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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笑绝艳,足以倾城,美得让人一看都要倒抽一口冷气。

  只不过,这笑意没入到他那双寒潭黑眸里,反倒增添了几番算计意味。

  金映儿心下一惊,手心吓出冷汗,却是佯装无事人地回以一记温婉笑意。

  “我让丫鬟领你回房休息。”南宫啸天说道。

  “多谢夫君。”她屈膝一福身,被他突然凑到面前的俊容吓得屏住呼吸。“你……你要做什么?”

  “绯红朱颜,更衬得夫人一对玉耳,与这对珍珠一样地粉润动人。”南宫啸天握住她的耳朵,长指仔仔细细地将那对珍珠抚了个透彻。

  金映儿被摸得一把怒火,她倏地垂眸低头,装出羞怯模样。

  “这对珍珠是先母所遗,夫君切莫戏弄妾身……”再敢乱摸老娘,信不信我让你绝子绝孙!

  “戏弄?”南宫啸天望了她仍然白皙的耳廓一眼,忽而冷笑出声。“究竟是谁戏弄谁还不知情。”

  金映儿被他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正欲挤出一个温婉恭俭微笑来掩饰时,他却已转身扬长而去,消失于雕花彩画巨门后,只留下一股薄凉香气。

  她抱住双臂,有种不好预感。

  南宫啸天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对象,她江湖行走得够久了,这点识人之明,总还是有的。

  她甚至觉得他似乎已经知晓她根本不是公孙姑娘。

  但是,这个想法应当只是她多心吧。他若知道她不是公孙姑娘,何必留她在府里呢?

  金映儿一甩头,硬是将那些恼人想法全甩到脑后。

  她应当只是作贼心虚罢了。毕竟,这可是她头一回上花轿,头一回要经历“洞房花烛夜”啊!

  ★★★

  稍后,金映儿在婢女的服侍下走到新房,只觉得沿路廊间彩花珠灯成排、描金宫灯不时点缀其间,映得夜似白昼。

  一进屋内,入目所见之沈木香柜、碧纱长榻、华丽拔步床皆非寻常,便连莲花几上的白玉香烛,亦是宫廷气派。

  金映儿看得傻眼,脸上却是寻常姿态。

  她端坐于床榻上,听见婢女询问着老爷怎么不曾回房喝交卺酒,也不曾完成和髻结发步骤。

  只是,婢女们说了半天,仍然没人敢去找南宫啸天。

  好不容易请了管事去催促,回来的答覆却是——

  “老爷交代,琐事杂习可免,伺候夫人沐浴更衣即可。”

  于是,金映儿便乐得在婢女的服侍下,摘下头上那顶堆满华丽珍宝的凤冠,以及臂膀颈间那些黄金珠翠首饰。

  金映儿用眼尾余光寻找到她的绿包袱正搁在桌上后,稍稍安下了心。今晚要过关,便得靠里头法宝……

  “帮夫人除去珍珠珥饰。”圆脸婢女春花说道。

  “不用了,我这珥饰不离身的。”好用来提醒自己,救人也是能有收获的。

  “夫人,这边请。”

  第2章(2)

  高瘦婢女秋月领着她走到屋内另一扇门边,门一推开——

  是一处以白石砌成的方正浴池。

  两旁立灯映得池内水色如月,兼以热气氤氲,让金映儿以为自己走到仙境。

  “奴婢们伺候夫人沐浴。”春花、秋月上前要替她褪去嫁裳。

  金映儿摇头,紧揪住衣襟。

  “夫人害羞呢!”春花圆脸笑得红通通,为她卸去那件攒金绣凤的红嫁裳。

  “我习惯自己沐浴,你们都退下去吧。”金映儿拉着身上白丝单衣前襟,努力表现出自在模样。

  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些有钱人脑子在想什么,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需要别人帮忙沐浴?

