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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他低首,那颗只以发旋正对他的脑袋瓜子还得寸进尺地在他胸前磨磨蹭蹭,传来银铃似的笑声,纤细玉膀将他环抱得好紧。

  “等好久噢,净净。”

  与这句软语一并的是她仰颈觑他的纯真笑靥。

  四目相交,那笑靥凝结。

  她眨眨眼,笑容僵了,动作亦然。

  “不是,净净……”显而易见的失望在那张花颜上漾开。

  “慢着。”察觉到环在他身后的柔荑有了松动之势,水湅扣住她的手时,不许她退开。

  这女人好眼熟……这眉眼、轮廓,似曾相识。

  “不认识你,手……走开……”她想挣开他的掌握,奈何断续的句子怎么也表达不清她的反抗。

  她说话的声音让水湅轻啊了声,长指扣在她小巧下颚,左右翻检着这张素素净净、未着脂粉的脸蛋。

  这不是刻意被他抛诸脑后整整三个月的千翡吗?

  这不是那个搞砸了他一切计划的千翡吗?

  这不是那个他想一手扭断她脖子的千翡吗?

  是她。

  少了胭脂水粉的点缀,除去华裳首饰、繁复且累赘的髻鬟,她再难见往昔的艳冠群芳,若不仔细观察,他还以为她仅是水家庄一名面生的小丫鬟。

  但,仍是她。

  只是水湅没想到,千翡那张总是妆点在层层水粉之下的容貌,竟也能这般纯粹--纯粹的清妍。

  他当然也没忽略她望着他时的全然陌生及怪异的说话方式。

  “翡儿?”他很刻意放慢速度,眼神转柔,像只披着羊皮的狼在诱哄她,心里似乎已有了底。

  “翡儿……”她呆呆地重复。

  “翡儿,是你。”他尽览着她所有反应。

  她猛摇着头,这名儿好陌生,是她从没听过的字汇。“不是翡儿……不是……”

  “那你是谁?”

  “我……”她顿了顿,仍只会摇头。

  “那记得我吗?”他再问,“我是水湅。”

  “水……”

  “水湅。”

  “水、水湅?”她念得有些绕舌。

  水湅牵起笑,短短数句试探,他已大略明白了,只不过事情始末,他得找人问清楚,而那人必须是掌管水家庄大小事务,就连水家庄里添了几只蚊子都得记在帐上的“大总管”秦随雁。

  “好好记住这名字,因为‘水湅’将会成为你世界里的一切,主宰着你的生与死。”他近来的生活太悠闲,悠闲到必须找寻新乐子来打发时间。

  惊呼声在两人身后响起,净净一脸惊愕地扶在门框上,随即箭步上前,阻隔了水湅与千翡两人。

  她没料到水湅会上舞月阁,他应该已经将千翡忘得干干净净才对呀!

  可惜,净净忽略了何谓“心血来潮”。水湅压根没刻意想来见千翡,他只是生活安逸得发闲,逛完了一圈水家庄时顺便逛逛久未驻足的舞月阁,孰料这一个“顺便”,竟让他发觉了千翡的异常,也挑起了他的兴致。

  “请放开她,她的身子还没复元,经不起任何打击。”净净在水湅面前比画,将千翡紧紧护在身后。

  水湅没留心在那双慌忙打着手语的小手上,兀自想抓回千翡。

  一场老鹰抓小鸡在舞月阁上演。

  千翡缩在净净身后,十指揪着她的衣裳;净净则在比画手语的空档,平举双臂地保护着她;而水湅自是名副其实、张牙舞爪的大老鹰了。

  三人在原地纠缠不停,一追、一挡、一躲。

  “请不要再伤害她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千翡了--”

  “我看不懂你的手语,滚开。”水湅拨开净净的手。

  “请不要这样!你会吓坏她的!”净净锲而不舍。

  水湅停止了追逐之举,双臂环胸地睨视净净。

  “我记得,你哑的应该只有嘴吧?什么时候连耳朵也聋了,听不懂人话了?”轻蔑的口吻,成功地让净净怔忡了下。

  “啊,净净--”千翡受惊地一叫,身子已被人揪离净净的保护羽翼,双臂不停地朝净净挥舞,但却碰不着她半分。“救……净净……救……”

