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明白的。”她僵直的卧姿不知何时放软了些,只是手又被他握住,身子不自觉一颤。
他轻挲她的指,似给予安抚慰藉,略哑道:“我将夏崇宝交给县衙,李氏的户首也请‘松辽宫家’所助办的义庄派人处理了。”他没说的是,夏家二爷一进县衙,要出来那是绝无可能了。他宫静川原就不是个吃素的,之前在庆阳替他们留了点后路,结果闹出这一场,这一次,他不会心慈手软。
只是他不说,并不表示他榻上这个姑娘感受不到。
她微抖的手反握了他,然后侧身面对他,那眸底有细碎的水光。
她没说话。
似想言语,却觉言语多余,所以仅静静看他,然后合睫,将泪挽留在眼里。
宫静川长声叹息,终于俯下脸去撷取她唇上芬芳。
冰清玉洁人,玲珑剔透心,那些肮脏污秽之事,他瞒骗不了她。
她不发一语、未置一词,她其实通晓他的做法,无奈心太软、情太多,学不来他的冷峻无情,才会这样伤痛。
然,全因她是这样美好的人,才让他坠跌得如此糟糕,分不清东南西北。
“晓清……”舔着她唇上的芳美,他低哑唤着,在她颤颤想掀唇应声时,他的舌乘机滑进那张柔软潮湿的檀口,挑触她的香舌,尽情汲取一切。
晓清……
她听到他的低唤,心绞紧,好不容易挽住的泪忽又泛开。
他的唇舌有力,却又不可思议的柔软,深进再深进,诱使她交出自己。
不知何时,她的手已抵着他的胸膛,不似推拒,而是热切地想感受他蒸腾的体热,充满力量,让她心悸却也带来心安。
终于,他的炽唇稍离,在她热红耳边吐语——
“你那时亲了我就跑,算什么?”
她的脸早已胀得红通通,脑袋瓜也不太管用,但还是把他的话听进耳里了。
“我……我不是的、不是的……”
在那当下,她就是想亲亲他,很怕自己落进异母兄长手里,被带得远远的,而她藏在心里小小的渴望将无实现之日,所以才冲动强吻他。
但是啊但是,她现下算是明白,原来先前的亲触,只是两张嘴、四片唇贴着,那称不上是真正的吻,不像这一次,他侵入得这样深,让她也深深响应,随之起舞……她觉得,自己是吻到他了。
“还敢狡辩?你明明就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惩罚般紧吮她的耳。
她禁不住吟哦,满面通红,又羞又有些委屈地挤出话。“你、你说没要做什么的,就说说话而已……”
“我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嘴还嘴。”他用鼻侧摩挲她柔嫩的脸肤。“当然,这还有个说法,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
“明明你……你那时还过了呀……”迷蒙间,犹记巷中他重重贴住她唇瓣的感觉。那时未脱险境,他却冲着她笑,笑得她头晕目眩。
此时,他低低又笑,笑声鼓动胸膛,也穿透血肉震动着她。
“晓清,别忘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本性,无奸不成商,你那时虽还过了,总还得加点利息,有利有息,咱们之间的买卖才能长长久久,你说是不?”
她根本抗柜不了他。
已经这样喜爱着,透肤穿骨,深深为他着迷。
她想亲近他,亲近再亲近,不留丁点儿距离。
然后,她轰轰乱响的耳鼓击进这样的字句——
“晓清,我想要你”
他要她。想要她。
她泪水一下子泛涌,却非惊惧,而是太多又太过的渴求心绪。
结果她的“以身相许”最后真是以身相许吗?
从未想到两人会走到这一步,现下两具身躯贴得这样近,她被他勃发而出的体热完全包裹,心在他的心下悸动,气息与他清冽气味交融……她愿意的,想把自己交给他,与他肌肤相亲。
“好……”羞涩低应了声,她攀住他的肩臂,透红的脸容本能摩挲着他的颊,伏在她身上的男性躯体猛地一震,她细细吐气的小嘴一下子又被攫住。
唇舌间的缠绵或重或轻、或深或浅,他有意引诱,每一下的舔吮濡卷都像勾撩她的心魂,也似急于满足心里如火的欲念。
生意场上,尤其又与官家牵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他虽洁身自爱,但烟花之地那些肉欲横流、男欢女爱的事,他全瞧进眼里,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只是以往心中情爱无主可寄,即便是珑玥也不曾得过他的倾爱以对,所以心定,意不动,他本以为这辈子,自己这具身躯就这样清心寡欲老去,无欢无爱,亦不觉惋惜,可是有个姑娘以水样情丝编出一张密密网子,她说喜爱他,一直、一直喜爱他,请他不要瞧轻她……
他于是明白,他早落进她的情网。
吻她、亲近她时,内心那空空的地方终于被填上。
他欲潮暗涌,不再清心,他要向她求欢求爱。
“宫爷……”晓清眸中蒙蒙,努力响应男人所做的一切,情思欲渴间,她身子散出处子幽香,鼻口哼出动情吟哦。
“叫我的名字。”他灼热气息呼进她耳中,手早已扯松她的腰巾,拉开衣结。
“宫……唔……”她微肿的红唇嚅了嚅,一时间叫不出。
“晓清,叫我的名字。”不安分的指已滑进衣内,掌住那柔软的贲起。“快叫。”
“静、静川……”她想按住他的手,下一刻又被吻得双眼蒙眬,迷迷糊糊。
衣衫一件住剥离,有她的,也有他的,两具动情的身躯终于赤裸相贴。
他细细吻她柔美下巴,吻她的颈,吻着那淡淡浮在她颈上的青瘀,像似如此轻舔柔吮,便能吻走那些伤,吻掉她所遭逢的所有恶事。
晓清禁不住在他身下扭动,红潮淹没她一身玉肤。
他要她。
她要他要她。
于是,一双粉嫩藕臂攀靠过去,开始碰触悬宕在身上的这具精实身躯。
她手心绵软,又似有火,被她抚过的肌理仿佛也烧灼起来,逼出他一身薄薄温汗,也逼出他沙嗄却动听的吟叫。
他突然凶狠起来,压住她的发,攫住她的颚,他的舌长驱直入,将自己的气味尽数送进她口中,同时有力地纠缠她的唇舌,尽情夺取她的芳美。
她唔唔轻哼,羞涩却贪欢的身子已懂得拱身贴靠他,小手不断揉抚他发烫微汗的身躯,玉腿也跟着环上。
她要他。
深深的喜爱已成痴、成狂,她大胆,不知羞耻,说是以身相许,其实是顺应自己心底的声音。要他。
“静川……”唤声微带哭音,她是哭了,泪如珍珠,渴望得到,渴望得浑身细细发颤,黏蜜幽香的腿心颤得更厉害些,很怕他最终要丢下她,像那时在桑陌坡上,他将她的心意退回,目中尽是困扰那般,使她既羞又惭,情思惆怅,难受到整颗心几欲爆裂……
“我在这儿,跟你在一起呢……晓清,我们是一起的。
强壮臂膀紧紧抱她,热热的唇吮掉她的泪,此时的吻又变得温存柔美,让她神魂飞天,满怀柔情,身子宛若浸润在浅浅的温暖水域,这样湿,这么柔软……
“不哭,别怕,晓清别怕……”
他哄着她,精实修长的身躯分开她的腿,他哄着、吻着、抚弄着,然后缓缓潜进她身体里,跟她在一起。
她还是哭,泪水止也难止,喉中断断续续吐出细碎泣音,被占有的身子却在他身下伸展出一道好美的拱弧。
他怕她太疼,试着退出,她双手、双腿忽而攀抱了他,不让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