跌坐在沙发上,眼中满是惊疑与畏怯。“他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了,怎么会……”
迅速在母亲身边坐下,修立行保护意味浓厚的搂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冷凝着脸,沉声解释。“前阵子我去参观车展时遇见他,他似乎认出我了,可我没理会,掉头就走了。”
想到当时对方穿着陈旧衣衫发小传单的落魄模样,他不由得冷冷一笑。“大概是这些年来日子不好过了,那天看到我,才又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可以利用,才会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