  “夫人若有需要,摇摇旁边玉铃即可。”秋月说道。

  待到所有人全退出之后,金映儿松了口气,这才褪去单衣,走进浴池里。

  乳白色热水抚过她酸痛肌肤,她感动到险些掉下泪来。

  上一回这么痛快地泡澡,是五年前爹赢了一大笔钱,带着她到城里最贵客栈里过了几天好日子的那一次吧。

  她闭上眼,什么也不想,只让热泉烘着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微笑着。

  她不晓得躺了多久,但她知道她必须回过神来,好好想法子应付接下来的新婚之夜,于是她大声地告诉自己——

  “富贵荣华到头总是空!快醒来!”

  “没想到你年纪虽然轻,却有如此深重感慨。娶得如此夫人,当真是我南宫之福。”

  金映儿蓦睁开眼,对上南宫啸天面无表情的俊容。

  他如鹰目光滑过她手臂上那几道浅浅伤痕,却没忽略那对美好裸肩,黑眸于是更显深幽。

  她倏地往下一沈,圆眸凶光一现。

  “这晚原是新婚之夜,夫人害臊什么。”南宫啸天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被热水温红的娇俏丰颊。

  金映儿嘴角抽搐两下,努力装出羞人答答模样。

  她害臊个大头鬼!她是被他占了便宜,气到想杀人放火!

  她原本是打算在新婚之夜先用迷药迷昏南宫啸天,再给他一种妓院常用销魂散,让他以为已经和她有了鱼水之欢。之后的事,她还没想到,总之就是且战且走吧。

  岂料,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杀得她措手不及。她听窑子姑娘说过,有些男子偏好在房间之外地方苟合,这……南宫啸天……该不会也是此道中人吧?

  金映儿勉强想挤出笑容,脸色却是益发苍白,心里紧张,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应,总不能要她这个假的大家闺秀装出窑子姑娘老练姿态来掩饰害怕吧。

  “侍候夫人穿衣。”南宫啸天朝着门边喊一声。

  “我自个儿来便成……”金映儿看了他一眼,希望他快点滚开。

  “夫人乃是金枝玉叶之躯,应当早已习惯有人伺候。”他说。

  金映儿觉得此话讽刺意味甚浓,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奴家只是不习惯让其他婢女侍候。”她柔声说着,泉水下的手掌紧握成拳。

  “那又为何不带着婢女陪嫁?”南宫啸天在一边木椅坐下,欣赏着她变化万千的神情。

  “我怎么忍心让她们为了我离乡背井呢?”说得真好,连她都想红眼眶了。

  金映儿扬眸望向南宫啸天,只见他玉容淡然,黑玉杏眸像是要逼人招供似地直盯着她。

  南宫啸天锁住她的眼,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

  原来他这些年不是不懂得笑,只不过没遇到让他微笑的人罢了。或者,他漠然的性子早已因为前阵子的经历而有了转变呢?

  “夫人果真好心肠,算我南宫啸天祖上积德。”他凤眸微扬,眼里带着一分笑意滑过她圆桃似红颜。

  他祖上有没有积德,她不知道,但她铁定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要光溜溜地躺在浴池里,等着让人一览无遗!金映儿瞪着他,嘴角抽搐两下,连忙咬住下唇,免得自己口吐恶言。

  “奴婢帮夫人着装。”春花、秋月进门,恭敬地站在浴池边。

  金映儿瞪他一眼,一动不动地泡在浴汤里,一副南宫啸天不走人,她就要与此池同生灭的壮烈模样。

  南宫啸天嘴角一扬,转身离开。

  他可不想逼人太甚,她若狗急跳墙,他便少了逗人乐趣。横竖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不差这一时。

  “夫人刚才看见老爷笑了吗?”秋月拿起一块大布巾,将起身的金映儿密密裹于其间。

  “有吗?”他不是从头到尾都摆张冷脸吗?

  “奴婢们还没见过老爷笑呢!可见老爷心情大好,必定是很喜欢夫人哪……”春花喳呼地说道。

  哈!想不到骗子到处都有。金映儿一挑眉,好笑地望着春花兴奋模样。

  被南宫啸天那对冷眸一瞄,她后背冷汗直冒、心里发火直喷,真不知道她们是哪双眼睛坏掉了,居然说他对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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