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瞎猫碰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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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迎面而来是一剂快狠准的麻醉枪。

  该死的麻醉剂,该死的……

  他不能变回鼠形,因为那会使体内的麻药流窜得更快速,到时研究所人员要抓他回去就更易如反掌,虽然他现在的处境也好不上几分——

  “你根本无法适应外头的生活,为了你的生命着想,你最好别做无谓挣扎,我们下会伤害你,回到研究所,你才能活下去,研究所是你从小到大生长的家呀!”为首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头发却已雪白,这是镇日动脑思考的结果,他是负责研究基因混种的团队之一,在研究所因不明原因爆炸后,团队便一分为多,各自寻回那群“白老鼠”,而他的任务就是带回黑澔——毫发无伤地带回他!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黑澔死命睁开沉重的眼睑,含糊又不失坚定地反驳他。

  若是他一睡下,再醒过来,将要面临的是风云变色的惨况。

  迎接他的,会是研究所那个导满电流的铁栅及一辈子囚禁的命运!

  迎接他的,会是永远无法再见到沈宁熙的孤寂!

  “我们放你在外头世界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让你认清楚自己只能属于研究所,在研究所里,你是珍贵的研究结晶,在外头,你只不过是人鼠不分的异种——

  “那又怎样!”黑澔甩开为首的男人伸过来的手,水果刀在那男人手背划开一道浅浅伤口。

  男人不怒反笑,“你可以继续抵抗,反正麻药效果越来越显著,连这么近的距离你都只能划出这么小的血口,看来你的力气也快用尽了,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天,不差这几分钟。”他示意身后其它人别再逼近,隔着两、三步距离等待黑澔陷入昏迷。

  黑澔终于连水果刀也握不住,哐啷落地。他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就真的只能成为瓮中之鳖,任人要杀要剐——

  “黑澔,跳下来!”

  被麻药侵蚀到混沌的脑门劈进了沈宁熙的声音,像是黑暗中射进一道曙光,回荡地告诉他——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最后一丝力量,不能用来坐以待毙,沈宁熙说会接住他的……是他的幻听也好,他对她坚信不疑。

  黑澔橕过阳台矮墙,让身体藉由失去平衡而下坠——

  沈宁熙加快脚步,拚命冲向前,双臂高高举起:沈母则因为看到黑澔坠楼而捂脸惊叫;研究所人员冲到阳台边,却已来不及捉住黑澔。

  “变老鼠!”

  沈宁熙用上生平最大的音量,朝天际大吼,黑澔像是完全接收她的指令,在二楼处瞬间恢复鼠形,小小的身躯混着一身宽大衬衫,凭靠着衣衫在空中翻飞的阻力,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沈宁熙连鼠带衣地一把接住了他。

  拨开衣物,露出鼠脸的黑澔朝她咧了个安心的笑。

  “嗨。”

  “事实证明你不管跳楼几次都死不了,这种死法你已经免疫了。”沈宁熙小嘴吐吁着喘息,还有心情和他说笑。

  “是呀……有你在的地方,总是如此……你胞得好快……”

  “我以前是田径校队的,后来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排斥才退出田径队。”沈宁熙蹙眉看着黑澔一副已经睁不开眼的模样,以及他腿边渗出的红色血液。“你还好吗?”

  “嗯……是麻醉枪……”

  沈宁熙轻叹,算是放下了心,将他放置在自己衬衫胸前的口袋,轻拍拍他。“待在这里睡一觉,其它的全部交给我。”

  “很……危险……”他的鼠脑袋硬是不肯埋在口袋里,迷迷糊糊瞧见沈宁熙拾起墙边的一根扫把。“宁熙……你……做什……”

  她双手握住扫把两端平举,膝盖一顶,将扫把头“啪”的一声给折断,握着平滑的竹杆部分甩了甩,试试合不合用。

  “我以前是剑道社的校队代表,后来还是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讨厌才退出剑道社。”她突地道。

  “所以……”他还是不明白。

  “逃避不如迎战。”

  沈宁熙话一说完,原本在四楼阳台的研究所人员也已匆忙跑下楼来,双方就僵硬地对峙在鬼屋前的小小空地。

  “一、二、三、四。”四个人而已,小case。她微偏着头,对身后还捂着脸嚷叫的母亲说:“妈,你从后巷先绕回家去。”反正现在危险的地方栘到了楼下,四楼反而安全许多。

  “小熙……妈上去报警……”

  “千万不要!”这种研究所的存在十成和国家机密相关,报了警有什么用,还不是会有更高阶的主管出来消除这种事的纪录,再说,要是将事情弄大,黑澔的身分势必曝光。“你上去之后……就盛碗饭去吃卤白菜,记得留一些给我。”她想,打完架应该会很饿。

  沈母愣了愣,在沈宁熙的目光指示下,只能点点头,听从女儿的安排。

  等沈母跑远,沈宁熙才转回头,和研究所人员面对面。

  “小姐,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是合法来带人。”为首的男人口气并不粗鲁无礼,一派学者气质。

  “私闯民宅叫合法?”她冷嗤。那抢银行不就是无罪了。

  为首的男人对于这个问题保持缄默,明显知道在这点上他们站不住脚。

  “你知道你私藏的人是我们研究所的资产,若不归还,你同样会有麻烦。”这是威胁。

  “那么请你拿出证明黑澔是‘资产’的所有权状,要是随口说说就算数,那我也可以说黑澔是我的资产,你们凭什么来争?”热身运动做够了,沈宁熙停下甩动扫把的竹杆,摆出剑道的防备姿势。

  研究所人员个个严阵以待,可惜他们身上除了麻醉枪之外,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武器。

  “小姐,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还是试图说理。

  “我是小人。”她无所谓地一耸肩,并且神速挥出第一击,毫无预警。

  啪!

  响亮的惨叫声来自于被竹杆扫中的头号牺牲者。

  研究所人员一看就知道不是练家子,没学过任何防身术或武术,见沈宁熙不分青红皂白地舞棍相向,只能抱头鼠窜。

  沈宁熙可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光瞧见黑澔带血的腿伤,她就忍下住想替他出口气,再加上先前黑澔在研究所所受的“招待”,她要一条一条还给他们,报报“老鼠冤”。

  啪!啪!啪!

  虽然离开剑道社多年,她的剑技稍稍退步,但绝对不阻碍她打起人来的利落和力道。

  “你——”

  为首男人咬牙举起麻醉枪,二话不说朝沈宁熙开了一枪。

  沈宁熙手里的剑道竹杆立刻由正握改成侧握,身体转个方向,摆好姿势,用力挥棒出去——

  全垒打?不,是触身球,“打击手”三分故意加七分恶意地将那剂充当垒球的麻醉剂给打向“投手”腰腹,犯规犯规,不过现在没有裁判,一切以违规为目的。

  挂在沈宁熙口袋边缘的黑澔没办法发问,只能眯着睡眼觑她。

  她明白他的疑问,开口解释:“我以前是垒球队的——”

  他知道他知道,后来还是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排挤才退出垒球队,对吧。

  黑澔带着笑,明白沈宁熙可以应付一切,甚至绰绰有余,他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任自己滑入她的口袋内侧,让属于她身上清新的淡香将他整个包覆住,麻醉作用经过五分钟,完全生效。

  最后的记忆是他在她胸口蹭了蹭,脑中想着:这个位置真是好呀,有她的馨香也有她的心跳声,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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