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他!不要再踢了……”宋相如焦虑心疼地急喊。
  “相如,我是替你出气啊。你想想,他明知你爱他,还叫你来色诱我,这种无情无义的混蛋,不值得你替他担心。”李卓群说着又补一脚。
  余定闲被踢得蜷缩在地,差点吐出来。
  “够了!别踢了……学长,求求你……”她不敢看下去,痛苦地闭起眼睛。
  “余定闲,你的女人替你求情,你做何感想?”李卓群一把揪起他。
  他喘着气,转向宋相如冷哼:“谁要你替我求情了?你这女人真烦人,把我搞得一塌糊涂,真是个扫把星。”
  宋相如一呆。
  “怎么?我以为你是为她而来……”李卓群一愣。
  “我是怕她抖出我太多事,逼不得已才来的。”他哼道。
  宋相如一颗心往下沉。
  是啊,她就知道,他不可能是因为担心她才赶来,不可能。
  李卓群挑眉冷哼:“别假了,余定闲,你明明就非常在乎她。”
  “我疯了吗?她长得又不怎样,个性又硬,玩过就可以丢了,谁还会在乎她这种女人?”他冷讥。
  宋相如脸色发白。
  “哦?你真的对她无动于衷吗?这样也没感觉?”李卓群走到宋相如身边,用力撕开她的蕾丝领口,露出整片雪白酥胸。
  “啊!”宋相如吓得惊叫,但双手被绑,无法遮掩。
  余定闲的眉头颤了一下,咬紧牙根。
  “你再嘴硬,我就当着你的面上她。”李卓群邪笑着抚摸她的胸口。
  “不要……”她急得快哭了。
  余定闲脸色一变,急斥:“住手!放了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
  “嘿嘿,你也会有这种着急的表情啊?余定闲,你向来以整人为乐,自以为掌控一切,现在,该换你吃点苦头了。”李卓群说着陡地揪住宋相如的头发,低头恬吻她的耳朵。
  “呜……”宋相如发抖地啜泣。
  “够了!放开她!”余定闲怒喝。
  李卓群得意地看他:“果然啊,爱情让人变得脆弱,她就是你的弱点啊!”
  “别啰唆了,我们来谈交易吧!李卓群。”他不想和他扯远,立刻主动要求。
  “交易?”
  “只要你放了她,我有办法把开臣还给你,甚至还能帮你反过来吃下南星。”他开出条件。
  李卓群一愣,突然哈哈大笑:“哈……”
  余定闲微愕,不知他在笑什么。
  “余定闲啊余定闲,你都是以利益在衡量一切,但这次你如意算盘可拨错了。”李卓群笑到后来,脸色变得狰狞。
  “难道你不想夺回开臣?”余定闲双眉一拧。
  李卓群猛地扭住他的手,将他扯向电脑旁,点出一张图片,将他的头按在荧幕前,吼道:“这是我外公,他是被你活活气死的!懂吗?他死了!就是因为你,他到死都还无法瞑目!”
