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在呀,怕什么?”她一脸安心的表情,相信他一定会在旁边保护她、将她安全送回家,所以昨天才那么放心的“拚本”,一杯接一杯,否则平常她不会随便跟人喝酒,何况醉到不醒人事。
“哼,你有付钱请我当保镖吗?”他故作不满地冷哼。尽管她的理由让他的怒气稍稍降温,挺自豪自己在她心中是个可靠又值得信赖的男人,不过同时也存在着那么一丝丝心虚……
天晓得要把自己心仪的女人一路扛上床却不能多碰她一下有多么困难,他昨天也数度陷入天人交战的拉锯中,险些败给恶魔的诱惑……和她性感撩人的睡姿……
如果她知道他昨夜洗了多久的冷水澡,现在就晓得自己有多该害怕了。
“哎呀,谈钱就俗气了,我们是义气、义气。”她还是一脸乐天的笑容,动作很海派地捶捶胸口,知道他酷酷的外表下其实有副好心肠,不然昨天也不会赶去饭店帮她扭转乾坤了。
他往前跨了几步,低头直视她眼。
“我们之间就只有义气,没别的?”他盯着那张明眸皓齿的容颜,才不想和她称兄道弟,他要的是比义气更深的关系!
“我……还欠你一顿大餐。”她被他突然逼近的严肃神情弄得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将杯子握在胸前,心跳悄悄加快。
“除了吃的以外。”他无奈地抿嘴,期望听到更有内涵和深度的答案,想知道她对他是否也有一点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好感。
别看他外表一副冷傲自信的样子,其实王子也很担心公主只把他当青蛙,万一贸然开口示爱被拒绝,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挂!
他这个人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做没把握的事,行动前习惯做足准备,充分搜证,所以才会从确认喜欢她之后一直“ㄍㄧㄥ”到此时还无法向她告白……
她望着他英气逼人的俊容,以及那双像星河般明亮深邃的瞳眸,脑袋里什么都想不到,只觉得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像大海似地令她心神向往,脑子不自觉浮现和他紧紧相拥的片刻,那温柔的双臂和深情的眼神全使她心醉神迷、记忆犹新,可惜往事只能回味……
“我起床不吃东西就会血糖过低,脑筋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咕噜咕噜……她低头猛灌牛奶,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头有点晕,为自己竟然想再次被他拥抱的念头而感到难以置信兼害羞。
妈呀!她真的在宿醉吗?怎么觉得这男人愈看愈来电,全身充满令她心跳加速、四肢发软的男性魅力。
“那就不要光喝牛奶打发一餐,待会儿出去好好吃顿饭才会有体力,还有记得以后洗完头要马上把头发吹干,不然很容易感冒着凉。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他看她好像真的受不了头晕似地闭上眼,一口气干掉整杯牛奶,实在是忍不住要叮嘱她一番,请她不要继续摧残自己的身体,尽早改掉一些不良的生活习惯。
她捧着空杯、仰着脸,看他用正经八百的表情,挑起一束湿发对她认真训话的模样,心头竟有股暖呼呼的感动,随着他的关怀注入胸口……
这男人眉宇间淡淡的担忧,在她眼中化作深深的温柔。她想,自己或许真的被他迷住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他连念人的表情都那么帅,教她愈看愈动心,好想和他再续前缘,弄假成真喔!
“笑什么?”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怎么突然一脸傻笑,嘴唇上还挂着半圈白胡子……
愈看,愈觉得她像只偷喝牛奶的小花猫,眼睛弯弯,嘴角也弯弯。不过她笑咪咪的表情实在可爱过头了!害他竟然有股冲动想代替她舔掉唇上的牛奶……
“你好像比我自己还关心我的健康。”她猜,这会不会是因为他也对她有点心动呢?他们之间——
“我不是为了你。”面对她窥探似的眼神,他直觉地避开侦测,但说穿了他的确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才对她特别关爱,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能一直健健康康的陪在身边,与他长相左右。
“蛤?”表面上他的答案实在不怎么讨女人欢心,也难怪她傻眼。
“我是说……爷爷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结果他情急之下给了另一个更让人熄火的理由,毫无半点情趣可言。
原来是这样。她的笑容有些结冻,没想到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并非对她有意思。好啊……就是她在自作多情嘛,人生难免会遇到这种“冏”状,没什么的……
不过他干么没事要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啊!她要吃什么是她的自由,头发爱干不干也是她自己的事,他干么管到她身上来,她又不是他养的宠物!
“我出门了。”
“慢、走。”她牙痒痒地看着他,在他转身之际察觉到一处怪异,马上出声喊他——
“温振杰,你脖子怎么了?”她见到他耳后的发际下有块红色痕迹,一点一点连成一道像弯月状的虚线。
他回头看她一脸很好奇的表情,勾唇一笑。
“被一只花脸猫咬了一口。”
花脸猫?哪来的猫……
“是蚊子叮的吧,不过怎么会叮成那样……”
这个中午,有许多她想不通的事。
更离奇的是,在夏末的夜里居然出现圣诞老人的踪迹。隔天早上她打开房门,竟然看到门把上挂着一袋豆干和太阳饼……
微笑的当下,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一个很没情趣的男人,可是——
“别傻了!人家只是看在爷爷面子上照顾你一下而已。”她对自己泼冷水,觉得左胸口现在也需要贴一块酸痛药布。
回头,她在他房外放了一瓶专门搽蚊虫叮咬的药膏,无论他是被什么咬到,她都希望他快点好。
★★★
接下来的几天,宋馨曼的行程排得很满,除了在公司忙里忙外,下了班也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整天像颗陀螺团团转,进出门的时间几乎都和温振杰错过,一直没机会和他说话。
到了星期四中午,她才利用吃饭时间打电话给他——
“你明天会准时下班吗?”
“不确定,有事吗?”他这两天也正忙着,桌边的法条、案例堆得比他的头还高。
“快确定,不然你的大餐就飞了。”她大胆地威胁他。
“你要请我吃饭?”他惊喜地从文件中抬头。
“对呀,你忘了我还欠你一顿饭吗?可是我这星期只有明晚有空……”她翻开行事历再看一遍,果然只有星期五晚上空着。
“急什么?我又没催着要你还。”他轻松地笑道。说实在的,他真的没把这顿饭记在心上,因为那只是一个帮她的藉口,并非真要从她那儿交换什么好处。
“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所以你明天到底有没有空嘛?”她咬着筷子,笔尖在空白处上点呀点,就等着写上和他的约会。
“我最晚应该不会超过七点半。”他也确认自己的工作行程,暗自在心里作了部分的调整,排除万难也要赴这场约会。
一想到能和心仪的女人共进晚餐,谁还想在小周末的夜晚留下来跟工作为伍,当然是陪着心爱的女人比较吸引人。
“那晚上八点,你家见。”她明快地决定,笔尖跟着记下时间和其他事情。
“我家?”他原以为她会约在一家装潢漂亮又有格调的餐厅,女人不都爱在那种地方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