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明着反抗她爹,只好背地里帮助练绝,偏偏他突然说还爱着她,硬是不肯放她走,假如她爹得知他们俩同行,自是会猜到她的背叛,到时怒火高张,不顾身为武林盟主与练绝师伯的身分,亲自出马追杀练绝,到时他就真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行!
“对,我是傻了,总之我就是爱你,你不爱我没关系,你觉得腻了、厌烦也都无所谓,就算你要再暗算我,再捅我个十次、百次、千次,全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你明白吗?”他捧着她的脸,要她看清自己那悍然不可动摇的决心。
她被他的话,被他的坚决震得无法动弹,也无力再反驳,他是如此爱她,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那她呢?她可有喜欢他喜欢到愿意明目张胆反抗父亲,和他亡命天涯?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比练绝更爱她了,她……真舍得放手?
若然舍得,她人怎么会在这里?她究竟该怎么做?是快乐投入他的怀抱,抑或悲戚地转身离去?
“若兮,不要推开我,好吗?”练绝的额抵着她的,痛苦低嘶,他已经饱受折磨,成日恍如活在炼狱中,若她再次推开他,他就真的再也无法自炼狱底层爬上来了。
“……”他的亲近,教她整个人快化为春泥,软软地偎向他。
“若你开心,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砍我几刀都成,就是不要推开我,你知道除了你以外,我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是不?”他不顾自尊,卑微地恳求,明白自己要的始终唯有她。
“放开我……”君若兮的语气微弱,一点都不坚定。
她何尝不是除了他以外,心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男人?她何尝愿意将他推拒开来?实在是不得不啊!
不!不行!她不能再听练绝的乞求,再听下去,将贪婪的渴望更多,这辈子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我不放。”他抿唇拒绝松手。
“快点放开我。”其实她可以退开来,但却半点都不想移动。
“假如你真不愿意待在我怀中,那么拿我的霸刀砍我吧,反正你也不是没那样做过。”练绝让她自己选择。
“你真以为我不敢?”秀眉恼怒挑起。
“我从没说你不敢,所以要砍就快点砍,不然我有正事要忙。”他粗率地要她快快做决定。
“什么正事?”君若兮没好气地问着,不觉得有什么事会比她要不要拿他的刀砍他更重要。
“吻你。”话刚一说完,练绝便迎头给她一记猛烈狂放的热吻,先前那充满算计的亲吻并未使他得到满足,在马车内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总算可以恣意吻她,尝尽甜美滋味。
君若兮结实被他吻住,他的唇一碰触到柔嫩的唇瓣时,她立即陶醉在他所带来的狂野与炙热里。
她全身发烫,欢喜承接他猛烈带着占有意味的热吻,任由他攻城掠地,唇舌嬉戏共舞,十指指尖揉进他的黑发中,狂乱抓扯,所有顾忌与担忧全被抛诸在脑后,此时此刻,她只能想着他的人,贪恋他的吻。
练绝热切欢迎她扯痛他的发,他的舌尖灵巧地在她唇中旋舞,不断挑逗诱惑她一块儿沉沦,他的吻粗暴中带着一分怜惜,企图在窃取她的甜蜜之时,也成功占据芳心。
阳光灿烂,鸟鸣啁啾,火热纠缠的两人唇濡交融、吻得难分难舍。
第4章(1)
君若兮苦恼得不知道该拿练绝如何是好,他打定主意非要在逃亡的路上带她不可,且假如对她恶声恶气、颐指气使,自己还有招架的能力,可他偏不,一认定她是为他而来后,不仅一路细心照料,还会出其不意吻上她的唇,非得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才会心满意足。
如此狂野、热情又霸道的练绝,不是她说要撇下就能撇下的,不仅双腿迈不开,连同心也离不开他。
怎么会这样呢?不该啊!
她兀自发愁,看着他愉悦驾车的脸庞,害怕这美好的一刻会在下一瞬间戛然终止。
“我喜欢你一路上深情款款直盯着我看。”练绝突地转头在她唇上偷得一吻,笑得志得意满。
君若兮已经换下一身碍眼的黑色劲装,改穿上在小镇买的一袭湖水蓝轻飘衣衫,虽然她因内伤脸色苍白,不过显得更楚楚动人,教他见了便想紧紧纳入怀中。
“我才没有深情款款地盯着你看!”他是不是太过自大了?她是若有所思盯着他看好吗?
不过朱唇残留他的气息与热度,使她双颊迅速染上漂亮的瑰色,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朝阳中,益发清灵出尘。
“你无须急忙否认,我俩心知肚明便成。”练绝笑着不理会她的否认,他的心情很好,好到就算突然又出现一大群人对他喊打喊杀都无法破坏,皆因有她在身边,皆因她对他并非真正漠视无情。
他不再追问她为何出现、有何目的,反而问他们该往哪个方向离开,君若兮想都没想便说要朝关外走,他不问原因,眉头也不皱一下,全依着她。
练绝非常确信她一定知道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可是不愿意说,既然如此他也不想逼迫,这事急不得,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守护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你已经自以为是到让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生气吧!快生气的对她吼回来吧!
“随你怎么说。”他不在意地耸耸肩。
君若兮没好气地冷哼了声,他不对她发脾气,她就没办法说出更挑衅的话来激怒他,实在是太没用了。不过,真要和他一道出关?他们真能顺利出关吗?假如真能顺利离开中原,她和他一同在关外生活,其实也不坏……
光是想像和他悠闲惬意地在草原上奔驰,她的唇角便不由自主扬起一抹笑靥。
“会累吗?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望着她的笑靥,练绝胸臆充盈着满足,思及她内伤尚未痊愈,剑眉一蹙,暗自懊恼自己出手太重了。
“我还不累,不需要休息,你可以再快一点,没关系。”她急着想让他早点离开中原,片刻都不愿耽搁。
“好,如果你累了,就到里头躺下来休息。”她的焦急、她的不安,他全看在眼里,没说什么,扬鞭催促马儿继续疾行。
“我知道,咳咳……”马车行驶的道上凹凸不平,震痛了伤口,让她忍不住掩唇轻咳。
“很疼吗?”听见她的咳声,练绝马上停下马车,关心地扶着她问道。
“不过是不小心呛到,我没事,继续上路吧。”
“你所受的内伤不轻,得治疗才行,今日暂且不赶路,先进城里找大夫替你诊治。”他不容她拒绝,马车倏地改变方向,朝城里前行。
“你忘了有一大群人在追杀你吗?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怎还能进城?况且你打的那一掌,对我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没必要进城找大夫。”她急着阻止他的愚行。
“如果真是不痛不痒,你的脸色岂会镇日惨白?”练绝白了她一眼,虽然逃命要紧,可是医治她的伤更为重要。
“白比较好看,我是故意的不行吗?”她想抢过他的缰绳,让马儿重新往关外的方向奔驰。
“要不要我再多打你几掌,让你更白、更好看?”练绝偏身闪过,没好气地回她。
“要打就打啊!”抢不到缰绳,她发怒,火大地推了他肩头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