  余定闲盯着荧幕里的老人,心里凛然。
  “为了让他老人家能安息,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你的命去祭他!”李卓群阴狠地说着,将他推向宋相如身旁的椅子,同样将他双手反绑在椅子上。
  余定闲暗叫不妙,李卓群果然从一开始就准备杀了他。
  “你的朋友雷老大一定也来了吧?不过这仓库的出入口只有一扇铁卷门,那扇门现在由我的电脑控制,姓雷的除非把它炸开,否则你们出不去,他也进不来。”
  李卓群边说边在他的笔记型电脑键盘上敲了四下,拿出他的手机。对余定闲冷笑:“现在,我设定这扇铁门只能再开一次,等一下我开门离开后,门就等于被封死了。”
  余定闲瞪着他,面色冷凝。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该来玩点有趣的游戏了。”李卓群拔出一把手枪,将子弹全卸出,然后,只装进一发。
  “这里面只有一颗子弹,我轮流向他们开枪,看谁会中奖。呵呵,这游戏很好玩,我曾和我大学室友玩过,结果他吓到尿裤子。”他说着桀桀怪笑。
  宋相如惊瞪着眼,全身发抖。
  余定闲也骇然瞠目,一脸森白。
  “那么,先来试试你的胆量。”李卓群笑得像个死神,第一个就朝余定闲开枪。
  “不!”宋相如尖叫,闭起眼。
  “卡”一声,空匣。
  接着,李卓群指向宋相如,她低头闭紧双眼,余定闲也惊恐得心脏几乎停摆。
  “卡。”又是一个空匣。
  他们两人都急喘一口气,这种恐惧煎熬比一枪毙命还痛苦。
  “哈哈……真好玩……”李卓群却玩得很开心,笑不可遏,再次举枪对着余定闲。
  “不要!不要再开枪!”宋相如受不了了,激动地向他大喊。
  “怎么,你受不了吗?放心,不一定他先死,也可能你会中弹,我会尽量一枪让你毙命,好让你去天国陪你母亲和弟弟。”李卓群冷笑。
  余定闲脸色微变,但宋相如却一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见她呆愕的表情,李卓群一脸做作的惊讶:“啊,原来你不知道你母亲和弟弟发生什么事了啊?真可怜!相如,我真替你母亲感到悲哀啊,她死了,她唯一的女儿竟还在这里担心别的男人!”
  “什么?”宋相如一愣。他说她妈妈和弟弟怎么了?
  “你母亲带着你弟弟,在今天下午烧炭自杀!死了!”李卓群无情地道。
  宋相如瞪着他,整个人倏地呆愕出神。
  学长……在说什么?到底……在说什么?
  死了?谁……死了?
  她还惊杵在空茫之中,无法思考……
  “闭嘴!你别再说了。”余定闲瞪着李卓群。
  “他……在说什么?”宋相如转头看他,声音轻抖,面容呆滞而苍白。“余定闲,学长他……说什么啊?”
  他沉着脸,不回答。
  “没听懂吗?你母亲和弟弟都死了,死了!”李卓群恶劣地一再强调。
  宋相如睁大双眼,听得很清楚了,但又不想听清楚,这种事……不可能!不可能……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她喃喃地说着。
  “事情已经上新闻了,要看吗?”李卓群将他的笔记型电脑拿到她眼前,让她看着一小段新闻报导。
  母携植物人儿子在租屋处烧炭自杀!
  耸动的标题,荧幕里的背景是宋相如最熟悉的家……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她倏地惊恐大喊,“新闻都乱报,没有这种事,那绝不是我妈和我弟弟,我要回去看看,我要回去!让我回去——”她边喊边猛力挣扎晃动椅子,整个人陷入躁乱。
  “你回去也没用,人早就死透了。”李卓群冷笑。
  “不!不是!不是真的!放开我!我要回去!放开我——”她愈来愈激动,不停地狂吼尖叫。
  “妈的,你给我安静!”李卓群上前狠狠地又打了她一巴掌,叫她住嘴。
  她被打得声音戛止,差点晕溃。
  “你干什么?”余定闲大惊,急怒大骂。
  “哼,我只是要她闭嘴。反正她妈和她弟活得也累,干脆死一死算了,这对她是好事。”李卓群冷血地转向她,故意问:“对吧?相如,你心里其实也这样想过吧?”
  宋相如心狠然一抽,痛到不能呼吸,痛得几乎泣血。
  没有……
  她只有想过大家一起死,但她从没想过要抛弃妈妈和弟弟,自己独活。
  否则,她又何必撑了这么久?
  但他们为什么不替她想想?为什么最终是用这种方式抛弃了她?
  为什么?
  “啊——”她忍不住仰头,声嘶力竭地凄吼。
  此刻,她只觉得整个世界在崩解,四周在沉沦,而她的所有感觉,正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