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颈侧又是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心里忽然乱了步调,忘了要将他推开。
而他也就乐得抱着怀中的馨香,多感受一下她柔软的曲线,隔着衣服也能熨烫他体内的细胞,让他的体温为她升高……
他的身体清楚的告诉他,他想得到这个女人,对她有着很强烈的反应。
陶蜜蔷被抱了几秒,突然如梦初醒,连忙拉开距离,暗斥自己怎么像个花痴似的愣在这儿任人吃豆腐,脑袋一片空白。
她抬眸看着那个下流男人,心头火起,把这一切的一切都怪到他头上去。
“姓魏的……”
“嘘,仔细听音乐,跟着节拍。”他还当真教起舞来,再次用力量优势箝制她的动作,逼得她不得不随着他起舞。
原本就很有舞蹈天分的她在他的带领下转圈、滑步,一边跳舞一边回头瞪他,每看他一眼就觉得愈不甘心,火气更大。
好,要跳就来跳,她的上半身虽然赢不过他的蛮力,但一双长腿可是自由、灵活得很。一个旋身,她又重重地踏上他的脚——
“抱歉,你没教好。”她笑得很故意,然后退开,再一个滑步……细长的鞋跟分毫不差地划过他的小腿,故作惊讶地问:“哎呀!你真的会跳舞吗?”
她心想没用踹的就算是对他脚下留情了,他要是识相就快点放开她,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一个使劲,让她转了个圈,再度回到他怀里。
“是啊,看来我太久没跳舞,舞技都生疏了,要多练练才行。”他由背后搂住她,声音里带着笑意。尽管小腿真的有点疼,但他实在舍不得就此放开她,即使得冒着被她所伤的风险,他却乐于享受与她过招的刺激。
想想如果她一点都不抗拒,直接投怀送抱,那他的乐趣何在?
“喔?那好,我就再陪你多跳一会儿好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表示奉陪到底。既然他皮粗肉厚不怕痛,那么爱自找苦吃,她也就不必跟他客气,用力给他踩下去。
一连两首轻快的乐曲,他们愈跳愈起劲,用优美、俐落的动作掩饰这场暗潮汹涌的角力,在飞扬的裙花下展开一来一往的攻防,将每个千钧一发的错身及眼神都诠释得充满力与美的张力——
陶蜜蔷火力全开,简直像在跳“踢踏舞”一样,努力想把每个重拍都准确无误地踩在他脚上,蹂躏那双无辜的皮鞋。
魏均瀚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嘴上说自己功力退步,但闪避她的动作可是漂亮得很,甚至抢了几个快拍,害她的攻击率连连下滑。
两人精彩的舞姿渐渐引起不少人的注目,直到又一曲结束,他们才在众人的掌声中“停战”,但她脸上却没有半点获得喝采的高兴表情,反而轻喘着气,一副很不爽的盯着那个脸不红、气不喘,还有闲功夫跟周遭的宾客点头致意的男人。
“看,我们跳得多好。”他笑着对她低语,看她两颊晕着红光的娇艳模样,真是迷人得让他想尝上一口。
“好你个头。”她趁其不备地补了他一脚,以弥补刚才不够成功的攻击行动,反倒让这家伙对她又搂又抱,转得她有些晕头转向。
“蜜儿。”他才吃痛地愣了一拍,她已经掉头走向出入口,没和任何人打声招呼就离开会场。
她不喜欢居于下风的感觉,尤其不想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落败,偏偏魏均瀚老是一副志得意满,仿佛略胜一筹的狂妄姿态,真是令她愈看愈抓狂,愈想愈不甘,觉得再继续和他待在一起肯定会疯掉……
魏均瀚见她走远,这次并没有追上前去,而是拿了杯香槟,走到陶伟民的身边。
“你的脚没事吧?”陶伟民有些抱歉地问道。刚才看到他们一曲接一曲的共舞,本来还开心地以为他们俩之间处得还算不错,岂料多观察一下后,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现在看到魏均瀚脚上的那些鞋印,更印证了他没有老眼昏花。
魏均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想起她气呼呼的神情,倒是笑得一脸轻松,愉快地喝起香槟来。
“我想跟您谈谈关于合约的事。”他突然说道。
“你愿意签约了?”陶伟民喜出望外。
“如果您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没问题。”一改先前的犹疑,这次他应允得很爽快。
经过今天这场交锋,被陶蜜蔷狠狠地踩了几脚,他更觉得她不只是个漂亮又有魅力的女人,同时还拥有令他着迷的活力与热情……
她将会是个有趣的挑战,让他迫不及待地想猎取她的心,征服这个倔强又叛逆的女人。
“什么条件?”
“不管我用什么方法追求蜜儿,都请您不要干涉。”他像是预料到了某些可能,所以先打个预防针,铲除这些碍事的阻力。毕竟要追到一个如此特别的女人,他也得采取非常手段才行。
“你的意思是……”话题突然扯上女儿,陶伟民有些状况外。
“我喜欢蜜儿。”魏均瀚直接表明对她的好感。之所以决定留下,全是为了她。
“只要你不做出伤害我女儿的事,我保证不会插手。”在这个原则之下,他对他们交往一事乐见其成,原本就将魏均瀚视为头号的女婿人选了。
“找个时间签约吧。”魏均瀚微笑举杯,一口饮尽手中的香槟。
挑战,总是令他热血沸腾。
★★★
离开会场,陶蜜蔷马上开着车驶离“华冠”,在市区兜了几圈后还是觉得余怒未消,于是又飙向“Colorful”去找好友大吐闷气,把魏均瀚那些讨人厌的行径全部数落一遍。
“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自大又讨人厌,根本就是一个可恶透顶的无赖?”她哩啪啦地骂完,心里还是烧着一把火,一想到那家伙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就让她怒火中烧,简直快冒烟了。
汪采萱听完好姊妹的抱怨,跟着点点头。
“对呀,他真过分,非但没被你一身奇装异服给吓跑,还好管闲事地替你挡拳头、开车送你回饭店,害你特地穿得这么漂亮去参加酒会,又逼你跟他跳舞……吼,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种人!”汪采萱攒着眉,感同身受地算了一遍那男人的“罪行”,一条都没漏掉。
陶蜜蔷撇撇嘴唇,没好气地睨着好友。
“喂,你到底是站哪边的?胳臂往外弯啊。”别以为她耳背、脑袋不灵光,听不出来她是在说反话调侃人。
汪采萱嫣然一笑,讨好地端出新研发的冰淇淋产品向她撒娇。“哎呀,人家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喽,我的手又没骨折,怎么会往外弯呢?”
“哼,不想骨折就别帮那家伙说话,免得我连你一起骂。”陶蜜蔷威胁她要划清界线,别把善良用错地方。
“我不是在帮他说话,只是用很客观的立场把你刚刚说的重点再重复一遍而已,而且我相信不管谁听了这些事,都会觉得他并没有你形容的那么恶劣,是你反应过度了。”身为她多年挚友的汪采萱,冒着被断手断脚的风险直言进谏。
平心而论,她真的不觉得那个男人有坏到哪里去,心里反倒有些佩服他没被陶蜜蔷吓跑或气跑的胆识与器度,简直堪称是她“相亲史”上的奇迹!
话说回来,汪采萱也没见过好友曾被哪个男人气成这样,以往都是看她眉开眼笑地述说那些追求者落荒而逃的景象,嘲笑他们见到她时一副见鬼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