  “小白痴,你以为她能救你?”水湅右臂一收,牢牢将千翡钳制在臂膀间。

  净净随即盈盈跪倒,以行动来恳求水湅放人。

  “净净……”

  “怎么,我一个堂堂水家庄庄主想与自己的女人谈谈天、叙叙旧、温习浓情蜜意,还需要你这名奴婢同意吗?!”他万分故意地加重了“奴婢”两字。

  千翡的身分在水家庄众所周知,她虽未有正式的名分,实质上却是水湅豢养的宠妾。

  “净净……”千翡面露惊恐地给人抱着走,只能蓄着满眶泪水看着自己与净净越离越远。

  舞月阁门外的景色极美,婉蜒在湖面上的长廊像只巨蟒盘踞,湖上波光潋滟,映照着蓝天白云,好似脚底下拥有另一处苍穹,与舞月阁是回异之美。

  沉浸在美景片刻的千翡猛然忆起秦随雁时时在她耳畔的告诫。

  她被迫挂在水湅臂弯间,像只极度不安的幼猫,嘤咛低呜:“不,不可以出去,有坏人,吃人,不可以……”

  “会吃人的东西在湖底深处,又上不来,怕什么?”水湅戏谑地笑,见她一脸单纯不解,他的笑容转浅。

  “带我,找净净?”她见自己势单力薄,开始祭出苦情。

  “不,今天不回去找她了。”今夜,他对这样的“千翡”有着极大的好奇心,所以他准备花一整晚来满足他闲置许久的生活乐趣。

  “那明天?”她问得小心,因与秦随雁相处这段时日以来,让她相当会看人脸色,生怕自己问错话,眼前这男人便会将她抛进湖里去喂食吃人的坏人。

  “看你的表现啰。”

  这男人在笑,通常笑就表示高兴、表示喜欢、表示开心,但为什么她在这男人脸上完全读不到这些愉悦的情绪?好似他嘴畔及眼尾的笑痕……都是假的一般。

  猜不透……

  但她最后选择了乖乖点头,只盼他能早些放她回净净身边。“噢。”

  L L 乙

  她的表现,很差。

  白皙玉颈僵硬地动也不敢动,上头正有张温热的唇忙碌游栘,软滑的舌舔舐着每寸莹肤,像在品尝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膳食--一道没有浓烈刺鼻的脂粉香气,清淡爽口的人间美食。

  真高兴当他吮上她凝脂雪肤时,不会啖了满嘴的粉;当他尝尽她柔软的唇瓣时,不会沾上稠密的鲜艳胭脂。

  这让水湅正在咂啃的唇舌攻击得更猛更烈。

  她躺在软榻上,只能睁着眼眸,有丝不安地任他支臂伏压在她身上、任他咬开她束腰绳结、绣扣、衫衩,将她拆解得逐渐赤裸。

  一件件衣裳自他指间坠地,素色的襦衫长裙像是被蹂躏压榨过的腌渍酱菜教人随手抛丢满地。

  “那个衣裳,要折好,不可以乱乱丢……净净教过的……”她没顾及自己暴露在他眼前的一身裸裎美景,只忧心地上那扭皱成团的四散衣裳。

  “小白痴,你还有心思顾及那堆衣裳?看来是我还不够卖力啰?”一声小白痴,似情人亲匿,也似嘲弄。

  长指勾回她的小脸,强迫她将视线落回他的笑靥。

  “可是衣裳……”

  她甫开口,惩罚性的吻便迎面覆下,不让她说出更多杀风景的结巴字句。

  将她吻得迷迷糊糊,水湅才动手剥完她的衣裳,而后也开始扒光自己,为满地狼藉再添一些暧昧凌乱。

  水湅的肌理结实,肤色匀称健康,完全不像一个镇日专司吃喝拉撒睡的无能富少爷所能拥有的身材,却也没有过度膨胀成坨的夸张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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