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惰成性,难道你不知道吗?”青琪骄傲地顶高小巧的鼻子,几时的习惯动作让她看起来更添娇气。
“我的确是不知道。”唐颢苦笑。
青琪总会说出让他哭笑不得的话,让他大叹她难以捉摸。但是,换个角度想,他也就是受这样的她的吸引,不是吗?
“不过我答应你,在你面前,我都不处理这些事。”
“不必那么麻烦了,我去拿行李,马上就走。”她一边有模有样地盘算着。“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公车什么的,虽然这里的车次可能很少,但只要肯等就不怕……”
其实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啦。窗外的茶树与清新的空气告诉她,这里可不是什么繁华di带,要出去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敢?”唐颢用犀锐的眼神阻止她。
青琪偏就喜欢挑战他。“我没什么不敢的。”
“小甜心,我们不是说好要休兵一阵子吗?”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有赞成吗?”她别过脸去,摸摸肚子,不欲再谈论这个话题,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好饿,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厨房里有很多食材,你可以自己动手做。”
“自己动物做?”青琪微微提高嗓音,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唐颢满怀希望地看着她。“我办公超过六个小时了,肚子也饿了,就是坐在这里等你起床,弄东西给我吃。”
“我什么都不会,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我摸过了?”青琪懊恼极了,空扁的肚子让她的脾气好不起来,她不抱任何希望地问:“有没有人可以煮给我们吃?”
“没有。”唯一长年看守在这里的佣人被唐颢遣去休假了。
“这下可好了,原来是你想在山明水秀的地方工作,然后绑我来陪你坐工作监督,顺便要我伺候你大爷,接着还想饿我肚子……”
“别说得这么可怜。”唐颢哪里知道在善于烹调的玛丽拉十年的照顾这下,青琪连皮毛也没学到?“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去跟隔壁人家化缘?那么丢脸的事,我可做不来。”青琪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要去你自己去,我在这里等你。”
“我们谁都不去。”唐颢轻轻松松地说道。“就这么办,你跟我-—自己动手做。”
“要做也是你自己去做,不要拖我下水哦!”青琪看出他眼底算计的诡异光芒,忙不迭地就要逃走。
可她还是棋差一着,才走没两步,就被唐颢扯住手,揪到厨房里去。
第9章(1)
在唐颢大掌的箝制之下,青琪再也无路可逃了。
唐颢的大手炽烈得就像火团,把她的别扭全熨平了。
青琪红着脸,却没有甩脱他的手。
他们在厨房里搜寻着所谓的“食材”。
虽然唐颢之前已经叫佣人准备了一个冰箱的食物,但是信奉君子远庖厨的他对于这些事根本没有概念。
他们冷汗浑浑地在冰箱里挖宝,只见新鲜的鱼、肉、豆、蛋、蔬菜不断地变出来,她像在嘲笑他们连处理的本事都没有。
“噢,根本没有随便弄弄就能吃的调理食品嘛!”青琪沮丧地嘘他。
“大概山上的人都不吃外面做的东西吧?”看到她的模样,唐颢也感到十分抱歉与心疼。可那些原始的食材看起来就是很难缠的样子,他也没有兴趣去碰。
最后,他们在橱柜里又搜出一罐面粉和一瓶沙拉油,以前玛丽拉和着面糊做出的可口点心,同时在他们的脑海中闪闪发光。
他们决定先揉面团,做最简单的蛋饼,先填饱肚子之后,再到隔壁镇上看看有没有调理食品能买。
一打定主意,本来饿坏肚子的两人却充满活力起来。他们兴高采烈地清出一张台子,然后把面粉都倒在桌上,袖子卷得高高的,准备开工。
这时候,意见开始分歧了。
“玛丽拉都是把蛋直接打进面粉里。”青琪坚持道。
“台湾式的蛋饼不是那样做。”唐颢力阻青琪把鲜蛋打进面粉堆中。“是饼皮做好之后,才打蛋下去煎的。”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他们互相妥协,决定用一颗蛋去和面粉,用另一颗蛋去煎台式蛋饼。这样的协调结果皆大欢喜,两人又和和气气地一起工作。
“该加水了啦……”
“再加就太稀了……”
“可是……”
“不过……”
两人吵吵闹闹、说说笑笑。一时之间,时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从未有过不愉快发生的那段美好时光。最后,三张硬如铁皮的蛋饼端上了桌,两个人却已经筋疲力尽地瘫坐地上,头上、身上沾满的面粉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雪怪。
“小甜心,你像在面粉堆里滚了一圈。”望着青琪,唐颢纵声大笑。
“你以为你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吗?你看起来才像是摔进面粉罐里的小丑。”青琪皱皱鼻子。“慢着,你头发上有东西,我帮你拿起来。”
她俯着身,慢慢地接近唐颢,动作优柔得像一只小猫咪,明眸大眼正专心地看着唐颢头发上的一团面粉块。
骤然静止的笑声与缓缓拉近的距离上让异样的情,发酵成烈酒样的甜醇……
唐颢又想吻她了。
他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但吻她的欲望就像那种天经地义的事,一再出现,他无法克制,也不想克制,只想让它自然而然地发生。
他已经爱上在青琪的水瞳中只容得下他的感觉,而和她在一起的每个惊喜与畅然都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之所以坚持要把青琪带到这个地方来,也没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想与她独处,只是因为他想排除一切人事时地的干扰,求取她的原谅。
但,那还只是表面上欲望,事实上,在深层的灵魂里有个更迫切的渴望——
他要青琪再度重视他,比在乎任何人更在乎他,就像从前一样。
他想,他爱死了那种被她在乎的感觉。
“唐颢?”他炽烈如烧的目光,锁得青琪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紧张地舔舔嘴唇,意识到清晨的那一刻又重现了,只不过她现在是醒着的,眼睁睁地看清他正在入侵她的视界。
她无法动弹,有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唐颢忘情地不断靠近,又爱又怜。青琪凝脂般的玉肩诱引着他的摸弄,而她微张的樱桃小嘴更像是乞求怜爱地微张着,他想一口吞了她,也想感受那诱人的触感。
不愿放弃任何一项的唐颢凑近青琪,呼息相融,他轻轻地抬起满沾面粉的手,柔柔地抚弄着,虽然手劲轻巧,但青琪却如被火炙般地猛抽了口气——
糟糕,不妙!青琪突然瞪大双眼。
唐颢手上细细白白的面粉吸进她鼻子里,弄得她好痒好痒。哇,不行不行,她快要忍不住了,她的呼吸道就像要抽搐似地不安分了起来。
噢,不不不,早上那个不上道的喷嚏已经让她很难堪了,她不可以再——噢,上帝,不可以!
“哈、哈、哈——啾!”青琪急急地扣住嘴巴,但大杀风景的喷嚏已经拦不住完了!这个喷嚏不但散了他们之间的迷雾,更让四周充满了诡异的宁静。
青琪几乎没有勇气抬头去看唐颢,她不但打了一个无敌大喷嚏,前后摆动的摇首还像是在练铁头功似的。没命地往唐颢撞去。他现在就是没被她吓死,大概也已经被她撞成脑震荡了!
额头剧痛的青琪懊恼地申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