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这个牌子的蜡笔。”他的眼睛泛出温柔的光芒.几乎把她弄糊涂了。
“我只是好奇,那盒蜡笔摆了几年,看起来很旧。”他没把握眼前的蜡笔是否就是当年那盒蜡笔,也许她又买新的了也不一定。
“二十年,怎么样?你尽管笑吧!等着我揍你一拳。”随着这些话,她的下巴越抬越高。欧阳性德的眼神越柔和。
他不想笑,他想吻她:激烈的拥吻。
“你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狠了,我怎么敢笑你?’嘲笑她就等于嘲笑自已,他才不会这么笨。
“哦……哦!”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投降,一时间为之语塞。
“回到原来的话题。”没想到她还保留着那盒蜡笔,他太高兴了。“你为什么认为我爷爷不该邀请你?”
“那是因为、因为……”该死,她找不到话反驳……
“你该不会是怕我怕到不敢参加大前辈的生日party吧?”他一箭正中红心,霍思暖还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谁、谁怕你啊,我为什么要怕你?”该死,他怎么越看越近?再靠过来,她的背就要撞上墙壁啦!
“没错,你为什么要怕我?”他果真将她逼到靠壁,一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留给她。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他双手分别撑在她的身侧,带给她莫大压力。“你怕我们旧情复燃,对不对?’
“谁跟你旧情复燃?我们根本没有交往过!”可恶,他的男性气息未免也太重了,害她几乎喘不过气。
“是啊,这真是遗憾。”他低下头,作势吻她。
霍思暖顿时瞪大眼睛,心想他不会是来真的吧!他们居然要接吻……
欧阳性德看见她的反应,“哈”一声笑出来,摇摇头收回手臂,斜眼取笑她。
“你未免也太胆小了吧?只不过是一个吻。”看样子在他放牛吃草的期间,她一直洁身自爱没跟别的男人乱来,光凭这点,他就很感谢她。
“谁胆小?”老爱捉弄她。“根本是你不要脸,开这种低级的玩笑。”
“真正低级的玩笑你还没见识过,不要太早下定论。”说这话的时候,欧阳性德的脑中闪过Donald猥亵的表情,他竟然跟同学打赌说他可以上了霍思暖,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当晚就会见识到何谓低级的玩笑。
“算你走运,有我在你身边守护你,不然你就完了。”他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头皮就发麻,Donald那混帐竟然在她的饮料中加了****丸,导致他不得不提前破了她的处女之身。
“你说什么?”含在嘴巴里谁听得见,根本只讲给自己听。
“没什么。”算了,这件事最好别让她知道,她能够忘了最好。
“莫名其妙。”他真的很讨厌,自以为是又爱装神秘,就跟她弟弟同一个样,他们干脆去结拜好了。
“总之,我已经把邀请卡给你了,要不要来随便你,我不勉强。”欧阳性德和她胡闹了半天,最后来个潇洒走人,走得霍思暖措手不及。
“什么啊!”她跳脚。
真的是什么啊,他明明知道她爸爸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会强迫她去,还故意说这种风凉话。
……可恶!
她下意识想把邀请卡撕掉泄恨,无奈双手空空,邀请卡早早被她父亲抢去,拿回来的机率等于零。
这一切都在欧阳性德的算计之中,他就跟以前一样讨厌,从来没有改变!
第6章(1)
金碧辉煌的德式建筑内灯火通明,一辆接一辆的高级名车沿着圆弧状的车道开到主屋的门口,让车上的娇客下车后又迅速开走,就怕挡到后面的车子。
“欧阳兄,恭喜令尊今年八十大寿!”
“谢谢谢谢,请进!”
欧阳性德的父亲欧阳南宁,站在门口迎接客人跟他们寒暄。
客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政商名流,到底欧阳家在国内画坛的地位不可撼动,尤其欧阳敦煌从年轻开始就崭露头角,几十年下来,累积了不少人脉,特别今年欧阳性德又刚从欧洲回到国内,一些仰慕他大名的画坛新秀,莫不挤破头想办法拿到邀请卡,争取认识他的机会。
可想而知,这场生日party会有多热闹,几乎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熟的、不熟的宾客统统挤在一块儿。
‘思暖,你怎么苦着一张脸?快微笑!”
尽管霍思暖再不愿意,还是被她父亲押着来了,谁叫她是入门票。
“欧阳兄,恭喜恭喜!”霍光明甫踏禁欧阳家的大厅,就迫不及待跟欧阳南宁套交情。
“谢谢。”欧阳南宁客气回道。“这位就是霍小姐吧?”
“正是小女。”霍光明朝霍思暖挤眉弄眼,要她赶快喊人,她只得跟欧阳南宁请安。
“欧阳伯伯您好,谢谢您邀请我们参加party。”她礼貌地微笑,欧阳南宁点点头,在心中默默评断霍思暖。
原来她就是让性德改变人生方向的女孩,外表果然非常出色,据说也极有才华。
“不客气,请好好玩。”他对霍思暖的外貌还算满意,就是不知道内在教养如何。
做女儿的不热络,当父亲的倒很会攀关系。霍光明没忘记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跟欧阳南宁东扯西聊,霍思暖默默地站在她父亲身后,无聊到快要打呵欠,她爸爸硬是不肯离开,还要继续哈啦。
怎么没看见欧阻性德?
霍思暖东张西望,下意识地寻找欧阳性德,不安分的举动终于引起霍光明的注意。
“你在找什么人啊?心不在焉!”霍光明训斥霍思暖,她急忙收回视线。
“没有啊!”霍思暖收回视线回道。“我只是想今天晚上的party真热闹,好多画坛新人都来了。”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霍光明定眼一看,果真如此。“一定是因为这个场合太难得的关系,我们也不能输人!”
霍光明不能输人的方式,就是拚命巴结欧阳南宁,霍思暖觉得好丢脸,她父亲的举动,哪像一家公司的大老板?急着找工作的小职员都没有他积极!
不想再继续待在她父亲身边丢脸,霍思暖决定一个人四处看看,也好过罚站。
她抱着参观城堡的心态,在可容许宾客进出的房间内穿梭,心想欧阳家真是豪华到不像话,不是饭店,却有五星级饭店的规模,除了大理石螺旋楼梯之外,还配有三部电梯,方便家人从任何一个角落搭乘。
难怪老爸要拚命巴结人家,她父亲虽然也是号称有家有业,但跟欧阳家所拥有的资产相比,真的差太远了。
霍思暖虽然不齿她父亲的做法,但能够理解,毕竟欧阳家族身兼多重身份——艺术世家、大地主、传统士绅、在政坛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是人人都想攀附的对象。
她想到这些就头痛,预料漫漫长夜她大概会过得很痛苦,事实也是如此。
除去她爸爸丢脸的举动之外,刻意掩饰却又不断传来的窃窃私语也是让她不快的原因之一。她不用猜就知道,那些背着她嚼舌根的人一定是在说她,因为她运气太好,令他们嫉妒。今晚前来参加party的画坛新人,绝大多数都还没有开个展的经验和条件,而在他们的心里,也不觉得她有条件开个展,甚至连奖都不该拿,这些她统统知道。
烦死了,艺术的见解本来就是见人见智,这些人不懂吗?不服气的话去找评审理论,就光会找她麻烦,有什么用啊!